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醒了!”纪悠然发出狂喜的叫声,周围的一圈朋友亲人个个松了一口气,脸上绽放出笑意来,多多把软糯的小手缩了回来,兴奋的拍起了巴掌,唐宝知道自己没事了,本身伤的也不重,但是顾不上和亲友们聊天,安抚他们,她忽的一下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明世勋呢?”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睛里露出焦灼之色,一些先前还有些模糊的记忆碎片被拼接起来,她记起了一切。
在她昏迷之前,明世勋一个人面对着那群黑衣人,正一刀一刀的砍在他自己身上,鲜血横流,她哭的站不直身体,平明的大叫却无能为力。
就在那致命的第三刀将落未落的时候,一同去郊游的同事们看她自己去捡柴火去了太久,一起去树林里找她,这才把他们救了下来。
之后……或许就被送到了医院里。
唐宝向四周望去,自己住的是单间,可是明世勋在哪儿?
“明……明……”纪悠然是个不太会撒谎的人,听到唐宝问话,她想安抚她,说出口的话却支支吾吾的。
丁默忙把纪悠然扶到一边,神色凝重的开口:“他还没醒,唐宝,你现在应该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医生说你受到了惊吓,情绪不适合有太大的起伏,你还是养养身体,再过去看他……“
“他在哪?”唐宝两只眼睛直勾勾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反复的念着明世勋的名字,其他的一切人一切话语,她都听不进去。
他怎么样了,他好不好,他有没有事?
唐宝被这种未知的恐惧折磨,几乎要崩溃了。
周围人面面相觑,显而易见,带都觉得此刻的唐宝情绪很不稳定,本身是个病号,不应该让他去见明世勋。
“我问你们他在哪?”唐宝的理智已经下线,大喊出声。
他们再不开口告诉她,她会疯了的。
“他刚刚被转出了icu,失血过多,现在还没有醒,就在你隔壁。”苏长洛走上前一步,桃花眼中是密密麻麻的血丝,显而易见她昏迷的时候没有片刻合眼,此刻脸色有些暗淡,却依旧告诉了她实情。
这样瞒着她,哪怕是为了她好,但是他知道唐宝的性格,这样只会让她更难受。
失血过多……
还没有醒……
这几个字在唐宝脑中回旋,她顾不得自己的手还吊着点滴,一下子坐了起来,伸出手来毫不犹豫的直接拔掉了针头,这简单粗暴的动作,让鲜血顺着她的手腕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浸湿了她蓝白相间的病号服。
纪悠然和罗小饼发出一阵惊呼:“唐宝,你的手……”
然而唐宝好像听不见一样,眼神迷茫的看着前方,撑着没多少力气的身体站了起来,脚步踉跄的向着门口走去。
她甚至来不及穿鞋子,雪白的脚丫踩在医院洁白的地毯上,不觉得冷,也不觉得累,感觉不到手腕上滴滴答答的流血,只想去看他。
他还没有醒。
她要去看他。
大家都账目结舌的看着她的背影,自动为她让出一条宽阔的道路,此刻没有人再告诉她,你是个病号,你不可以去看她,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那没有用。
“让她去吧。”苏长洛眸光黯然的瞳眸一闪,扯了扯有些干涩的唇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唐宝努力走的快一点,但是依旧觉得走到隔壁的路是那么的长,一路上她神不守舍,只觉得这一点点路好像没有尽头。
终于走到了胳膊病房门前,她伸出手来,使出吃奶的力气推开了房门,带着血的小手在门上留下一道红痕,几乎是冲了进去。
病房内,明世勋安安静静的躺着。
他的胸前五花大绑着一层又一层的绷带,,英俊精致的脸上没有表情,眼睛闭上,仿佛睡着了一样,长而卷翘的睫毛在脸上覆上一层阴影,薄薄的唇角带着自然上翘的弧度,仿佛在微笑。
一只手被吊了起来,打着点滴,那手上有着细密的伤口,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痂。
病床旁放着各种各样的仪器,心电图运行的平稳,他的头发黑黑的,短短的,皮肤光滑,安静的要命,仿佛一下子小了好几岁。
一种撕心的疼痛在唐宝身上蔓延,她不顾一切的飞奔过去,坐在他床前,抓起他唯一能动的手掌,眼睛贪婪的看着他,手指碰到他的那一刻,觉得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手心传来的温热告诉她,他还活着。
这种感觉,让她的眼泪争先恐后的钻出眼眶,不一会儿就流了满脸都是,而她念着他的名字,浑然不觉自己已经哭成了个泪人。
庆幸、恐惧。难过。内疚,太多太多的情绪涌上她的心头,让她身体微微的颤抖,无法平静下来。
“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我,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再也不会了,对不起。”唐宝喃喃自语,反反复复都是这两句,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明世勋的眉心微微的皱了一下,就仿佛他以前生气或者郁闷的时候,也是会有这个表情,接着他似乎很恍惚的睁了一下眼睛,看了唐宝一眼,嘴角缓缓绽开了一个弧度。
是在笑。
唐宝只觉得全身的力量都被这个笑容调动了起来,激动地不能自己,然而只是一瞬间,他仿佛极其疲惫的又闭上了眼睛。
“他刚刚失血过多,那两刀砍到了动脉上,做了一个小手术,这会儿恐怕没那么快醒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苏长洛已经来到了唐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