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画戟应声而出,而方悦则借着这股反冲的力道,身形朝后飞快地退去。
借用这一推之力,方悦很快便逃离了爆炎火球的范围,但他留下的那柄直冲着费彬飞去的方天画戟可就遭殃了,被一连七八个爆炎火球炸开,方天画戟倒飞了出去,斜斜地插在了擂台的边缘。
方悦还没有稳住自己的身形,费彬身形一动,已经出现在他一丈远的地方,那乌铁扇再次挥出,这次换做了数以百计的冰锥朝着方悦击打而出。
纵然方悦行动再快,身上还是中了几根冰锥。
原来费彬的这柄扇子,可以储存自己的法术,在斗法的时候,先行一步发出,可以占据先机。
扇子的两面各可以发出一道法术,先是爆炎火球再是冰锥,若不是方悦在看到火球的那一刹那,及时反应了过来,否则现在后果不堪设想。
在第一轮较量中,心急的方悦吃了不小的亏,但他好在年轻力壮,功力浑厚,一时间倒也很快稳住了局势。
而费彬更是不疾不徐,只是扇动着乌铁扇,一边做好自己的防守,一边伺机打出一道道法术。
这种拉锯的斗法,最为无聊了,毫无花哨的法术对拼和防守,看起来倒不像是一场可以决定生死和日后数十年乃至数百年云泽王国走向的斗法,而像是古藤学府中的一次法术见习级别教学。
林辰这样有耐心的人,在看到斗法进入到了如此的阶段之后,倒也觉得无趣,自己这边的芦棚里面,除了常万春和自己,就剩下几个王室供奉。
常万春不管擂台上打成什么样,只管自己打坐呼吸吐纳,而那几个王室供奉更是鼻观口口观心,像是一尊尊泥菩萨一般。
遇到这一群老僧入定的主子和属下,林辰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跑到了庙里面。
而文渊和蔡二两只是自己的亲卫,论资格,只能站在芦棚外面放哨。
还不如溜出去看看,林辰于是找个机会,起身站了起来,他也不知道芦棚里面有谁,只是随便找了个芦棚钻了进来。
还好他选择的这个芦棚里面,都是一些边远地区的小门派的掌门或是长老,对林辰也不大认识,还以为他和他们都一样,都是前来观礼的。
林辰听着他们的交谈,倒也觉得新鲜。
这个说方悦赢定了,因为他年轻,后来拖死的肯定是费彬这个年纪大的。
还有一个说费彬应该会赢,因为方悦现在处于下风,只要费彬不露出破绽,就有很大的胜面。
这两人说着说着,倒差点打了起来。
这芦棚的对面,正是王室宗亲的芦棚。
这次是云泽宗亲一等一的大事,几乎绝大多数活着的、还在王城的、还能喘气的宗亲都跑了过来,一连占据了几乎一半的芦棚。
林辰对面的这个芦棚里面,正好有个熟人在里面,正是对他颇有好感的江禾儿。
这小妮子正在被一群爷爷辈的人夹在中间,一脸的不耐烦的样子,应该是在被这些宗亲就擂台上的事问东问西感到烦躁吧。
就在这时候,突然她发现,自己朝思夜想的林辰,正站在她斜对面的芦棚里面。
江禾儿一见到林辰,之前脸上挂着的不耐烦的神色全部消失不见了。
她遥遥地向林辰打了个隐蔽的手势,希望后者能坐到他身边来,林辰却摇了摇头,给她密语传音道:“江禾儿师妹,现在我身份敏感,最好不要坐到你那边去,否则引起你的两位王兄的猜忌就不好了。”
江禾儿歪着头想了会,给林辰传音道:“是不是因为我那个不学无术的大哥在争取你,而你和我十七王兄一直以来又走得比较近,所以你怕尴尬?”
这个傻丫头,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不懂心机,这王位之争哪里有她想的那样简单,不是友情就能轻易决定一切的。
古往今来,多少手足相残,兄弟好友反目成仇,这一切,都很有可能只在朝夕之间发生。
他和十七王子固然之前关系不错,还在同一战壕中战斗过很长的时间,而大王子非但关系一般,只是有过一次拿功劳换朝堂言论的“交易”,因此只知其表的江禾儿,还真的以为林辰和十七王子站在同一阵营呢。
但这种事,他又不好解释,只好委婉地传音道:“我林辰还是独立于他们之外,不管谁当上了云泽国王,都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江禾儿一颗心紧紧地挂在林辰身上,她远远地一眨不眨地看着林辰传音入密道:“那若是林师兄你选择,你会觉得费彬和方悦,谁更胜一筹?”
“当然是费彬了。”
林辰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方悦自从一上擂台开始,就表现出了足够的不耐烦,而费彬恰好利用这一点,占据了先机。但话又说回来了,若是方悦不拿出一手压倒性的法术或是攻击,以他现在的心态,几乎没有机会赢得这场擂台斗法。”
“哦,原来是这样,那……”
不待将江禾儿的传音入秘听完,林辰只觉得身后有人拍了他一下。
他连忙回头看去,入眼的是一张熟悉的笑脸,原来是杜子远。
林辰只好急匆匆地给江禾儿传音,告诉她杜子远过来找他了。
两人走到一旁,杜子远给林辰使了个大家都懂的眼色,拍着林辰的肩膀小声说道:“看来我们的林府老不仅仅满足于一个小小的古藤学府府老啊,还想要当驸马?”
“去你的。”林辰轻轻扇了杜子远一下,打得后者是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