长街繁华,人间灯火万家。
无论战争如何,都无法改变中元节的喜庆。
我去买了一些河灯,等着一会儿去祭奠爹娘的亡灵。
外界再如何繁华都无法入得了楚誉的眼,我唉唉的叹了口气,最后决定反正是最后**了,他既然不喜欢热闹,不如就带他回衡府。
领着他去河边,放了一些河灯,自己絮絮叨叨的对着河水念叨了一会儿,我便带着楚誉重新回到了衡府。
经过一下午的修缮,衡府好歹是变了些样貌。
我拉着楚誉爬上了府里最高的一座楼顶,小心的在瓦片上行走,最后和他一起躺在屋脊上,这样就算是城里放了烟花,我们在这么高的地方也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知道和他说话他也不会搭理,我干脆也闭上了嘴。
就这么躺在房顶上和他发呆,一直看着月亮升的越来越高,变得越来越圆,越来越亮。
曾经和他爬到最高的山头去摸月亮的记忆再次袭上心头,不知不觉的泪水便湿润了眼角。
毫无意识的我便伸出了手,触上头顶那轮明亮的月光。
便是指缝都携带了冰凉的月光,可以这些美好的东西总是白驹过隙一般根本无法留住。
眼前落下了一片阴影,然后我的手便被比月光更加寒凉的手指覆盖住。
不要以为他是一时兴起想摸摸我的手和我增进感情,他只是觉得我的手没有月光好看,或者我挡住了他的月光,总之他就是伸手将我的手按了下去。
很不给面子的嫌弃。
好气又好笑。
“嘭!”的一声炸鸣然后夹带着风声,第一支烟花在天空中炸开了第一朵色彩斑斓的花朵。
再然后争先恐后一般,越来越多的烟花叠附在一起,你争我赶,绚丽无比。
我歪头看向楚誉,身边却早已空空如也,却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离开的。
有点心慌我忙也下了屋顶,然后看到他正好好的坐在二楼栏杆处,然后手指似乎掐着诀在那里转着圈。
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名堂,我木讷的走了过去,耳中却听得有鸟凄惨的叫声。
那叫声我很熟悉,可不就是我养的今天还中过邪的信鸽吗?
抬头匆匆的看了过去,下巴几乎碎了一地。
天空中不住转圈,叫声凄惨的可不就是我的信鸽?
再看楚誉手中掐诀运转的轨迹和我家信鸽飞行的轨迹一无二般,我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我的信鸽今天会中邪,怎么也飞不出这座宅子。
我有些生气,冲过去摁住他的手:“你干什么!会法术很了不起吗?”
几乎与此同时,我可怜的信鸽也从半空里失力的掉落在桌子上,连带着可怜巴巴的在桌子上徒劳的扑腾着翅膀。
他抬头看向我,月光映照下他的眸子中第一次出现了怒色。
生气?我比他还要生气,他闲的无聊所以就要折磨我的鸟?拿我的鸟寻开心吗?
还是他本身就是讨厌我在这里,所以才会迁怒我的信鸽?
这样一想,我的脸色也瞬间不好了,冷冷的撂下一句:“现在城门已关,我想走也不走不了了,不过你放心,明天一早我就会走的干干净净,你也别再使心思折腾我的信鸽了。”
说完我便转身去了另一间房间,当然临走前我抱走了我几乎被累死的鸽子。
将房门关好,我点了灯,收拾好**铺便躺了下来,但是翻来覆去,我却无法入睡。
和楚誉的不期而遇让我直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可是他的态度却更是让我头疼的厉害。
他究竟想怎样?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烛花爆鸣的声音。
不期然的一抬眼,我被吓了一跳。
房门处落下了一个巨大的阴影,在烛光的摇晃下不断被拉扯成不同的形状。
惊吓之后我意识到那只是人落下来的影子而已,不用想我都知道那装神弄鬼的人是谁。
翻身下**我一把将房门拉开,便见他抱着那画轴直愣愣的站在我门口,此刻看向我的目光仍旧是可怜巴巴。
“你想干吗?你的房间在旁边,要是睡不着就去看你的宝贝画像,要不然就盯着你的玉坠发呆,你跑我门口吓什么人?”
他怨气深重的别了我一眼,随即偏过身子从我身侧的缝隙里走了进去,随后堂而皇之的坐在我的房间。
我回头了然的点头道:“总之你就是想赶我走对不对?”
我点点头,鼻头有些发酸:“行,我顾君珏又不是离了你们衡府就活不了,我现在就走,也省得你老惦记着。”
我收拾了东西,好在先前将马牵了回来,虽然现在夜已深,但想找一家还没有打烊的店应该不是难事。
背着我的小包袱出去,走了没两步我便又折了回来,然后将一堆散银都留给他:“以后想拿别人东西的时候记得那这个和别人换,省得被人追的满大街跑,不是每天都有那么好运气碰到我这样的人的。”
话不多说,我出去解了马,却发现我的马一脸萎靡的趴在地上,口中只吐白沫。
我皱起了眉头,快步走到了马厩里看那马槽里是平常的牧草,又用手扒拉了两下,我才看出了玄机,不知道是哪个一肚子坏水的人在马槽里下了巴豆。
我抬头看看楼上未灭的灯火,特么的做的真够绝的,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这马今晚绝对是废了,我只好徒步走出衡府,推开沉重的府门,夜晚宁静的咯吱声有些瘆人。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