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颇为顺利,众人行驶了两日后,在父城停了下来。
“听说这父城的知府颇受百姓的赞赏,为官勤勉。”上次路过父城的时候,只暂时停歇了下脚,根本就没有多加探查过,此次流光受了自己主子的命令,对父城的官员私底下做了一个调查。
“嗯,”萧绪点头,鲜少在他的封地听到对官员的正面评价,于是他道,“将本王的行踪通知父城知府一声。”
“是。”流光下去做事。
房间内,楚倾颜若有所思地道,“这父城知府不就是上次与我们同行的那个杨家?”
“不错。”
“大冰块,那这次去你是打算兴师问罪还是体察民情?”最近被他压制着,楚倾颜老是有一股想要翻身的冲动,所以这次她借上次杨钰环的事情打趣他。
萧绪瞥了她一眼,小猫爪子冒出来了。
“本王像是那种假公济私的人?”
楚倾颜低咳一声,假公济私这四个字用在大冰块身上似乎很不搭的样子。
“上药。”萧绪觉得有时候逗猫也要掌握节奏,万一溜了就不好了,所以他决定放过她。
“哦。”楚倾颜乖乖应下,乖乖地抬起手,乖乖地帮他褪下衣裳。
自从在山脉里帮他上药后,大冰块越发地懒了,连脱掉上衣这种事也要她来代劳了。
只是不得不说,大冰块的身材真的很标准,就算是只看到上半身,也让人忍不住捂住鼻子,生怕血流成柱。
不过在看到大冰块对着她的后背后,她就不敢胡思乱想了,因为这次受的伤,真的很严重,光看伤痕就觉得很可怕。
“大冰块,伤口已经基本结痂了,等回到连城,我让空灵给你配点祛疤的药膏吧!”她从他背后探出头,对他建议道。
“不用。”他不是小姑娘家,没多大在意美丑。
“可是祛疤了就会好看点了,你身上还有好多之前留下来的疤痕,一起去掉的话,就更好了。”她一边抹着药一边嘟囔着。
萧绪闻言扬了扬眉,“伤痕在战场上是一种勋章。”
此话不假,楚倾颜以前经常听老爸说,在战场上受伤,对他们特种兵来说,其实是一种荣誉。
只是——
“你背上大部分的伤痕都是为了救我,不是勋章啊!”她辩解着。
“虽然不是,但是可以时刻提醒你,这是我为你受的伤。”
呃——
此时楚倾颜的表情是惊呆的。
可是面前的人背着她,她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是什么,以着什么样的心态跟她说这句话!
小家伙终于安静了。
萧绪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头,昨晚她在马车内踢了一晚上的被子,害他一晚上都没睡,就光顾着给她盖被子了,索性最后他将她禁锢在怀里,她才消停。
这几年,发现她的睡姿越来越差了。
楚倾颜默默地帮他涂好药,再也不提祛疤那一茬,因为她知道大冰块不说话的时候很冷淡,说话的时候经常将人堵得哑口无言。
不过,为她受的伤,听起来,好暖心的样子。
她笑得像是一只刚睡饱的猫一样。
杨庆一接到英王殿下驾到的消息,马不停蹄就赶了过来。
“下官父城知府杨庆参见英王殿下。”
杨庆身着一身官服,年纪大概在四十左右,头发已经发白,腆着一个大肚子,对萧绪行礼的时候,很是紧张,额头都冒着虚汗。
听闻英王殿下冷酷无情,生杀予夺,不好相与,一听到他驾临父城,先是一声呜呼哀哉,再一声哀嚎,然后就催着府中车夫快点赶来客栈,希望不会落一个怠慢的罪名。
“杨大人请起。”萧绪淡淡地看着面前的杨庆,微抬了抬手。
“谢殿下。”杨庆起身后,才敢抬头看向这一位盛名远扬的鬼才战神,脸上带着标志性的面具,端坐在椅子上,浑身散发着冷厉的气息,他复又低下头,“不知殿下突然驾临父城,可是有何指导?”
“指导谈不上,就是下来走走,看看你们是否真的在给百姓办实事。”萧绪语气轻描淡写地道。
“是是是,殿下一心为百姓着想,是我们官民的福气。”杨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笑着道。
“杨大人看起来很热?”萧绪冷不丁地问道。
站在一旁的楚倾颜看到两人的问答,有种大灰狼在逗小白兔的感觉,不过这杨庆应该不是小白兔,而是巨型硕鼠。
“下官体丰怯热。”杨庆哆哆嗦嗦地回道。
萧绪自是知道自己在民间以及官员中的名声,吓唬够了,他便直接道,“本王不习惯客栈的住房,杨大人应该不介意帮本王安排下榻之所吧?”
这哪里是商量的语气,简直就是通知一说而已。
楚倾颜觉得其实大冰块不是真的高冷,而是对事不对人,有时候兴致来了,保管将你逗得战战兢兢不知所措,没兴致的时候,你只能待在墙角画圈圈的份。
“属下哪会介意,简直是荣幸之至,如果殿下不嫌弃本府简陋——”这家客栈已经是父城里最好的地方,殿下连这个都住不惯,那只能是去自家府上了。
没待杨庆说完,萧绪就已经起身了,“现在就动身吧!”
杨庆哑了哑口,“唉,下官遵命。”
完蛋了,这也太突然了,府里上下还没有打点过。
这殿下来得匆匆,行事也雷厉风行,他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能不能经得住摧残。
从见杨庆,到决定去刘府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