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来与她处不好,就不讨嫌了,敏妹妹这可还有屋?我带着婉瑜儿避一会。”贾如意对贾敏说道。
冯玉儿在旁边听了,这王氏莫非是为了王子胜之事而来?
贾敏原还想拉着贾如意一起见王氏,可想着王氏连自己这嫡亲姑奶奶都只是表面上亲近,何况贾如意还隔了一层肚皮,便是真见着了,也没什么意思,于是也没有勉强她。
另外,林如海千叮咛万嘱咐过,太子爷有交待,这会子绝不许贾家掺到冯玉儿的事里来,她嫁鸡随鸡,虽觉得这么做有些和娘家人离心离德,只她得替丈夫的仕途着想,更何况,贾家和冯家……贾敏叹了一句。
她也是聪慧人,如此一来,自是更不能让王氏瞧见冯玉儿。
贾敏也知道王氏来所谓何事,可是还不等她写信回去拒绝,王氏就上了前来金陵的船,两地实在太近。
王氏必是有备而来,想着她以前的性子,贾敏都不免又有些心慌。
“你这丫头,如今你可是林府掌家太太,还怕她一个王氏?”贾如意看出贾敏紧张,她们在贾府可都领教过王氏的手段,这一位凡事从不替别人着想,为达目的什么都干得出来。
“若她提王子胜的事,你也无需直接拒了她,只说要问妹夫的意思,自己不敢作主。”
贾敏轻轻点了点头。
王氏坐在车里等了好一会,才瞧见贾敏从里头姗姗出来,颇有些受了怠慢之感,心下有些不悦,只这会子她是为求人而来,少不得还得忍了气,下到了车外。
“没想到二嫂子竟会大老远的过来,”贾敏笑着福了福身,“若早知道,便该在外头等着您了。”
“自家姑嫂,何必说这些客气话!”王氏上前也福了福,然后抓了贾敏的手,很是心疼地道:“想是又病了吧,瞧你这脸色可不好,年纪轻轻的,一定要多多将养。”
贾敏领着王氏往里走,道:“多谢二嫂关心,我身子骨也就这样,将养着作罢!”
等到了贾敏院子的正屋坐下,王氏难得安慰说道:“你这孩子,年纪轻轻可不许说丧气话,这回我听见便算了,若是进了太太耳朵里,还不知她老人家得多伤心呢,她就你一个女孩儿,可不是疼到了骨子里。”
“二嫂子说的是。”贾敏低了低头,自然要先问问父母如何。
“老爷、太太都挺好的,来之前还让我给带了一车东西,对了,”王氏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太太还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贾敏当着王氏的面打开瞧了,见信中除了几句嘘寒问暖外,便是说什么一家亲眷,自该互相照应的话重生修三代。
“你身子骨不好,原不该来麻烦你的,”王氏坐得离贾敏近了些,道:“只是如今我娘家二哥一时糊涂犯了错,原不是什么大事,只没想到京里竟判他一个贬谪蜀中,这不是将人一辈子都毁了吗?咱们金陵四大家族同气连枝,谁都不能见死不救呐!”
贾敏不说话,心中叹了一口气,明明便是圣裁,如何能违抗君令?
王氏叹了口气,说道:“这事其实也怪大伯,那老孙夫妻俩护犊子,跑主子跟前哭闹,大伯也是心软,只他不该连累了我那傻二哥,论这事,太太心里也觉得有愧于王家,这才让我过来,说妹夫是个能干的,一定能想办法帮我们。”
“您太抬举他了,”贾敏客气地说道:“他一个小盐吏,有什么本事?”
“说来这也是林姑爷一句话便能办的,”王氏紧盯着贾敏道:“太太已然点头答应,只不知敏妹妹的意思?”
贾敏一脸的犹豫,说道:“不是我不肯帮,二嫂子也是知道的,我一天到晚都生着病,家下事情全是夫君拿主意,我当不得家的,只是嫂子既提了这事,回头我便问问他去。”
王氏看出贾敏的推托之意,心下不由生恨,忍不住道:“一根藤带出好几十条蔓来,如今贾府家大业大,谁个不想沾他的光,当日皇上南巡,林姑爷有幸跟着面圣,还不是因为他是贾府女婿,可如今贾府有了难处,却不带躲得不见人的,别以为咱们得不着好,你们还能逃得掉。”
贾敏脸色一白,说道:“二嫂子,此话从何说起,我夫君以科举入仕,全凭自己本事做他的官,有什么沾不沾光的,若真是贾府作了难,我夫君自是二话不说挺身而出,只如今是有人自己做错了事,皇上怎么罚都是应当,我夫君有本事帮忙便帮,若帮不上忙也没有办法,何必拿话压人呢。”
“你……”王氏气坏了,一下子站起身道:“反正我把太太的信都带到了,自认是贾家人的话,该怎么做你心里清楚,”疾步走到门口,王氏又回身道:“听说贾敦的男人到林姑爷跟前了,你警醒着些,一家子大小,太太最不喜的是谁,你自是比我清楚,别分不出轻重,到最后惹得自己老子娘不高兴。”
王氏就这么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待有仆人来报,王氏已上车而去,贾如意才拉了冯玉儿从里屋出来,结果正瞧见贾敏眼圈红红地在抹泪。
“我说敏妹妹,她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全当她说空话,何必把那些有的没的搁心上,来跟自己置气。”贾如意安慰道。
“我知道,”贾敏还是不免伤心起来。
到底是娘家人,让她生气走了,可不是叫她难过?
“行了,”贾如意安慰道:“那种人你无需理会,你这样难过,她倒是得意了。”
“小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