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把祸害大癞的责任全部推到张大毛的身上。
这样,推波助澜,张家跟李家的仇恨就会越积越深,而且会大打出手。整个大梁山都会天翻地覆。
二狗在等一个机会,就是大癞半夜出来撒尿的机会。
只要那小敢冒头,老就割了他的小公鸡。
事情巧的很,大癞后半夜果然出来撒尿了,
孩睡在姥姥跟姥爷的中间,被一泡尿憋醒了,吭吭哧哧说:“姥姥,姥爷,俺要撒尿。”
李老实的丈人跟丈母娘都还年轻,白天要在地里忙活,晚上两口还要忙活,本来就腰酸背痛,懒得睁眼。
外孙要撒尿,女人不耐烦地说声:“尿,出去尿……”
于是,屋里点着了一盏油灯。
大癞从炕上爬了起来,揉着眼睛,半睡半醒,拉开了屋门,准备走下门台撒尿。
乡下就这样,很多人半夜下炕懒得上厕所,一般都是冲着大树根,或者院里的花草撒尿。
这样的好处是节省时间,节省距离,还可以给大树或者花草施肥。
大人都懒得上厕所,孩就更加不必,所以大癞走下姥姥家的门台,挥舞着手里的小麻雀,努力飞出一条长龙。
他还没睡醒,眼睛都睁不开。
张二狗在不远处瞅得明明白白,一看机会来了,他的动作快如闪电。
只一闪,就跳进了庄户园里,那只受伤的右手从背面一下揽住了大癞的脖。
然后左手一挥,割谷刀直奔大癞的小麻雀削了过去。
他的准头很好,黑灯瞎火的,大癞也没看清楚是谁。
孩刚要尖叫,只觉得下面传来一阵剧痛,那个小鸟端端正正就被割谷刀削了下去。
“啊——!”大癞出一声竭嘶底里的惨叫,一下滚倒在了地上,
张二狗的身影一闪,忽九就不见了,窜向了沟里的八卦田。
外孙在外面一声惨叫,把屋里的老两口吓得花儿一紧,虎躯一震。
他们根本不知道生了什么事,还以为有狼进了村。
两个人一声大叫:“俺的孙啊,出什么事儿了?”
衣服也顾不得穿起,立刻窜出屋门查看。
这一看,他们惊得目瞪口呆,只见外孙倒在血泊里,满地打滚,孩的小雀不见了。
“我的天啊!这是……咋回事啊?”
李老实的丈人跟丈母娘差点晕死过去,一下扑了过去,抱住了外孙。
大癞哭的声音都变调了,脸色苍白,浑身的冷汗。
“孩,是谁?是谁祸害你的?姥爷跟他拼命!!说啊。”
大癞痛苦地说:“姥爷……俺不知道啊,疼,疼啊……。”
女人在旁边怒道:“你还愣着干啥?还不快送孩到医馆去?快呀!!”
男人这才如梦方醒,一下将外孙抱了起来,两口屋门也顾不得关上,直奔山沟,准备到疙瘩坡找王庆祥求救。
整个大梁山也就王庆祥一个老中医。所有的人患病以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老两口浑身是血,一口气跑进了疙瘩坡,三更半夜拍响了王庆祥的家门。
啪啪啪,啪啪,“庆祥老哥!救命啊,救命——求求你开门啊——!”
李老实的丈人跟丈母娘赶到的时候,王庆祥刚刚躺下没多久。
还没有合上眼,家门响了。王庆祥一下睁开了眼。
医生的家门,但凡半夜被人拍响,那就是有病人,而且是重病号。
王庆祥的身影从土炕上弹跳起来,立刻点上了油灯,穿起了衣服。
海亮娘问:“他爹,三更半夜这是谁?”
王庆祥说:“一定是有人得了急症,他娘,快起来帮忙。”
两口着急忙活过去开门,屋门打开,李老实的丈人跟丈母娘撞进了院里。
扑通一声,两口冲王庆祥跪了下去,早已泣不成声:“庆祥老哥,救命啊,看看俺孙,他咋了?”
王庆祥赶紧将他们两个搀扶了起来,一下抢过了大癞,将孩抱进了屋里的土炕。
拿过油灯这么一看,王庆祥大吃一惊。
这是有多大的仇啊?谁这么狠心,竟然把孩的小麻雀给削了。
王庆祥不敢怠慢,冲自己女人喊道:“快,拿我的家伙,立刻给孩疗伤。”
海亮娘拿过了男人吃饭的家伙,里面是王庆祥的工具。
他先拉出一副皮囊,皮囊里是一串钢针。
王庆祥手一挥,几十枚钢针已经被他捏在了手里,在孩的身上轻轻一抹,那些钢针准确无误刺在了孩的穴道上,鲜血立刻不流了。
然后他拿出最好的金疮药,帮着孩上了药。
李老实的丈人问:“老哥,我外孙怎么样?”
王庆祥摇摇头说:“多亏来的及时,命是保住了,但这孩长大以后,不可能生儿育女了。”
“啊?”两个人一听,蹬蹬后退两步,双双跌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