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着眼,在空气暗流中移动,所有的人变成了幻象,在我的刀下丧上了这纷扰的血腥气,淡淡的凉薄滋味,勾起我灵魂深处的杀戮期冀。
终于,我可以用实力掌控自己的命运,不再受人欺凌,我可以保护自己。如果在现代,我有这样的觉悟,我的孩儿不会惨死,我也不会沦落到无法自救的下场!可笑,真真可笑。
我真的笑了,绚烂的弧度,绽放出瑰丽的‘花’藤纹路。曼陀罗‘花’开在额间,妖冶绮丽,美妙绝伦!
“妖怪,妖怪!”
耳畔的惊呼,夹着翱。我不明白,这群要取我‘性’命之人,有什么资格称我为妖怪,我只是自保而已,难道要死在他们的围攻下,才算是好人?
我做够了好人,所以害了江汨罗,害了珞珈,也害了我自己。
我再也不想当一个好人!
“妖?愚蠢的人类,不同形态就是妖?还是说,死在你们刀下,才是人?”我冷冷地笑,弱‘肉’强食的时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必须心狠手辣!
“不知姑娘是何方是神圣,能伤我甯国隐士的,天下难寻。且慕将军的刀重达千钧,姑娘却轻松自如,到底师承何人?”乌马达吾走了出来,干瘪的身体如同僵尸,加之身型瘦小,让人难生好感。
我冷冷一瞥,将所有试图偷袭的人用冰块冻住,只见那隐匿在暗处的杀手,也被我揪了出来,发出沉痛的呼吸声。
殊不知,原本不大的庭院聚集了数十名隐士和杀手,堆叠的尸体仿佛牲畜,在冰块里发出惊恐的模样。
我彻底无视那乌马达吾,用长刀敲着一个个冰块,‘露’出猩红惊恐的神‘色’。这样脆弱的人类,多像从前手无缚‘鸡’之力的我。然此刻,我却不愿怜悯一分。弱‘肉’,注定会被强食。
乌马达唔恢复了镇定,兴奋道,“姑娘与慕将军不愧是天生的璧人,甯国如有姑娘相助,统一天下指日可待。姑娘身上那隐隐的贵气,一定不是凡人。我甯国国君有意邀请姑娘到王宫,而不是在这苦寒之地受尽冷落。”
我眸光一闪,盯着乌马达唔贪婪的眼睛,只说了一个字:“滚。”
乌马达唔察言观‘色’之能了得,用力吹了口哨,跨上了骏马,瞬间消失。
我盯着满屋的猩红‘色’,眸子泛着幽冷之光。
杀戮,仿佛在我身体里扎根,让我变得兴奋。为何一夕之间,我会有这样的变化?莫不是与慕长安的亲密让我染上了他的血‘性’?
不,不会的。
“影儿。”慕长安冲了进来,看我一身蓝衣,站在血泊中茕茕孑立,裙摆被血‘色’染红,,眸中一颤,“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事?”
他小心地察看我,眼里充满了愧疚。他不曾想,如果我是弱质‘女’流,会不会命丧刀下?!
“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你。我的影儿,还好你没事。”他把我抱了起来,越过那浓厚的血腥气,朝着竹林外飞奔。
我不解道,“去哪儿?你害怕什么,长安,你不用怕。”
他似吓了一跳,用力道,“我不愿你染上一丝尘埃,但我知道,你能在雪夜里与血兽相斗,必然有一些本事。但是,我不想看你受到一点点的伤害。影儿,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我无法忍受再一次失去你。”
我眸子微转,心中有一丝暖,却又有更多的不确定。于是脱口而出,“君臣父子,你背负了甯国的责任,还要遵守三纲五常,如果国君不让我们在一起,不要你娶我,你怎么办?”
慕长安身子微颤,显然被我的话震住。我生出一股悲凉,果然说到了他的软肋。他有太多身不由己,有国家的责任,家族的期望,他不可能不顾一切地与我一起。
何况,我们根本就不是同族。
“放下我吧。长安,我们是成年人,所以要理智些。你有你的身不由己,我有我的情不由衷。如果老天不让我们在一起,我们……”
慕长安暴怒地搂着我,霸道地‘吻’着我的‘唇’,宣誓般,“我不管。就算我不能违背那一切,你已经是我的妻子,这辈子也只能是我的妻子。影儿,你为何要一次次离开我,是我不过好么?”
我无言以对。
“到底谁才入得了你的眼。我知道自己或许配不上你,我是个杀人如麻的魔头,手上沾染了千万人命。我还被人下了毒咒,永生永世都无法与心爱之人厮守。但我这辈子只认定你,我的妻子也只能是你。影儿,你不要那么残忍!”
狂烈的‘吻’,一点点侵蚀我的肺腑,我几乎不能呼吸。我无法说不,面对慕长安的炽烈情感,我感同身受。我是‘花’了多少的心血,才拥有此刻的相守,太难,太难了。
慕长安很认真,用力捏着我的手,仿佛我随时会跑掉一般。
“你不准离开我,永远也不能。我现在就带你回大营,去见我的父亲。你是我慕家的少夫人,是我唯一的妻子。”
我摇了摇头,淡淡道,“可我不愿意去慕家,我不想去那个陌生的地方,我只想呆在这里。长安,我不属于甯国,我只属于凌霄山。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你说是不是。”
我自欺欺人地逃避着,我害怕去面对所有人。
慕长安很是失落,奈何我言语伤悲,还有淡淡的忧愁,他只得作罢。
“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接受这个决定,我知道转换身份一时半会无法接受,但是我只给你一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