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辛苦了!”何姑姑完全明白太子这是真会睁眼说瞎话,从金陵回京不走东阳,反而特地拐回苏州府,这道可多“顺”了不少里路。
只此时徒元徽思美心切,不耐烦和何姑姑多做纠缠,朝她点点头,便示意冯继忠继续头前带路。
何姑姑目送徒元徽远远走了。
冯玉儿乖乖地坐到贾敦床边,逗着这个一岁还不会说什么话的弟弟。
“娘这精神头瞧着比回来时可好多了。”
贾敦细细打量着女儿的俏丽面容,感叹道:“一转眼,我女儿便要出嫁了。”
“娘,这孩子希望是个伶俐的。”冯玉儿看着怀着的孩子,长得还真是挺不错的。
“婉瑜儿放心,我会看着他不许他闹事,你爹别的不行,学问是没问题的,不然也不会在不足弱冠就中了进士,有他盯着孩子的课业,日后也必然让他得个功名好进仕途,”
“嗯,好。”
冯玉儿一笑,将头轻轻搭在贾敦肩上。
“前些日子我偶然从敏姨妈楚听见一件事。”
“什么事儿?”
“敏姨妈听荣国公说,我和外祖母长得特别相似,荣国公那日来苏州迎我从京城回来,回去后喝了一晚上的酒。”贾敏之后就说,因为她和外祖母长得像,让贾代善见人思人,说这个无非是瞧着冯家和贾家闹开,想要修补修补,告诉贾代善对她的亲外祖母还是有感情的。
然而再怎么说,也是没用的。
不过,冯玉儿忽然有些好奇这个所谓的外祖母。
“娘,外祖母到底是怎样的人?”
“娘记不得了,”贾敦眼神中现出几分凄凉,“她去世的时候,我还不记事,只听说,她竟是连尸骨都寻不到了。”
说到这里,她心中也有些伤怀。
忽然之间,贾敦想起来一事,道:“还记得十岁左右时,曾经有个女人偷偷进到贾府来瞧我,她跟我说,我那位生母其实来历不凡,让我长点心。”
贾敦叹道:“那女人说,我现在是唯一一个有百玉国血缘的后嗣了。”
“百玉国?”
贾敦点点头。
冯玉儿思忖,倒是应该好好查查这百玉国是哪来的。
“我当时听了,还是少不得打听了下,大着胆子去问老爷,老爷却骂了我,然后关了我很久,自此我就再也不敢问了。”
“后面我小心打听,百玉国是边陲喧,是被我的外祖父所灭,当初老爷也从军,想来是国破之时,我母亲被掳,被人献给了老爷吧!”
“只是后来,仆妇都说,我的生母只是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后来便做了通房,当年因为生我才难产死的。”
冯玉儿一听,皱起眉头来:“这中间有问题,喧公主被俘,几乎都是充入宫廷或者赏赐给大将做姬妾,贾代善得了百玉国的公主也不至于有什么秘密,让人都再也不敢提?”
“确实如此,但是此事既然不说,那便有其他秘密,婉瑜儿还是莫要追究了,万一这秘密闹出事来,对你还不知是好还是坏。”
冯玉儿点点头,虽然不准备主动去查,但是心里是将事情记下了。
“夫人,太子爷驾临!”
冯玉儿听得一惊,瞧了瞧贾敦,赶紧跑去掀开门帘,果然,一眼瞧见徒元徽袖着手站在外面。
冯玉儿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徒元徽带着笑意看着她。
徒元徽并没有进来,到底是岳母的房间,他还是守礼的,只在屋外问候了贾敦两句,然后就走了。
等招呼完了,徒元徽回去前面。
就是只是见了一面,徒元徽心里头也高兴了。
日子一晃过去,徒元徽回京,冯玉儿也在苏州备嫁。
□□陵功德碑历经十日的精心修缮,已然完好如初,徒元徽回京复命,得了弘圣帝当众一顿夸奖。
徒元徽自是谦虚一番,没几日,又将自已在金陵接见各级官员和贤达名绅,都一一说了清楚,同时与官民共话时政所得到的不同见解,以及各种不和建议集结成册,呈于了弘圣帝。
弘圣帝又大加赞赏,觉得儿子没白去一趟金陵,正事忙完,便要絮絮闲话。
“忍不坠是去了趟苏州府了?”
徒元徽并不隐瞒,说道:“儿臣回京之时,的确顺路去了一趟苏州府。”
“顺路?”弘圣帝有些好笑,从金陵去一趟苏州府,再折经金陵回京,倒真是顺啊,不过他也是打年轻时过来的,自然理解儿子的心情,看来这冯氏还算得徒元徽的意,弘圣帝颇觉欣慰。
“说来也巧,儿臣到金陵之时,贾家正为冯夫人的生母移灵,儿臣巧遇了冯继忠,与他也算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所以临离开前,特意又去了趟苏州府。”徒元徽画蛇添足地补了一句。
“原来如此。”弘圣帝心中好笑,合着徒元徽只是为了去见老丈人,
“父皇,儿臣有个不情之请,”徒元徽突然少见地有些犹豫,“不知……”
弘圣帝望着他,“有什么话便直说,需要对朕也这般吞吞吐吐?”
徒元徽难得有些拿不定主意的表情,最后似乎鼓足了勇气,直接跪到弘圣帝的御案前,道:“儿臣想请皇封。”
“请封?”弘圣帝好笑地问。
“儿臣知道,冯氏家世不高,所以至今不少官员仍背地里冷嘲热讽,说太子妃出身低贱,不堪为储君之妻,儿臣并无所谓,然这宫中本就是势利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