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问!”
精神病人思维广。
“回答!”
脑残儿童欢乐多。
奥林安德坐在阶梯教室的最后一排,冷眼看着前面那一对玩角色扮演玩的不亦乐乎的蠢货,心里的吐槽几乎是以对数形式疯狂增长着。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刚刚因为一时的兴起留下来观看甚至参演这样一场闹剧,而不是跟着另一队去勘察地形扫清障碍。
“嗯?奥林安德同学脸色好像很差啊,你是哪儿不舒服吗?不舒服要跟老师说哦!”不着调的声音自讲台方向传来,像是一支轻飘飘软绵绵没有任何力气的箭羽,逗弄着她的猎物。
还不待奥林安德有任何反应,一张讨厌饼脸就出现在了眼前,鼻尖几乎都要贴上他的。
“奥林同学,你哪里不舒服吗?不舒服要跟老师说哦!”饼脸很认真的看着他,充当复读机的角色。
奥林安德被他吓一大跳,整个人猛地往后一退,脑袋撞上墙壁,痛、懵、麻、晕眩调和而成的感知如海浪一般反复冲刷着他。他忍不住怒骂出声:“你不是坐在第一排的吗,干嘛突然出现,你是会瞬间移动吗!”
“对啊,我是会瞬间移动啊,你怎么了奥林同学,脑袋跟我一样坏掉了吗?”迈克歪头。这种事情还需要反复询问确认吗?不是大家都知道了么。噫,奥林同学是傻瓜。
迈克单纯,所以无需读心术就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他心里的全部想法,更何况是奥林安德这种长期看人脸色的家伙。他攥紧拳头,告诉自己想要去琼本基地就得忍住,如果现在恣意挥拳了那之前那么长时间的伏低做小全都没有任何意义。
他起身,直视讲台上那个拿着粉笔教大家画猪脸的姑娘,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老师,我要去洗手间。”
谢安羽故意沉默半晌,拿捏足了架子,最后颔首:“批准了。”
奥林安德终于松了一口气,仓惶逃离这个荒诞剧场。然后他听到自身后的教室传来爆笑声和捶桌声。
常年因病在家,从小到大第一天上学的奥林安德对学校留下了非常不美好的印象,诚如各种媒体爆料,这里有最冷漠的老师和最不友好的同学。
走廊上血迹斑斑,偶然还能见到成群的蝇虫蚕食着断肢与内脏,只是完整的尸体倒是很少见,也不知道是全部变成丧尸游荡去了别的地方还是除了什么变故。
洗手间里空间狭窄,酸腐臭味不易散去令人作呕,唯一的排风装置因为年久失修并没有工作,只是随着自然风吱呀吱呀地缓慢转着,绞碎了一地的光与影。奥林安德皱了皱眉头,最后还是一咬牙捂住口鼻选择进去。按下开关,然而并没有灯亮起。唯一的好消息大概是水并没有断。奥林安德洗了把脸,又灌了满满一瓶作为备用。
虽然这里没有外人,可在进入隔间的时候奥林安德还是顺手关上了门栓。解决完个人问题,他转身就要开门——
然后他无意间瞥见了一样让他呼吸都立即停止的东西。
在隔间的门缝处,他看到了一双被血迹污染得不成样子的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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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林安德甫一离开教室,迈克又马上瞬间移动到了讲台上,整个人坐在讲桌边缘,小腿不安分地晃悠晃悠:“迈克才是好学生,迈克最听话了。”他扬起小脸,眼睛亮闪闪,求表扬。
普通人想要从谢安羽口中获得任何形式的、不带贬义嘲讽的表扬很难,但迈克是个特例——大概是因为迈克不够“普通”,所以谢安羽把标准放的很宽。她拍拍手上的粉笔灰,魔术般从【背包】内掏出牛肉干,撕成小条投喂眼前的萌系幼兽。
“妈妈,我们是不是不用在东奔西走了啊,这里都没有小怪兽了。”
“你怎么知道没有小怪兽,也许他们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呢,专门吃掉不听话的小孩,”看到迈克泫然欲泣的样子,谢安羽哈哈一笑,话锋一转,“比如奥林安德那样的。”
迈克果然从突然的惊吓中恢复过来,他囫囵吞枣地咽下口中的牛肉干,很是自豪:“我就是知道这里没有小怪兽啦,阿明说了,他们如果看到那些坏家伙了,就会放窜天猴儿通知我的!”他伸出右手拇指食指biubiu了两下。
“呵,窜天猴……这是要上天啊。”谢安羽感叹,她揉揉迈克的脑袋,“就算这里没有小怪兽,我们也不能在这里久待。我们需要去琼本基地,只有那里才可能有船送我们渡海,去对面的那片大陆……”
“不要!海洋是怪物!我们会被大海吃掉的!爸爸……就是出海之后再也没有回来……”一开始迈克说的非常笃定,就好像亲眼见到蔚蓝海面突然变化成择人而噬的怪兽一样,可越到后面就越说越小声,不知道是因为发觉自己说漏了嘴还是因为想起了伤心往事。
谢安羽从迈克有些慌张失措的脸上看到了照片里那个皮肤黝黑的水手的些许影子,于是终于明白为什么身为水手的儿子迈克却丝毫不会游泳并且厌恶海洋。她斟酌词句,沉吟片刻说道:“你说的对,海洋很可怕,可我告诉过你迈克,我们不能因为可怕就退缩,那样我们就会失去很多重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勇气,还有信念。”谢安羽转身,在黑板上写下四个粗体大字,三角形的木质教学尺依次点过,“没有勇气和信念的人和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
“……妈妈你在开玩笑吗?”迈克大囧,为什么会扯到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