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芯芯丝毫不敢再动,只呆在燃灯之中,做了那烧灼的灯芯。(访问:ЩЩ. 。
他幽幽看着地上的蓝‘色’血渍,忽然发现,他似乎从来都不懂归来。
天虞殿。
白雪皑皑。
冰块封冻了整个大殿,高山叠嶂,冰锥耸立。作为血族最严酷的惩处地带,时刻严寒风冷,处处透出危险。
这是血族最严酷冰冷的地方,却又是丝毫不徇‘私’情之地。在寻常人看来,天虞殿冰清‘玉’洁,带着遗世独立的淡漠疏离,却又别有一番冷清静默。
至少,对于受罚修行的我来说,这里,的确比蛊爰殿好了太多。
时光荏苒,却难得能淡然心静。来血族这些日子,我几乎没有一刻安宁过。如今处境,却是难能可贵了。
我坐在大殿中央,看着冰棱光柱,感受到彻骨的寒凉,一时心安。
天虞的静默有凝神的功效,于我来说,无疑是疗伤的主要场所。
我不知归来的责罚要多久时日,或许很短,又或许很久。他如今恨我入骨,因我冒犯他的神威,如此责处,也算能泄愤。
于他,于我,都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至于旁的人,我是无心再顾。
除了……
“阿影,你可要吃这新鲜的果子?是我从天虞山巅摘取,新鲜得紧,你尝尝。”邓凯拿着一盘晶莹剔透的果子,鲜红夺目的颜‘色’,‘色’彩斑斓。散发着馨香气味,一看就不是凡品。
邓凯见我不为所动,有些献宝道,“这叫赤焰果,由一只猛虎看守,已有千年岁命,尤其能活血生肌,对你大有好处。[
他伸出手,一点点将赤焰果递到我眼前,声音讨好。
可是,我却只能闭着眼,不接受他的馈赠。
“我是被归来祭司责罚来的,邓将军作为第一神将,怎么能知法犯法?”我的声音,恐怕比这一室的冰锥还冷。
更冷的,或许是我的心。邓凯为了我,在后世遭受那样的切肤之痛,我如何又能心安理得接受他的馈赠。
所以,请你离开我,在我下定决心的时候。
邓凯明显一怔,我几乎感受不到他的呼吸声。
他脸‘色’有些惨白,讪讪收回了手,淡淡道,“你还是这样的脾气,我也不知是哪里惹了你,才会让你如此排斥我。阿影,当初汨罗娘娘生下你,我一直在你身边护法,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便发誓要一直对你好。”
“为什么?”我突兀出声,甚至有一丝冷意。
邓凯见我回话,重燃了斗志,“我年少时,被汨罗娘娘所救,她待我恩重如山。当汨罗娘娘怀你时,曾因我遭遇一场祸‘乱’,险些误了你的生产。”
“难道是你为我娘亲接生的?”我大骇,睁开了眼睛。怪不得邓凯对影公主如此宠溺,原来是这个缘由。
“当初那场战‘乱’,汨罗娘娘生产在即。我无奈之下,为她接生。当我看见血‘肉’模糊的你,那孱弱的‘肉’呼呼小团,整个心都在颤栗。我于是发誓,要生生世世护你宠你,让你得到世间最好的一切。”
他面‘色’微漾,似有一丝惘然。作为天虞殿第一神将,他铁面无‘私’,却对我宠爱异常,原来是因为这样。
内心的感恩和愧悔,导致对我一味的守护和迁就。也对,天虞神将与伏天汨罗有解不开的渊源,自然和影公主也有无限的揪扯。
这,都是命中安排的。
我平复了内心的感慨,复又闭上双眼,软声道,“多谢你的好意,你把赤焰果放在这里吧,我自然会吃。”
邓凯大喜,“阿影,你果然没变。”
我微微侧目,心中忧愁,哪里没变,如今的我,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
“按理来说,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叔叔?”我忽然出声,让邓凯有一丝诧异。其实,我只是想提醒他,我与他之间年岁差距,更希望打断他对我不停歇的关注。
“确认如此。但血族尚武,看中的并非年岁辈分,而是实力。虽然我年长于你,甚至与你父母有深厚‘交’情。可我依旧是你的朋友,你爱叫我叔叔,也随你。”他呵呵一笑,带着三分纯真笑靥。
我一懵。
血族天‘性’纯良,潇洒不羁,哪里会重视我所看重的辈分?
“阿影,你现在还小,也这样调皮。以后年岁见长,可不是越发让我捉‘摸’不定?”说完,他快步走出了大殿,又恢复那冷漠如冰的神情。
我,已经无力回应。
我摇着头,发出一声叹息。
谁知,邓凯前脚刚走,一人翩跹而至。那若有似无的淡香气味,让我心中展颜。
聂扶摇,我的姐姐。
“影儿可是感动了?邓将军威武神勇,对你呵护备至,就连我这做姐姐的,也好生羡慕呢。”她聘婷袅娜,莲步姗姗,如一朵随风飘舞的莲‘花’,轻轻朝我走来。
我想起身,却奈何浑身乏力,无法动弹。
聂扶摇微微一笑,坐到我身侧,环着我的肩膀,调笑道,“你可知这果子得来不易,需要战胜那猛虎方能采摘,能寻得一个,都需要极大的耐‘性’和勇气。邓将军却为你摘了满满一盘,果然是用情至深。”
“姐姐胡说什么?邓将军怎会对我有情?他可是父亲和母亲的好友,完全就是我的长辈,姐姐休要胡言。”
我别过头,不去看聂扶摇的神情,‘露’出一丝抵触情绪。
聂扶摇晃着我的肩膀,嘻嘻笑道,“傻妹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