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唐宝一下车,一堆记者们就争先恐后的围了上来。
虽然来到这里之前,唐宝早有心理准备,可是当一个个尖锐直白的问题带着恶意和不负责任的揣测抛过来的时候,唐宝还是一瞬间有点呼吸困难的感觉。
“丁小姐,听说你和死者一直以来都有私仇,对方甚至被你赶出了家族,抢走了未婚夫,这一切难道还不够,你为什么要如此残忍的夺走她的生命?”
“据悉,你从前的名字叫唐宝是么?那么请问丁小姐,你前半生的贫民生活,是不是使你产生了嫉妒仇富的心态,所以才对白富美出身的丁诗甜小姐怀恨在心?”
“今天跟你一同赶来的,还有你的婆婆明夫人,据了解,她被你推下楼梯,在医院昏迷了半个多月才苏醒过来,对此你有没有感到内疚呢?”
“都说你驯夫有道,还有传言说你给明少下了降头,使用了不正当的手段迷惑了明少,才有今天的地位,能不能透露一二?”
唐宝站在原地,听着他们花样翻新的问题,一个个迫不及待的抛出来,带着浓浓的恶意。
死者为大,不管丁诗甜生前是多么不堪,只要人一死,就自动被打上了一层柔光,帝都群众是健忘的,丁诗甜生前的污点被渐渐淡忘,正当妙龄的美丽女人,香消玉殒,无疑令人同情。
加上王波有意散布一些不利于唐宝的传言,半真半假,一时之间,风评对于唐宝极为不利。
如果不是明世勋站在唐宝身边,只怕此刻她面对的问题会更加尖酸刻薄。
可饶是如此,唐宝依旧觉得浑身不适,那些记者举着话筒,两眼放光的等待着她的回答,同时调动了全身的注意力,想要趁她不备钻她言语中的空子,那种急不可耐的表情,让人从心里感到反感。
一个女记者鄙夷的看着唐宝,捂住嘴轻笑:“在这样庄严肃穆的场合,丁小姐你穿的这么招摇,是在藐视法律,认定自己做什么都会被原谅,还是趁着没穿上囚服,多展现一下你的风——骚呢?”
如果说之前的提问突兀尖酸又无力,这简直就是在污蔑人了,唐宝休养再好,也不禁动了真气,她才要开口,就看到明世勋冷冷的瞟了一眼说话的女记者,上前一步站在她面前:“再说一遍。”
女记者本以为大家七嘴八舌,问的问题都不怎么客气,加上心里对唐宝一个贫民女孩能够嫁进豪门早就羡慕嫉妒恨,趁此机会落井下石酸她一把,可是没想到明少到了如今的地步,不仅陪着唐宝来法庭,还要为她出头,目光一触及明世勋那深邃而锐利的目光,当即就有点惊慌起来。
“我……我……”女记者连连后退,但是当着这么多的同行,也不好表现的太过胆小怕事,只能硬着头皮昂起头来:“我说的不对吗?这是个多么庄严的场合,杀了人还穿成这样,明显是对法律的藐视!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谁说我杀了人?”一道清脆的声音在明世勋身后响起,唐宝走上前来,挽住了明世勋的胳膊,目光从容的看向女记者,声音淡淡的:“在法庭定我的罪之前,请你们不要胡说八道,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们以被告的身份,再来法庭一次。”
她的话说的斯斯文文,没有半个脏字,但是言语之间威胁的意味很明显。
这群记者为了抢到劲爆的头条,无视她现在忐忑的心情,一盆一盆脏水不要钱似得往她头上泼,真当她官司缠身,就人人可以踩上一脚吗?
一码归一码,就算她是犯人,也有维护自己利益的权利,何况,她根本是无辜的!
兔子急了也要咬人,唐宝这番不卑不亢的话说完,就目光坚定的看着那个嚣张的女记者,直到对方的目光闪烁,不敢直视她为止。
唐宝拉了明世勋的手,想要趁这个机会转身离开,谁知明世勋却停留在原地:“道歉。”
“啊?”那个女记者认定唐宝即将锒铛入狱,所以才敢出言不逊,也知道明世勋和唐宝此刻一脑袋官司,以为没有心情跟她过不去,去没想到明世勋咄咄逼人,眼见是不肯放过她的了。
她敢呛声唐宝,已经是调动了全身的勇气,当着明世勋,她怎么敢说半个不字?
“你们……真是没有王法和公道了……”女记者万般无奈之下,可怜兮兮的抹起了眼泪,指望激发起大家的同情心,帮她把这件事情含糊过去。
可是她实在低估了明世勋的可怕程度,做这一行的,谁不知道明少是顶顶的难说话,不好对付?
他说出来的话,就如同圣旨一般,认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虽然唐宝可能要进监狱了,可是明少是好好的,想要收拾他们小小的报社记者还是易如反掌的。
因此女记者白白红了眼圈,竟然一个敢替她说话的人都没有。
唐宝又拽了拽明世勋的手,温软了语气,不想让他在这里耽误太多时间:“好了,要开庭了,我没有关系。”
流言蜚语听得多了,她早已经刀枪不入,练就了一颗钻石心了,这些人不过落井下石而已,她虽然听了难受,但是不准备跟他们计较。
他们也是要吃饭的,想要头条很容易理解。
“我说过,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你没有关系,我有。”明世勋的眸子执拗而深邃,定定的看了唐宝一眼,随即转过身去,问身后的秦越:“查一下这个记者是哪个媒体的……”
女记者先前以为明世勋不会在众目睽睽,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