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沉谙朝慕容冲举杯,莞尔道,“慕将军一行辛苦,孤今日设宴为将军接风洗尘,并安排宫‘侍’到驿馆照应,请将军笑纳。
“多谢国主。慕容家世代为甯国效忠,不敢谈及辛苦。国主深情厚谊,慕容冲定会带给我国国君。”慕容冲将酒一饮而尽,抱拳致谢。
一时间,宾客相谈甚欢,其乐融融。
然,我却感受到一道目光盯着我,正是来自慕容冲身后的红袍将士,慕长安。
我红衣贴身,刻意避过那目光。幸得有面纱遮住,所以能掩盖脸上的颓然。
现在,我已经好多了。不会莫由来地手心发抖,甚至能应对自如。
倒是珞伽有一丝不虞,有些警告地看了慕长安一眼。
“今日与甯国结成友邦,无疑是我苗疆一大盛事。孤的后宫准备了歌舞助兴,大将军可以看看我苗疆舞艺。来呀,宣歌舞。”
景沉谙拍了拍手,只听得一声响鼓,一队舞姬鱼贯而入。舞姬们穿着红‘色’舞衣,颜‘色’绚烂,却全部‘蒙’上了面纱,舞动着身体。(
苗疆舞姬衣裙较短,薄纱勾勒出完美的腰肢和身形,如同朵朵绚丽‘花’朵,娇‘艳’‘欲’滴。在月‘色’和灯光下,伴随着鼓瑟之声,不可不谓明‘艳’动人。
鼓声欢快,节奏鲜明。舞姬们妖娆舞动,腰肢灵活,不可不谓美丽夺目。
忽然,鼓点慢了下来。全场瞬间安静,只听得一‘女’子柔婉歌声,在半空旋绕。那‘女’音哼着苗族名曲,却是苗语所作,虽然听不懂意思,却能感受到曲中的热烈情丝。
一群舞姬中忽然走出一‘女’,扯掉了红‘色’舞衣,‘露’出大片月白肌肤来。那柔软纤细的身形,在紧贴的红‘色’抹‘胸’上,越发妖冶‘迷’人。
那‘女’子体态纤细,声音婉转,如同百灵鸟一般。
我觉得那人有些熟悉,隐隐透出的风姿体态,很像是陈婉。但细细看,却是青涩明‘艳’,少了陈婉独有的万种风情。
全场许多男子都惊颤了,为舞姬所‘迷’‘惑’。
然,慕长安却丝毫没有看着那舞姬,相反用力看着我,‘露’出一丝奇怪的神‘色’。
“别怕,有我。”珞伽捏着我的手,倏尔对着慕长安举杯。慕长安收回了目光,却是不再看我。
歌舞升平,美不胜收。
景沉谙志得意满,也盯着那舞姬,丝毫不在意甯国将士眼中难掩的鄙夷。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此暴‘露’人前,是勾栏院‘女’子所为。甯国来使见苗疆民风如此,心中难免鄙薄。
其实,苗疆地势极南,气候炎热,不论男‘女’装束都以轻便为主。甯国地势极北,天气寒冷,礼仪教化自然以保守为主。
我也不管这两国之间的差别,盯着腕上手镯,期待那有缘人出现。
“阿影,你的镯子,好像更亮了一些。”珞伽提醒,‘露’出一丝惊异,“有缘人果然在此。”
我心中一喜,拿出月牙‘玉’来,共同比对。那月牙‘玉’也越发地明亮,似乎真的寻到了有缘人。
“大殿上这么多人,会是谁呢?”我微嗔,犯了难。
珞伽微微一笑,拿过月牙‘玉’,站起身,“珞伽手中有一美‘玉’,是难得珍品。今日是与甯国邦‘交’盛世,珞伽愿意将此‘玉’捐出,献给有缘之人。”
我盯着他,总觉得珞伽身份神秘,却喜不自禁。今晚寻见有缘人,我便不必再与慕长安和陈婉相对,这样,才是极好。
景沉谙面‘色’一喜,“珞大少所持之‘玉’,定是稀世珍宝。快,快快呈给孤。”
“国主且慢。这‘玉’有灵‘性’,名叫天放,需要与那有缘之人相配。请国主派宫‘侍’把‘玉’给在场每个人一试,若是遇上对的人,这‘玉’会发出奇光。”珞伽将月牙‘玉’托在手心,递给了宫‘侍’。
我盯着在场的‘女’子,一直在寻觅着陈婉。我想,这‘玉’的有缘人,应该是陈婉。
景沉谙首先拿着‘玉’,但‘玉’的颜‘色’未变。他面‘色’如常,递给身侧的宫妃。但那‘玉’依旧没有变化。接下来,是大臣,最后才是舞姬。
可惜,月牙‘玉’始终没有变化。
我咬着嘴‘唇’,‘露’出一丝疑‘惑’。
难道是我猜错了?
珞伽面‘色’如常,对着慕容冲一行人道,“不如‘交’给慕容将军一众试一试,或许,这有缘人,就在慕容将军营帐里。”
宫‘侍’将月牙‘玉’递给了慕容冲,慕容冲拿在手心,‘玉’还是没有变化。
然,当月牙‘玉’到了一个人手里,竟发出刺目的莹白之光,仿佛真的遇见了主人。
那个人,是谁?
“没想到这天放的有缘人,竟是慕容少将军。”景沉谙微微一叹,“真是奇了。”
慕长安不可置信地看着月牙‘玉’,目光看向我。
我已经懵住了。
月牙‘玉’的有缘人,竟然是慕长安!
为什么会是慕长安?!
这明明是陈婉送给我的,还说是苗疆的镇族之宝。为何有缘人是慕长安?
“美‘玉’配英雄,现在,孤就将这天放赐给慕容少将军,也算苗疆与甯国一大见证。看来苗疆和甯国的友好‘交’往,是上天注定的呀。”景沉谙面‘色’清冷,却不失风度。
珞伽回过头看我,却见我一脸呆滞。
此时的我大脑一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