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极小概率事件
“你越是认为这个世界美好,这个世界就越是会伤害到你。”卡门说过的话不断回响在谢安羽的脑海里,她觉得这话不对,因为她已经把社会想象的很黑暗了,但她还是被无情的伤害了。
伤害的很深。
凶手是个穿白大褂的家伙,一个自称“达尔文”的白衣屠夫。男人看上去还算年轻,四十岁不到的样子,颜值在谢安羽见过的人当中必须属于ss+。不过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谢安羽就觉得这个人笑起来非常不怀好意,像是电影里那种文质彬彬的变态连环杀人狂。
事实证明女人的第一感觉完全没错。见面不到一个小时,谢安羽昏过去两次,第一次是看到对方拿着烧红的烙铁向自己靠近的时候,第二次则是烙铁烙上皮肤的瞬间被疼醒,闻到来自自己身上那种奇异的焦糊肉香味时,谢安羽再一次失去了意识。最可恨的是当谢安羽被冷水泼醒后,达尔文告诉她,实验还没开始,作为实验体没有昏过去的资格。
谢安羽背心部位钻心的疼,她愤怒,但挣脱不开束缚:“那刚刚是什么?”
“打个狗牌,实验体w。”
谢安羽瞪达尔文。
达尔文果然心里有点扭曲,他喜欢这样的眼神,足以毁灭一切的愤怒火焰让他感到亢奋。他摘了医用手套,抚上谢安羽的脸,摩挲年轻女孩细腻的皮肤。
谢安羽接受对方强制性给予自己的那个侮辱性的身份,瞅准机会,她像猎犬一样伸出獠牙,但很可惜的是对方非常机敏的躲过了。于是她挨了一耳光,整张脸都肿了起来。
达尔文抖出白大褂胸前口袋里的丝巾,擦手,声音和他的神情一样冰冷:“我们这里有很多的工具,而我不巧正好知道哪一种用来拔牙最痛。”他看着明显瑟缩一下的谢安羽,又露出了那种变态杀人狂一样的笑容。达尔文摸摸谢安羽的头:“记住,温顺的宠物才有糖吃。”
谢安羽现在已经完全了解到,达尔文和卡门是不同的,狠角色一个。她忍下疼痛和屈辱,点头。
于是乖乖合作的谢安羽就发现了达尔文的另外一个优点:诚实守信。每天除了卖血日常之外,她可以定时定点获得一个油腻腻的汉堡,新的囚服,并被允许洗澡——因为达尔文说她那副比乞丐还恶心的脏兮兮形象简直伤害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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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件结构有些怪异的实验室里,谢安羽同样拥有一件自己的单人牢房。钢化玻璃材质,*全无,并且不太隔音,她每天窝在牢房里听到外面的实验员讨论怎么折腾自己,感觉有点心塞塞的。
最可怕的是达尔文的试验台就在她对面,一抬头就能看见,或是奋笔疾书,或是敲击键盘,或是钻研实验,或是……阴恻恻地看着她笑。
谢安羽嘴角抽搐。
他们的中间隔着一个奇怪的东西,看上去像是太阳系天体运行仪。它被固定在一个半人高的大理石柱上,全金属制造,古铜色,很是高大上,但在理应是太阳的那个中心位置放置的是一个可以自动翻转的沙漏。沙漏里装着金黄色散发温柔荧光的细沙。
那光芒吸引谢安羽。不做小白鼠的时候她就一直盯着看。
沙漏翻转,达尔文在低头做实验,沙漏再翻,达尔文在低头做实验,再再翻转,达尔文依旧低头做实验。
谢安羽安静地看着这一切,在心中默默备注:不要惹。直觉和常年的经验告诉她,凡是有极大毅力去坚持某件事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可怕的人。尤其是这人坚持的是反人类反社会的事业。
持续一周的监测报告送到达尔文手上的时候,达尔文暴躁地像只发现自己领地被人入侵的狮子。谢安羽很老实地坐在自己的钢化玻璃牢房里,坚决不为空空如也的胃去触达尔文的霉头。她的决定很明智,很快,一些狱友被押送过来,他们受到粗暴的对待,被注射病毒,然后塞进直立胶囊舱里。
在谢安羽饿得恨不得把自己手指头吃下去的时候,最后一个狱友也终于丧尸化完成。她心中一叹,却也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
达尔文出现。
这个英俊的男人此时表情严肃,他死死盯着谢安羽,似乎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谢安羽肚子咕噜了一声。
于是,很快的,一份美味可口的食物和热腾腾的牛奶被端了上来。
看到这仿佛是断头餐的良好待遇,谢安羽先是一愣,然后举刀叉。事后,不,餐后,谢安羽满足地揉肚子,想了想,问一直坐在对面沉默不语的达尔文:“我是特别的那个?”
她有些后怕的庆幸,经过了这么多实验,自己仍然是唯一的那一个。感谢那些实验体的丧尸化,谢安羽举牛奶,敬死神。这不是她道德值低,天天看活人变丧尸,谢安羽的内心早就变得比常年与腐尸碎肉打交道的法医更加平静。同样的招式对普通人起不了第两百次作用。之前在游乐场中的灾难性见闻让她险些精神崩溃,突然出现的迈克又神补刀,不过卡门的那些话和达尔文的疯子行为让她清醒过来,重新构筑起的精神防线更加稳定。
达尔文手指敲桌子,企图借由审视实验体w的行为冲散自己的挫败感。良久,他说:“我修改了你的食谱,为什么你不修改一下自己的dna回报我?”
谢安羽忍笑,有人开始病急乱投医了。她仔细选择措辞,但没掩饰好声音里的那一丝丝幸灾乐祸:“我真心想帮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