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的天空上,一只飞机飞过,在洁白的云朵里若隐若现,一闪而逝。
商蓉站在落地窗前,手中举着一杯红酒,一边缓缓的把酒杯放到唇边,轻轻浅浅的抿了一口,那双妆容精致的美目里,闪过一道寒光。
身边的助理小心翼翼的汇报着:“……家里条件很一般,父母都没有工作,弟弟在职高念书,经常被记大过,每个月郝美都会往家里打钱,数额在几千块左右不等,几天之前郝美带回家一万块,是她的父亲在酒桌上说的,应该可信。”
越听,商蓉脸上的鄙夷之色越重。
派人去调查郝美的身世,本来以为这个让罗仲谦心动的女人,虽然其貌不扬,但或许有什么深厚的背景,但是一调查——发现郝美真是这个世道少有的实在人。
她表面上看上去有多土,实际上就真的那么土。
表面上看上去有多穷,还真的就那么穷。
表面上看上去毫无背景,实际上……果然什么背景也没有。
商蓉甚至乳酸的好奇着,郝美这一家老弱病残,是怎么在竞争激烈的帝都活下来的,真是生命的奇迹。
越是这样,她的心里越是不甘,同时感到了深深的挫败感。
罗仲谦宁愿要那样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也不要她,这简直是在打她的脸,想到这里,商蓉脸上的神色更加阴霾,冷声开口:“还有么?”
妈哒她第一次调查一个人,简历三分钟就说完了,郝美这个人活的怎么这么荒芜……
这样的情敌,真想一脚踩死,看着都闹心。
身后的助理顿了顿,搜肠刮肚:“其他的资料真的没有了,这个人活的太简单了,她有个朋友,叫甄开心,现在正在艺术学校学画画……”
“甄开心?”商蓉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助理点头:“是明少的新欢。带着她出席过丁氏和罗氏的订婚仪式,据说还很得宠。”
“哼,真是物以类聚。”商蓉冷笑:“以为靠着一个男人,就可以摆脱自己贫贱的身份,跻身上流社会,这样一无是处想入非非的蠢女人,就是欠缺一个教训。”
她转过头来,眼底寒光阵阵:“穷人哪,就是永远都不会明白一个道理,你现在是穷人,你的下一代也会是穷人,这就像是一个诅咒,会伴随着你的子子孙孙……骨子里流的就是贫贱的血液,人是永远分三六九等的,下等人就是下等人,再怎么挣扎妄想都没用。”
助理垂下了头,不敢应声。
商蓉顿了顿,鲜红的指甲轻轻的触及到自己的脸带,若有所思:“他们现在到哪儿了?”
“已经上飞机了。”助理回答:“预计五个小时之后,就会到出差的酒店。”
“人都安排好了嘛?”
“安排好了,都是不知情或者有把柄在您手上的人,没有后顾之忧。”
商蓉满意的点点头,加重了语气,眼底闪过厌恶和怨恨之色:“要挑一个,脑满肠肥,不堪入目的男人……我要这个妄想攀龙附凤的女人,身败名裂,永不翻身。”
助理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忙低头回答:“是。”
商蓉仰起雪白的脖颈,端起杯中酒,一饮而尽。
目光飘落在头顶的蓝天白云上,商蓉拿起酒瓶,又给自己倒满,对着天空做了一个举杯的手势:“chee。”
……
郝美第一次坐飞机。
觉得很兴奋,又暗搓搓的,想压抑这份兴奋……
所以当她坐在罗仲谦身边的位置,听着空姐询问她是要咖啡还是果汁的时候,她矜持的摇了摇手:“不要,我不渴。”
随后小声在罗仲谦耳边邀功:“罗总,你看,我很会给你省钱吧?我自己带了。”
说着,就神神秘秘的从自己的衣兜里拿出一瓶迷你矿泉水,得意洋洋的在罗仲谦面前晃了晃。
老板都会喜欢她这样节俭懂事的员工吧?
罗仲谦眼角抽了抽,看着郝美真诚的眼睛,蛋疼的开口:“郝美,飞机上的咖啡是免费的……”
“免费的?”郝美顿时囧的不要不要的,麻溜的把矿泉水收进了包里,挥舞着手臂召唤空姐:“我要喝咖啡。”
罗仲谦:……
他默默地拿起一本杂志,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所有人都看不见我……我和身边的女人没有关系……
然而,罗仲谦的自我催眠并没有达到预想中的效果,郝美端着空姐递过来的咖啡,兴高采烈的用手肘去碰罗仲谦:“罗总,真的哎,这咖啡免费!”
罗仲谦:……
好想把郝美从飞机上扔下去怎么破。
看着郝美一杯接一杯的喝咖啡,罗仲谦忍不住出声提醒;“郝美,喝多了你不怕晚上睡不着觉?”
“没关系的,我喝咖啡没事儿,喝茶也没事儿,我身体特别好。”郝美羞涩的微笑,边说边又喝光了一杯。
罗仲谦表示佩服:“我就经常失眠,喝咖啡睡不着。”
“那是你神经太紧绷了,睡不着数羊啊,你会数羊吗?”郝美热心的提着建议:“就是嘴里默念,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罗仲谦无奈的看着她兴高采烈的表演数羊,过了没一会儿,或许是那些咖啡豆的冤魂起了作用,或许是数羊**真的好用,郝美越念声音越小,然后迷迷糊糊的头一歪,正好栽到了罗仲谦的肩膀上。
竟然把自己数的睡着了。
距离目的地大约还有三个小时的路程,倒是可以让郝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