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我杀了你!”
河对岸,咬牙切齿的恨意。(撕成碎片。
我飘在河面,身体不能动弹,眼睁睁见白色幽灵朝我扑来。
这一次,在劫难逃!
但,预想中的支离破碎并未出现。寒光森冷,却忽然停止前行。
漫天烟火,照亮忘川。
一瞬间,我被包裹在飞舞冰火中。漫天的白,还有触目的红。我置身隐匿的光圈中,任何生物无法伤害我。
火光镀成的保护膜。流光飞舞,乱煞了荧光烽火,全心护着我。
我的鬼丈夫,真的在保护我?哪怕隔着流光飞火,我依然能感受到,他在棺椁里的绝望和执拗。
我不可置信,死死盯着旋转的火红棺椁,却听见一声凄厉尖叫。
“安儿,你别耗费凝聚的魂。我放了她便是,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为何,我听出了老泪纵横!
我听出了慈父悲肠,更听出歇斯底里的绝望。
为何,魔咒一般的名字,竟然是——
安儿。
慕家有几个男子名字中带着安?
我大脑彻底不够用了,除了深深的悔与痛,再无其他。我到底,错过了什么?
安儿?
难道那鬼,是慕长安?
我的鬼丈夫,是不是慕长安?
……
棺椁在天空中飞舞,火红一片,照亮整个冥界。
阴灵的执着,是天地间最坚决最强硬的意念。
他,游弋在冥界千万年,等待重生。他念力极强,那永生执念的力量,几乎没有谁能抵抗。
何况,他生前是威风凛凛的将军,本就背了万千血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这般恣意妄为,不知后果会是什么样?
我在担忧,更在恐惧!
那只鬼,到底在做什么?
他想把我送到哪里?做了这些事,他会怎么样?
这都是他么的什么事儿?
我一个活生生的人,被一只鬼施暴禁脔,几乎被啃噬了所有精血,身上背负着永生永世的诅咒,我竟然开始担忧。
痛,碾压着灵魂。无边的的压迫和疼痛,让我彻底失语。身体的每滴血液在翻滚,我几乎看见血珠在血管极速流动,很快便会爆出身体。
“影儿,影儿……”
空气里越来越清晰的声线,穿透天地,直直射进我的灵魂。
那声声的呼唤,分明从棺椁传来,却越来越接近真相。惨痛残酷的真相,或许就此便要解开谜底。
人们都害怕真相,因为真相往往残忍得无法接受!
不要,千万不要!
一定不能是慕长安。
我瞪大了双眼,耳畔只听得撕裂般的呼唤。
“你到底是谁?”我冲棺椁方向疾呼,用尽了力气。
白色的阴灵慢慢转向我,那黑洞洞的眼窟窿,闪现出憎恶和怨恨。
而为首的鬼,死死盯着我,恨不得立刻把我碎尸一般。
他恨我,恨不得我死。
“聂影,你这铁石心肠的贱妇。安儿因为你,被千刀万剐,血肉模糊。安儿在忘川游荡千年,就为与你成亲。你又一次辜负了他,你这恶毒的妖女!”
声声控诉,毫不停息。
可是,我依然记不起。我不知道自己和这群幽灵的过节,我只知道,我在难受,为那棺椁里的人难受。
他们,都是对的吧?只有我一人做错来了。
“他是谁?谁能告诉我,棺椁里的人是谁?”
我鼓足勇气,对着河岸大喊。
“你忘了,你竟然全都忘了。聂影,你怎么可以忘了?”
老鬼一声怆然,竟带着哭腔,“安儿,你听到了,她根本不记得你是谁?你听听……”
“他,是慕长安?”
我忍不住低呼,执迷不悟询问。
“对,他是慕长安。因为你,在奈何桥等了千万年,想与你破镜重圆。”老鬼发出一丝苦叹,诡异狂笑。
我疯魇地流泪,忍受老鬼的辱骂和指责。
“你的血,能解除血咒,让他重塑肉身。我看走眼,以为你有哪怕一丝一毫的良知。你贪生怕死,你要逃走。你知不知道,只要再过一夜,他就可以重新活过来。”
“但,你要走。你用恶毒的话语激他,他对你永远狠不下心。宁愿自己受苦,也要送你离开。”
……
晴天霹雳。
万劫不复。
与我纠缠多日的鬼魂,与我拜堂的鬼魂,竟真的是慕长安!
陈婉送我入梦,便是为了慕长安。他为见我一面,要经受抽筋剥皮的痛楚。
他的魂,在奈何桥飘荡千万年,就为和我重聚。
可是,我竟放弃了他。
不,不会的,一定是老鬼在骗我。
棺椁里日夜纠缠的鬼魂,怎么可能是慕长安?我见过慕长安,白衣胜雪,绝美非凡,怎会是那强逼施恶的鬼魂?老鬼只是想我愧疚罢了,一定是这样。
相比我的自欺欺人,河对岸的慕家阴灵却越来越绝望。
天地间传来嘤嘤哭泣声,那悲壮程度,就连奈何桥也忍不住颤动。
河底的孤魂一阵阵悲泣,在冥界慢慢扩展。
那是生无可恋的绝望,是永世难安的哀嚎。
我抬起头,眼泪早已风干。
我的眼睛泛着血光,不自主盯着越烧越旺的棺椁,嘴唇几乎被彻底咬破。
我看见了他,遗世独立,俊美非常。
他浑身的孤火,站在棺椁之上,冲我伸了伸手。
这姿势仿佛耗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