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国皇宫内,一道身影负手而立。
“太子殿下,我们派往姜国的人,没有找到您说的人。”黑衣人站在她身后,微弯着腰禀报着。
“找不到倾颜和萧绪他们?”那人回身,秀气的眉眼微微上挑。
这不是别人,正是楚倾颜等人一直寻找的独孤晴。
此时她此时做男装打扮,一身明黄太子袍,三千秀发被白玉冠束起,干净利落,秀眉被画得浓黑,眉目间便有了男子的英气。说话间,刻意压低了语气,略显得低沉,若在旁人听来,根本就分不清此人是男或者女。
“是的,属下的人调查到,她们一行人在十天前就已经离开了姜国,往尚国而来,按照脚程来算,估计人已经到了尚国与姜国的交界地带,只不过因为这几日大雪封山,属下还没有找到她们的具体下落。”黑衣人继续回道,若不是下雪的缘故,他们应该早早就将她们带回尚国面见太子殿下了。
“真是不凑巧。”独孤晴幽幽叹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她一回到尚国便开始忙着父皇的丧事,以及为皇弟秘密疗伤。
父皇驾崩,皇弟昏迷,母后柔弱,前段时间,她都快要崩溃了,可是外有奸臣横行霸道,内有恶妃虎视眈眈,为了安抚朝廷上下,她回到皇宫的第一件事,便是假扮皇弟。
因为两人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从小她就经常穿着他的衣裳假扮他去听国子监的课,这件事从来没有被父皇母后或者大臣们发现,所以她模仿起皇弟来,简直是惟妙惟肖,
所以她向外发布大公主独孤晴在外遇刺昏迷不醒的消息。
此时,她是独孤青,而皇弟是独孤晴,她要赶在皇弟醒来之前,处理好父皇的丧事,稳定朝局,安抚人心。
若是无人出面主持大局,那么可以想象,尚国将会迎来什么样的灾难。
一连十日,她废寝忘食,专心朝政,焦头烂额,昨日刚将父皇送入皇陵,今日便想起了之前安排人去姜国的事。
她知道楚倾颜她们在寻找药草,名叫含情草。
当初她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有些熟悉,不过她没有多想,但是当她前几日盘查国库的时候,发现了名单上有这个名字,于是想起了这件事,立即派人去寻找楚倾颜等人,可惜今日却得到这个消息。
“你们继续派人留意她们的行踪,若是有看到她们,便让他们来皇宫找本宫。”独孤晴交代道。
她能做的便是这些,而不知道能否赶得上萧绪毒发的时间。
“太子殿下,不好了不好了,皇后娘娘晕过去了。”宫女跌跌撞撞跑来,脸上满是惊慌之色。
独孤晴脸色一白,火速带人前往母后的寝宫。
熟睡在车里的楚倾颜,做了一个梦。
她走在一个满目疮痍的地方,一直走一直走,却怎么都走不到尽头。
她有些焦虑了,她开始呼喊着大冰块,爹爹,娘亲,希宁——
可是她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回应她。
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长长的裙摆似乎被什么拽着了,越走越吃力,她不由停下脚步回头一看。
只见一个头上长草的小娃娃坐在她的裙摆上,像是在玩滑行一般,一见裙子不动了,它便抬头迎上楚倾颜,在看到她满脸错愕时,天真一笑。
“姐姐好,我叫含情草。”说完话便笑眯了眼,而它头上的草随着它的动作而摇摇晃晃,煞是可爱。
楚倾颜被眼前四肢都是白胡萝卜,头上长草的娃娃吓得魂飞魄散,她不会是因为白天胡萝卜吃多了,然后倒霉遇上这胡萝卜来锁魂吧?
吓归吓,楚倾颜很快就灵魂归位,“你说你叫含情草?”
“对啊对啊,你一直要找的,就是草草啊,草草就是我啊!”含情草娃娃笑得如银铃般清脆。
楚倾颜顿时满含泪水,一把就扑了上去,“含情啊草,你可知道我找你多久了,你可知道我有多需要你!我现在终于找到你了,呜呜,我家大冰块有救了,有救了!”
一激动就语无伦次,而含情草娃娃被她抱得都快要断气了。
“你还没有找到我啊,有人去找你们,可是你们不在啊,她在等你啊!”含情草娃娃好不容易从她手里抢出自己的脖子,然后泪眼汪汪地看着她。
此时楚倾颜也泪眼汪汪地回视它,“那你在哪里啊?谁在等我啊?”
“尚国,皇室。”含情草还想多说什么,可是身体开始变得透明。
“草草,你别走啊!”感觉到含情草即将离开,楚倾颜着急地想要将它留下来。
却见它甜甜对着面前的楚倾颜道别,“草草要走了,姐姐记得来找我玩,喵呜,嗷呜,啊啦啦,哦哈哈,真好玩,再见姐姐……”
楚倾颜听着含情草这离别歌,有种风中凋零的错觉。
但是她回过神来,立即扑向它,不行,她不能让它离开,它还没说是谁在等她。
嗷呜,扑到了,楚倾颜抱着怀里的身体,笑得得意,可是摸了摸,觉得触感不对劲,含情草的身子很柔,像是水做的,可是她此时手底下的身体有点僵硬,但是摸起来很有弹性。
“摸够了?”
头顶上,一道凉凉的声音落在她耳里。
楚倾颜下意识回道,“没有,你不说是谁,我就不让你走!”
“萧绪。”头顶上的人,似乎有些无奈。
为什么是他在等她?
等等,这声音怎么不像是含情草软萌的声音?
楚倾颜瞬间惊醒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