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绍白陪她疯了几天,她终于恢复正常思维,应该一来就去警局了解警察掌握的资料,他们再开始找就会少走许多弯路。看她那样担心,他不忍心说破,她想怎么样都由着她。
傅绍白看眼表,“今天太晚了,警察局这个点都下班明天我陪你去。”
程知谨捂紧项上蓝宝石,“希望明天能得到好消息。”
傅绍白送她回民宿,这里的日头长下午五点半天还明亮亮。
“你休息会儿,我去趟超市。入夜蚊子太厉害,这个钱不能省。”傅绍白把钱包手机都交给她让她在屋里等。
程知谨坐在床上摘下项链用丝绒盒子装起来,明天去警局这个可能要当作是线索上交。不舍,爸爸妈妈在这里等了半年就为了替她祈福,这也是她一开始不愿去警局的原因之一。她抱着盒子躺下去,他们在这里待了半年不可能一点线索也找不到。
有人敲门,她以为是傅绍白怎么这么快就回来,起身开门,“你怎么这么……”快字打住,门口站的是个陌生青年,目测十五岁左右皮肤黝黑衣服破旧怯生生的用英语问她,“请问你是在找人吗?”
程知谨楞了一下,“对。”她赶紧拿出照片,“你见过这两个人吗?”
青年接过照片很仔细的看了一遍,点点头。
程知谨喜出望外,“你真的见过?!”
“我在佛牙寺附近表演杂技,他们给了我100s小费,还问我那科勒斯山怎么走。”
“那科勒斯山?”程知谨对他的话半信半疑。
“那科勒斯山有一片独立的云雾林,有着世界绝无仅有的物种,因此吸引许多探险家涉足。”青年说得头头是道。
“你确定真的是这两个人没有看错?”程知谨对这突然找上门的线索还是存有疑虑。
“是。”青年肯定。
“既然你在佛牙寺附近一定天天看到我们在找人,为什么今天才来找我?”
青年很不好意思扯扯破旧的衣服,“我需要钱。”他抬头,“我提供线索你能付钱我吗?”
“当然。”程知谨把剩下的所有钱都给青年,“我现在只有这些,如果你提供的线索有用我一定重谢。”
青年一张一张细致将卢币叠整齐数一遍,才说:“好。我带你去。”
那科勒斯山,云雾重重的山脉,神秘却也危险。
傅绍白回来不见程知谨,手机都没带走钱包是空的。他心下预感非常不好,扔了手上驱蚊药去找房东,房东追剧入迷哪里有时间关心外面的事。傅绍白越想越不对,执起手机就拨通一个号码,“阮颖,程知谨在哪里?!”
“你女人不见了关我什么事。”阮颖答得坦坦荡荡。
傅绍白知道不是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是黄雀螳螂是谁?”
“你的出现对谁的刺激最大?谁又最想你消失?”
傅绍白现在一丝耐性没有,“别故弄玄虚,说!”
“纪泽鹏。他动不了你,只能从你身边的人下手,他们的人应该给你留了线索。”
傅绍白捏紧手机在烟灰缸下找到一张便签,“那科勒斯山。”
“呵~~老狐狸真高明,杀人于无形。”阮颖话还没说完,傅绍白已经挂断电话,她对着盲音大喊,“不要去,危险……”是,她清楚纪泽鹏的所有动作包括他们一出机场被偷要流落街头。她不止制却替傅绍白定好了酒店,目的是要他欠她这个情,可他宁愿住那种又旧又乱的民宿都不肯。现在,只要他跟她说句软话,她立马派十个导游毫发无伤把程知谨带回来。
傅绍白要能说软话就不是傅绍白了。
山间夜凉,云雾在林间蒙了一层纱似幻似浊,树影像魑魅魍魉般张牙舞爪。程知谨只是一个恍神的功夫,带路的青年不见了。
“?”她摸出包里的手电筒,还好带了只手电筒。外边的天还有些许明亮,一进树林黑压压一片,青年一直在前面带路跟她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她全神贯注跟着青年就是怕走丢,刚才起风了她被树影吓到,就是一吓的功夫,她跟丢了。
“——”她大喊。树间凄厉着发出一阵鸣叫紧接着飞出大片蝙蝠,她吓得抱头蹲在地上。恐惧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叫嚣着一下占据心房。
林间终于安静下来,安静得人心尖发颤。程知谨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可是,为什么?她想不通。她试着找来时踩倒的野草希望能原路返回,天已经大黑下来,林间雾气更重,抬头看不清月亮星光。手电筒的光亮有限,每一步的树木野草都差不多,她在丛林中徒步走了一个小时后终于承认自己迷路了,极度的恐惧过后是冷静。
她停止漫无目的四处乱跑,原地坐下,深呼吸,摸出包里的薄荷糖。强迫自己冷静,仔细回忆在电视里看过野外求生的情节。她现在不能四处乱走,这里也许有野兽也许有沼泽还有毒蛇,这些都不是她愿意碰到的。她把神经绷得紧紧不能被害怕打败,有一丝一毫的害怕放弃就真的完了。她还没找到爸爸妈妈,还没给傅绍白生一个可以戴项链的女儿,这辈子还没幸福够,她得活着回去和傅绍白白头到老。
她现在要找个藏身之处,最好能找到山洞,墙垣也行只要能藏身,只要安全待到天亮。那时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