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就听到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响声,穿着领班制服的唐宝和端着饮品的苏婉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了秦越他们桌前,苏婉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壶茶水和一堆小杯子,她把托盘举到头上,对着秦越眨了眨眼睛。
秦越顿时懵住了,伸出手来揉了揉眼睛,又咬了咬舌头,最终疼的一皱眉,他确定眼前就是苏婉
苏婉穿着一身服务员的制服,显得漂亮可爱,秦越看见她,这些天淤积在心里的不快都消失的无影无踪,顿时整个人为之一振。
他这么一眨不眨的盯着苏婉看,一旁的江雅冰显然注意到了,顿时狠狠的瞪了苏婉一眼。
现在这些服务员,个个打扮的妖里妖气,出来勾引男人,真是不要脸
心里打着一会儿要跟经理投诉,炒掉苏婉的算盘,江雅冰嗲着嗓子,又追问秦越一句:“秦先生?难道你是讨厌我吗?怎么对人家这么冷冰冰的……”
“啊?”秦越正看苏婉看的出神,脸上荡漾起了柔和的笑意,这会儿听见江雅冰叫他,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完全散去,就随便答应了一声。
江雅冰见秦越白净的脸上,剑眉星目,嘴角微微上翘,鼻梁高挺,在灯光下尤其有一种清秀俊逸的感觉,不由得声音更软了很多:“秦先生……”
她才要继续和秦越攀谈,谁知这嗲兮兮的三个字一出口,苏婉手里的拿着的茶盏,就很不巧的洒在了江雅冰的浅色短裙上……
茶水虽然清淡,但落到江雅冰的裙子上,依旧是迅速的蔓延开了一片水迹。
“啊”江雅冰一声惨叫,圆瞪双眼怒视着苏婉,正想开口斥责她,又顾忌秦越在场,自己需要保持端庄美丽的大家闺秀形象,因此生生把到嘴边的恶言恶语咽了回去:“你是怎么干活的?”
然而张新兰就不会顾忌那么多了,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苏婉:“这就是你们酒楼的服务态度?你知不知道这裙子多贵?卖了你都赔不起。”
苏婉低头,垂下眼帘,掩饰住眼底不耐的神色,一句话不说。
心里默默诅咒这个江家大小姐,不是看不上秦越吗?嫌弃秦越是私生子么?这会儿见秦越长得英俊,就用那肉麻兮兮的声音勾搭秦越,真是气死她了
要不是还要留下观察一下秦越的反应和态度,苏婉真的忍不住要暴走了
可是……
不知道秦越是个什么想法,毕竟两个人的关系还没挑破,要是秦越想要跟这江小姐在一起,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想到这里,苏婉委屈的瘪了瘪嘴。
看到苏婉一声不吭,江雅冰的火气更大了:“你还给我摆脸色看是不是?我包下酒楼是为了看你脸色?”
“好了好了。”秦越忙接过话茬:“不过是一条裙子,我赔给你,不要难为她。”
江雅冰一听这话,满心的火气顿时熄灭,转过头羞答答的看着秦越:“那你要陪我去买哦,我很挑剔的,不是什么都行的。”
这句话明显话里有话,苏婉在一边气得鼻子都歪了,唐宝戳戳她示意她稍安勿躁。
秦越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就看到后厨里又跑出来了端着一托盘甜点的罗小饼,瞬间感觉眼睛都不够用了,这特么到底来了多少人……
罗小饼迈着小碎步往这桌送点心,走到苏婉面前,看到苏婉正在江雅冰周围擦着撒掉的水迹,忍不住撇了撇嘴,慢悠悠的一个一个拿起小点心往桌上放,而唐宝浑若无事的站在一旁,似乎随时等待服务客人,秦守业和江雄正聊得开心,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只以为君辉酒楼服务周全到位,倒也没觉得奇怪。
三言两语之后,张新兰算是看出来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对秦越非常满意,不出意外的话,这事儿算是成了,当即笑着递给楚淑君一个小纸条:“这是我们雅冰的生辰八字。”
楚淑君受宠若惊一般,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忙接了过来,这才从包包里也拿出一个小纸条来,正要递过去,就被秦越一把拦下了。
江城有很多传统礼节和规矩,某种程度上,还保持着以前的习俗,家长互换孩子的生辰八字,婚事差不多就成了一半。
秦越从楚淑君的手里抢过纸条,打开看了一眼,随即嘴角边露出一丝冷笑:“我的生日是六月十五号?”
楚淑君不明所以,点点头:“是啊,瞧你这孩子,快还给我……”
“我记得,你把我送到明家的那天,是六月二十一号,我过生日的那天。怎么我的生日又成了六月十五号,还是你记错了,妈妈?”
秦越嘴角含笑,眼神里却一点笑意也没有,最后说出的两个字,尾音上挑,带着说不出的嘲讽之意。
楚淑君眼里闪过几分躲闪心虚之色,又紧张的瞟了江家母女几眼——秦越被送去明家做手下的事情,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就算现在小有所成,也不好直接提起。
她慌乱的从秦越手里抢过了纸条,塞给了张新兰,不敢去看秦越的眼睛,侧过头僵硬的说:“是你记错了。”
一个连自己孩子生日都记错的女人。
秦越忍不住心头泛起一抹苦涩,他还在顾忌她,给她周全脸面,可是这个所谓的妈妈,不仅在他还小的时候抛弃了他,这么多年,恐怕都没有时间想起自己,她连自己的生日也不记得。
真是讽刺啊。
秦越拿起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
张新兰小心翼翼的把纸条收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