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意义上来说,金微澜不是个坏人,她是个有些偏执的恶人。否则也不会只因为那位央公子告诉她他有了另外喜爱的女子就对他痛下杀手的。
或许,事实的真相也不是她所说的那样简单,苍白无力的描述通常都是暗淡无光的,现实的真相总是要比所描绘的更加惨烈。
这日,她们一同吃了午膳,紫蕙的胃口是明显的变好了,吃什么都是可口无比的。自然,她可不是为了自己吃的,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也得多吃点才行呢。
午膳用罢,两人在花园里晒着太阳,金微澜依旧是一袭红色的袍子,她坐在座椅上,长长的裙摆绵延到了草地上,像是一条红色的溪流一样,蔓延到了绿色的地上。
“唉,紫蕙,我觉得这日子是越来越没意思了。”她迎着太阳,阳光衬得她的容颜些许的诡异,那脸颊上的疤痕更是一场的明显。
“为何?”闻言,紫蕙抬眼看着她,难道她又萌生了去意?
“因为我找不到合适他的眼睛啊。”她似乎是有些苦恼的,语调却是带着迷离的妩媚之感,“不管是谁的眼睛,不管有多么的向他,可是总是怪怪的。都不是我的央裳的眼睛……”
什么?她只是为此苦恼吗?
“别人的永远是别人的东西,便是抢过来了也不是央公子的东西不是吗?”她道。
不过,同这个不正常的金微澜说道理显然是行不通的。
“是不是我弄错了,一直寻找的都是男子的眼睛,其实他更适合女子的眼睛也说不准?对啊,我还没试过呢,说不准很管用呢。”说着,她看着紫蕙的眼睛饶有兴致的,眸光似一头蠢蠢欲动的野兽。
紫蕙冷静的同她对视着,心里是有些发慌的,她若是发起病来,谁能够阻止她呢?
可是,她不能软弱,这是她自己选择的,所以流着泪也要将这事给解决了。不过,如果前提是奉上自己的眼睛,那抱歉了,她又不是圣母玛利亚,不负责解救苍生这一块的内容。
“如果我这样做的话,你屋子里藏着的那个女子要出来同我们拼命的吧。对了,她的武功似乎还不错哦。”金微澜却是笑了笑,有些病态的笑了。
季毓?
“你们把她怎么样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还真的是糟透了。
“我都说了,她武功不错,所以被她给逃脱了呢。不过,你在这里的话,她还会回来的吧。看起来是个很忠心的人……”她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的。“而且,你的身份似乎不一般。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的话,这个金府也会出问题吧。”
她的语调轻轻的,似乎金府出了什么问题同她没什么关系一样的,不,正确的来说她似乎是很希望金府出了什么事情一样的。
对了,她说过的,她同央裳之间的误会是她的父亲一手策划的,所以……
她是在报复吗!
报复自己的父亲!
“金微澜,你想要我的眼睛吗?”想至此处,紫蕙反倒是笑了。
她的笑容浅浅的,带着些许的温婉。
“你为何要笑?”看着她的笑容,金微澜有些奇怪的问道。“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担心了吗,担心自己的安危了。”
“该来的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来的,而且,我会告诉央公子的哦。我会让我的眼睛告诉央公子的,告诉他你的所作所为的。”她漫不经心的说道,面上是风轻云淡的,好似是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眼睛。
“你是什么意思?”
“当我的眼睛进入央公子眼眶的那一刻,我会告诉他的,这双眼睛并不属于他,是金微澜强行的抢来的……央公子该是十分的伤心的吧,你的那双手原本是用来弹琴的,他曾经教过你弹琴的手。可是现在,你还能用它弹琴吗?”她煞有其事的说道。
对不正常的人,就是要用不正常的话语来对付。
“对啊,他会对我很失望的。”金微澜默默地点了点头,面上有些许的慌乱,“所以不能告诉他……”
说着,她还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那个央裳对她的影响确实是不小的,让她如此的反复无常。
“金微澜……”看着她有些癫狂的说着,紫蕙忍不住想要叫醒她。
闻言,金微澜茫然的看着她,而后道,“其实能有人陪我说说话,解解闷也不错的。紫蕙,你的眼睛我暂时不需要……”她如是道,眼神很认真道。
紫蕙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她果然是好一阵儿坏一阵儿的。
“你这个人还真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了,她该是个十恶不赦的人的,可是她就是无法对她……
该怎么说能,无法纯粹的排斥她,这种感觉还真的是奇怪得很。
“我总觉得我该去找他了呢,可是我舍不得……”说着,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还是有疤痕的那一边,轻轻的摩擦着,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是因为你脸上的疤痕吗?”女子总是在意自己的容貌的吧,便是一个不太正常的人,在自己喜欢的人的面前也想展露最好看的那一面的吧。
“对啊。”她点了点头,“紫蕙,如果你能想出办法消了这疤痕的话,我可以去死哦。”
“什么?”紫蕙怔怔的看着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该说她的思维比她还要跳脱吗?
“我知道,我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你也觉得我该去死的对不对?”她问得很认真,表情也很自然的,“我也这样觉得呢,他被我亲手杀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