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觉得打扰别人睡觉是很没风度没礼貌没涵养的事情吗?”她克制着自己的脾气对他温和以待,连连质问道,心道为自己扳回一局也好。
“你睡着了吗?”将臣淡淡反问道。
“你……”
“你的脚该换药了。”
警惕地看着将臣握着她的脚踝,如果他敢下黑手的话,她真的会用脚踹他的!
手上力道是轻柔的,紫蕙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在她看来,她的脚伤是将臣的责任,他所做的一切也是理所当然的。
然而,力道慢慢加重,享受也变成了折磨。
人都说痛过之后就不会再怕痛,经过磨练的人顶得住一切痛苦。而她恰恰相反,前世一辈子在病床上度过,虽然那个一辈子只有十三年,那痛苦是由内而外的刻骨铭心,可她却是越发的怕痛。
眼下脚踝是被那只手揉的……好吧,其实没有那么痛,她只是想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找个借口罢了。
想也不想的,她像是条件反射地就抬着脚向将臣踹去。
将臣似有察觉,将她的脚牢牢地捏在手心里。“安分些。”
“太子,这药也该擦好了吧,莫非你有恋足癖?”她哪里肯一直屈居下风,嘴上便有些不饶人。
“也确实只有这只脚能入眼了。”他若有所思地盯着她小巧的玉足看,拇指轻轻地摩擦着她的足背,像是在研究着什么。
紫蕙觉得脚痒痒的,靠,这厮占她便宜!
然后,他毫不怜惜地将她的脚扔在了毯子上。
紫蕙被他的话噎得无言以对,她气鼓鼓地坐在小榻上,混蛋!
队伍进入了绥原,他们打算在这儿休整一夜。
已经是临近黄昏了,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在老百姓的跪拜之下进了城。纵然他们想要低调低调……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一国公主出嫁,如何能低调?
队伍缓慢进行,外边却是传来了骚动。
“天呐!有人跳河了!”
“快来救人啊,有位小姐落水了……”
“……”
场面有些混乱,送亲的队伍也被惊扰了,尤旻看着外边的情形,眸光微敛,“护驾!”
是有人跳河,又不是有人行刺,他这是护的什么驾啊?
“估计是有人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能够瞻仰到本公主的风采,过分激动了。不过正好这河水可以给她醒醒脑子了。”她挑起窗帘,暗暗打量着外边的情况。
将臣听着,无言。
被救上来的是位二八年华的少女,苍白着张小脸,却无法遮住那娇美的姿色。
“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啊!”她的丫鬟在一旁哭诉着唤着,活像是哭丧的。
估计这小姐不死也得被她的丫鬟哭死不可!
作为一国公主,路上遇着这样的事,她自然不好冷眼旁观或是一走了之。尤旻与那女子问了话才知道,这少女哪里是意外落水,分明是想要自尽。
个中缘由有些复杂,却是一个为情所困的。
想要自尽的少女姓柳名茹寰,是绥原富商的千金,而她钟情的人是绥原的父母官——彦说。奈何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只是这柳家的小姐是个痴情的,也是个不要脸面的,纠缠了整整一年还是没个结果。心灰意冷之下她便头脑发热了,这才有了刚才的事情。
听了柳家小姐的遭遇,她自然是让人好好宽慰了一番,也好彰显一番她这个公主的善良之处。
心里却是佩服这柳小姐真是个……嗯,厚脸皮的!
“真是问世间情为何物啊,直叫人如此作死。”她酸不拉几地摇了摇头,若有所思道,“她还真是会挑时间死,早不死晚不死的,偏偏是本公主进城的时候死。如果真想死,找个安静的地方解决了自己也就罢了,她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寻死觅活。很显然,这位小姐并不想寻死。”
“她这样做,自然是找个由头见你。”将臣淡然地翻了一页书,将凑在他跟前的小白扔到了她的怀里。
紫蕙还想说什么,外边便传来了那女子的声音。
“民女拜见公主和太子殿下,咳咳……若是惊扰到了公主和太子,请公主和太子降罪。”少女的声音有些虚弱,却是好听得很。
“你既知罪还不快快退下,这般挡着送亲的队伍是何道理?”尤旻冷声道。
“大人,民女此番大难不死便想同公主殿下讨个恩典。望公主成全民女。”少女缩着身子跪在寒风中,身上裹着暖和的披风,里面的衣裳却是湿哒哒的。
听她这般说,紫蕙觉着,救人倒还救错了。
“哦?本宫倒要听听你有何心愿?”紫蕙出了声。
“公主,民女只求公主能够为民女指婚,让民女能够嫁给心仪的人。”听到紫蕙的声音,少女有些惊喜地说着。
闻言,将臣抬头看了看紫蕙。
紫蕙揉着怀里的小白,被他这一看有些莫名其妙的。“你觉得这事很无趣?”
“浪费时间。”将臣低着头继续看书,不再理会。
紫蕙也不理他,对外说道,“你心中的如意郎君可是彦说彦大人?”
“只求公主成全。”柳家小姐对着马车拜了拜,全然不在乎众人或惊异或不屑或同情的目光。
“你这姑娘好生没道理,本宫虽然贵为公主,却也不能乱点鸳鸯。何况,本宫为何要成全你?你无法让自己中意的人心甘情愿的娶你,你便想要寻死。这世间不如意的事情多了,你还要一一寻死不成?你这般作为实在是有违千金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