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徽好笑,冷冷道:“管好你自己吧,别人的事儿少操心。”
孟一泽以为叶徽怕他说出去,遂说:“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说完,又追加一句,“我不是多嘴的人。我只负责治病,病人的私事儿,我不会过问。”
叶徽挑眉看他,淡淡道:“不多嘴就好,专心干好自己的业务,孟医生。”
她说完往前走,刚走几步,孟一泽又叫住她。
叶徽转身,秀眉微蹙,“孟医生,又有何赐教?”
孟一泽抬手挠了挠头发,白净的脸上隐隐浮现出羞涩,欲言又止的样子。
叶徽有些不耐烦了,问:“喂,你到底有没有事儿?没事儿,我还得看叶臣去呢。”
“我……我……你晚上有空吗?”孟一泽鼓足十二分的勇气,一张嘴却是结结巴巴。
叶徽好笑,抱着胳膊看他,反问:“你是不是想约我?”
被猜中的孟医生脸颊腾地红了,忙摆手,解释道:“不是,不是,我只是……想请你吃饭。”
叶徽嗤笑一声,“那还不是想约我?”
孟一泽把心一横,红着脸答:“是,可以吗?”
“不可以。”叶徽转身就走,“我晚上有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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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臣从脑外科转到眼科住了大约两个星期,视力逐渐恢复到健康水平,医生批准可以出院,只是嘱咐回家后每天要坚持戴纠正眼镜三个小时。
叶徽和朱迪来接叶臣出院,走到病房发现床铺是空的,询问护士后才知道,叶臣已经自己走了。
叶徽以为高然直接把叶臣接回家了,可回到家一看,叶臣不在。
叶徽:“妈,叶臣没回来吗?我和朱迪刚才去医院接他,护士说他已经出院了。”
“先坐下再说。”林雪云一个人坐在餐桌前,餐桌上的饭菜全都是叶臣爱吃的。
叶徽坐下来,着急地问:“这人到底去哪里了,打电话也打不通。”
林雪云给女儿夹菜,“他回自己家了。来,你陪妈吃饭。”
“自己家?!”叶徽皱眉,“这里不是他家呀?”
“回他和晓雯的家了,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不过来了。”林雪云看起来倒不是很在意,饭菜吃得挺香。
叶徽不吭声了,闷闷地用筷子戳着碗里的虾。脑海里不知为何,突然闪过孟一泽的话。
“叶总最近心情不好,叶太太不该走。”
她不以为意地轻哼了声,孟一泽懂个屁儿啊,书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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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臣从浴室走到厨房,又从厨房走到书房,卧室偌大的房子里,没有了她的身影,到处空荡荡的。
他站在她画室前停下脚步,轻轻推开房门。这间房子不知什么时候被夏晓雯收拾出来当了画室,他是后来才知道的。
白色窗帘随风飘动,轻轻扫过墙角还没完成的作品。他走过去,弯腰拿在画面浓烈的色彩上。
暖阳下,大片大片的胡杨林美得让人挪不开眼睛。胡杨深处,不知道夏晓雯想画些什么。寥寥几笔还未勾画完整,左看像蒙古包,右看像一对相拥的恋人。
叶臣眉目清冷,盯着这幅画看了很久,很久。
夕阳西下,落霞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金灿灿的光辉,与金黄色的胡杨林缓缓交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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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我今天过来,你们一定知道我的目的。”叶臣漆黑的眼眸坚定地望着夏晓雯的父母。
夏父微微扭头看向夏母,似有难言之隐,只说:“叶臣,喝茶喝茶,这事儿咱们慢慢说。”
叶臣端起茶杯,微微抿了口,淡淡说:“好茶。”
说到茶,夏父脸上有了光彩,说:“这可是今年的新龙井茶,茶尖儿。”
叶臣淡淡一笑,眼睛看着夏母。他了解夏晓雯的个性,留下一封书信不辞而别,她料到他一定会来找她。与其让父母胡乱猜测,替她担心害怕,倒不如她亲自坦诚相告。
他猜,夏晓雯离开h市后,一定回到了娘家。至于她之后去了哪里,夏母也许知道。
夏母对夏父说:“你先出去,我跟叶臣单独聊聊。”
夏父答好,站起来往外走得时候,脚步又停下了,回头对叶臣说:“叶臣,晓雯脾气很倔。你多担待吧。”
“爸,晓雯是我的妻子,照顾她包容她都是理所应当的,谈不上担待。”叶臣坦诚真挚。
夏父点点头,目光里满是赞许,低叹一声朝门外走去。
房间里,只剩下叶臣和夏晓雯的母亲。
“妈,我这段时间没急着找她,不是放弃,而是想给她时间。”叶臣垂下眼眸,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我不想逼她,也不想给她压力,可让我放手……不可能。”
夏母看着叶臣,对这个女婿,她是百分之二百的满意。当初夏晓雯嫁给叶臣时,她不是没有担忧,可担忧终归变成了放心。
叶臣这个男人,让她放心把宝贝女儿交给他。
“叶臣啊,你猜的没错。晓雯离开前,的确来家里住过一夜。”夏母微微皱起眉头,“她告诉我,你们要分手时,我也是吓了一跳。还告诉我,你为了救她身受重伤。她说这些话时,哭了。”
叶臣坐在沙发上,身体微微前倾,胳膊肘撑在大腿上,握在一起的大手攥得紧紧的。夏母说这些话时,他几乎一动不动,只一双黑黢黢的眼眸暗沉得很。
夏母抿唇淡笑了下,“晓雯平时很坚强,很少见她掉眼泪,可那晚她抱着我哭了很久。要说她对你一点感情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