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绪听她说了这么多,觉得这两人没戏,可是听小家伙笃定的语气,难道里头还有转机?
他很少关心除了自家人以外的事情,但既然小家伙这么上心,他就分点心思听听。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吧!
“说来听听。”
果不其然,他这话一出,小家伙就像是偷了腥的猫,笑得十分的狡诈。
只听她嘿嘿笑道,“我今天找东庭的时候,发现他居然在看书,还是一本极为深奥难懂讲解农作物的,你不知道,他这人最不喜欢就是看书,今天居然拿起来看,我觉得反常必有妖!”
“哦?”萧绪并没有认真听她说什么,此时他的心思都在她讲到兴奋处,脸上散发出来的璀璨亮光,心里想着,我媳妇怎么看都好看!
她以为他有兴致,于是名侦探柯南附身,理了理不存在的领结,抬了抬不存在的眼镜,说出了最经典的台词,“真相只有一个!”
然而她还没有将准备好的话说出来时,整个人一悬空,就已经稳稳落在了他的怀里。
“喂,你要做什么?我还没说完呢!”她不明所以,扯着他的衣领说着。
“今天你没有听话,我要惩罚你!”
说完,萧绪抱着她径直朝床榻走去。
“康康他还……嗯?”
什么时候房内就只剩下她们两个人了。
她走神一会,人就已经被放在了床榻上了,她看着头顶的人眼里闪烁着的光亮,顿时有些怂了,立即翻身滚进了被子里头。
“这青天白日的,你别想做那些羞羞的事情。”她将被子拉起来盖到脑袋,说话时偷偷露出来透气。
看着厚厚的被子里露出来的毛茸茸脑袋,如同刚才她耍宝时给人的感觉一样,不管说什么,做什么,他的媳妇可爱极了,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宠爱。
萧绪低低一笑,沉着有力的嗓音在静谧的房间里十分低沉好听,仿佛就在耳边回荡。
“外面乌云密布,看不到白日。”
她差点忘了,这人最会诡辩了。
“你强词夺理!”
她拉下被子,准备和他据理力争,然而刚拉下就着道了。
某人早已经伺机守在一旁等待着机会进攻。
而防护撤下,城门暴露,焉有不攻城之理。
楚倾颜被吻得七荤八素,浑身瘫软,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原本心里还有一点点愧疚,朋友陷入感情危机,而她还在这里寻欢作乐,可是在看到她家大冰块脱下面具露出来的那绝世美颜后,她就把那一点点愧疚抛之脑后了。
这世上有三者不能辜负,美食美景,还有一样,就是美人了。
她顺心而为,伸手抱住了上面人的脖子,色眯眯道,“美人,给爷笑一个!”
萧绪挑眉,“胆子肥了?”
闻言,她又再一次没骨气地怂了,咧嘴媚笑道,“要不,爷给你笑一个?”
萧绪莞尔,露出一颠倒众生的笑容,“你啊,真的是可爱得让人爱不释手!”
然而某人已经沉溺在美色中难以自拔了。
外面风雨连天,里头情意连绵。
这冬日的雨,下起来,果真是没完没了,到了夜晚,仍旧是淅淅沥沥不断。
东庭望玉一手拄在脑后,躺在了床榻上,眼眸盯着那燃起的火烛出神。
往日这个时候,他没有这么早就歇下了。
因为那小魔女每次都会磨着他说话,自己不睡,也不让人睡。
其实这十几年来,他早已经习惯一个人。
后来这三年,不知怎么的就多了她一人。
有人陪着他说话,不会显得无聊,慢慢的,他从排斥,淡漠,到接受她的存在。
子墨曾经笑话过他,以前带着倾颜那小孩玩,现在又带了个小孩,是不是很喜欢带孩子?
他切了一声,表示这压根就不相同,这小魔女就比当年的倾颜大,向她这个年纪,早就可以嫁人生子了。
其实他知道,子墨的意思是,他身边从来不留姑娘家,而楚倾颜是第一个,而陶陶是第二个。
这三年里,他与她基本上都没有分离过。
如今,一下子分开,倒让他不习惯了。
好比如此刻,她不在了,身边空落落,感觉像是少了什么似的。
他一直以为,她是小孩子心性,为了好玩,争强好胜,才会缠着他,把征服人心当成是一个游戏,就像是她在遇到他之前,性情乖张,游戏人间,不把人命当人命,救不救人,看心情。
所以他便没有去正视她的感情。
三年的时间也许放在人的一生里,并不算长,养伤,收回月宫门,处理内务,时间流逝,就在眨眼间,平淡无奇,仿佛没有什么值得回味的事情。
他起初也这么觉得,没有可回首的。
然而人不在眼前,有关于她的事情,却一件一件在眼前晃过。
当初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睁开眼时,以为已经入了鬼门关,没想自己还活着。
视野里多了一道白影背对着他晃着,他玩笑心起,“没想到孟婆这么年轻,还以为是半老徐娘,对了,不知道孟婆汤好不好喝?”
白影闻言转过身,是个少女,只见她朝他咧了咧嘴,阴测测地道,“孟婆汤好不好喝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接下来的药一定都会十分难喝。”
果不其然,他喝的药跟黄连差不多。
后来他在药渣里找到了黄连,深刻明白,这世上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真是个记仇的小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