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出征
不管怎么说,她还是要去面对,她不想要任何人受到伤害。
她知道慕宥宸有多在乎沐千寻,也知道慕宥宸下手从来不会留情,也许晚到一步,她将遗憾终生。
胡乱的抹去脸上的泪水,向门外狂跑而去,贸贸然的撞到了红梅的枝桠,献血顺着手背滑落,滴落在雪地上,红的刺眼,生生盖过了红梅的颜色。
刺骨的风从领口钻进去,挑动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冷的哆嗦,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那个雨天,回到了昏迷的那一日,每一次呼吸都是痛的。
天涯楼,不再是日日欢歌,没有了往日的轻松氛围,取而代之的是安静,或者说是一片死寂。
一步不停的朝着阁楼而去,推开门,望着离慕以霖脖子近在咫尺的匕首,眸子睁得老大,失声到:“不要!”
慕宥宸蹙眉,还是停手,将匕首丢在一旁,一脸的冷漠,终是慢了一步。
慕轻悠呆呆的站着,双臂下垂,攥紧裙摆,想问些什么,却如鲠在喉,泪水不争气的充盈在眼眶。
慕以霖眼中精光乍现,邪邪一笑,一把抓起地上沾染上灰尘的匕首,朝着慕宥宸背后插入。
近了,近了,二人的距离本就只有几步之遥,眼看着就要穿过那薄薄的衣衫,献血遮去银辉。
晶莹的泪隔绝了她眼前的世界,慕轻悠只能看到模糊的两道影子,心飞快的跳动,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冲。
慕宥宸眼睛一闭,叹息,一个转身,一脚踹在慕以霖腹部,用了七分的力气,这是他自找的,他都已经准备饶过他了。
慕以霖还没反应过来,只看到眼前黑影扫过,身子已经向后飞去,匕首反转,指着的是自己的心口。
面色突变,急急的躲开,反插在自己的手腕之处,痛呼一声,匆忙之下,手掌用力的掰到紧贴墙壁的重铁书架。
书架轻轻一晃,失去重心,直直的朝着跌倒在地的慕以霖砸去,慕以霖挣扎着后退,还是没能躲开。
随着重物落地之声,划破苍穹的尖叫之声,整个屋内,都被灰尘笼罩。
飞扬的尘土散去,慕以霖的身影渐渐清晰,一张纯真俊郎的面庞疼的扭曲,嘴角溢着丝丝献血。
胸膛痉挛了一样,抽搐着,铁架稳稳的压在他双腿之上,任他怎么挣扎,都纹丝不动。
慕轻悠捂着嘴,眼泪簌簌的落下,摇着头,后退一步,喉咙被什么钳住了似得,发不出一丝声音,他这是何必。
慕宥宸明亮的眸子颜色愈发深了,那漂亮的墨色如同漩涡一般,看不透化不开。
瞪了慕轻悠一眼,费力的将铁架挪开,面色紧绷,双臂都在发颤,这铁架还真是重。
淡淡的撇了慕以霖一眼,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那哪里还能称之为腿,这腿算是彻底废了,除非有什么活死人肉白骨的神药,或许能救得回来。
衣衫破烂,与皮肉和在一起,血淋淋的一团,分不清什么是什么,白森森的骨头裸露出来,硬生生的穿透皮肉,一部分碎裂成渣。
慕轻悠身子一软,双膝落地,瘫坐在慕以霖身旁,哭的梨花带雨,紧紧攥着他的手,无措极了。
慕宥宸心头一痛,蹲下身来,让慕轻悠靠在他怀中,用力扣住她的双肩,伸手拭去她的泪水。
“轻悠?你冷静一下,我这就带他去找郎中。”强行将慕轻悠拉到一边,望着慕以霖惨不忍睹的双腿,无从下手。
他一直都不赞同他们在一起,他们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却偏偏爱上了,他也不好说些什么,陷入情爱的人,没人能劝的了。
要是慕以霖肯安安分分的守在她身边,他也不会干涉,毕竟过去的也过去了,可慕以霖还非得与他作对。
其实在慕以霖心里,慕轻悠从来都没那么重要,他从来都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却没想过她想要什么,一味的伤害她,自私的囚禁她的心。
当初,为了太子之位,他娶了杨舒敏,告诉自己说,自己给不了她幸福,还不如离她远远的。
可后来,他并没有离她远远的,而是越发肆无忌惮的接近,不惜要她陷入无尽的苦痛折磨。
一切都只是借口罢了,她是他最深爱的人,可她远远没有权势重要。
她为了保他一命,差点丢掉性命,他还是不知悔改,一回到皇城就原形毕露。
他从来没想过,若是他真的取代了慕宥宸,甚至是杀了慕宥宸,那时要慕轻悠如何面对他。
方才,慕轻悠的一句话,慕宥宸就愿意放弃对他动手,他却反过来想要了慕宥宸的命,他始终不会为她考虑。
次日,圣旨之事便传开了,慕以霖霎时成了千夫所指的那人,沐千寻则顺利反转在百姓心中的形象。
一并传开的还有:南山先生回皇城之时,不幸遭毒蛇毒咬,昏迷之际,恰巧被慕以霖救下,慕以霖为此差点搭上了性命。
之后,慕以霖知晓了南山先生的身份,就以救命之恩相要挟,要南山先生陷害沐千寻,只为皇位。
如果这听着像是传闻,只会有少数人相信的话,那南山先生亲口承认,就够轰动的了。
当然,让百姓大跌眼镜的事,还在后边呢:太子妃为主帅,太子为副帅,出兵讨伐樊宁青葛部落!
这历朝历代以来,女子不得踏入军营都是铁律,如果说南宫皇后是特例,那沐千寻挂帅又算是什么?
不过慕云帆居然破天荒的下令,谁敢议论此事,一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