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此一问,傅遥十分中肯的回答说:“公主为人亲切爽朗,没什么架子,很好相处”
“她也说,与妹妹相见恨晚,很是投缘。”傅远望着傅遥,目光清朗,带着几分如释重负的笑意,“见你们能相处的如此融洽,我就放心了。”
“哥,你就那么在意我的意思?”傅遥问。
“当然,你可是我最亲的妹妹。”
“既如此……”傅遥说着,便将怀中的一大捧药草往傅远怀里一塞,“那就劳烦哥将这些搬去我院里吧。”
话毕,便转身率先进了府。
傅远笑笑,半句怨言都没有,便老老实实的跟在傅遥身后,将药草一根不落的搬去了桐芳阁。
晚膳毕,傅遥便忙着整理起她今日采回来的草药。
见这紫菀花长的实在喜人,她便特意挑出些好的,想给苏芩送去。
谁知人还没走出去,许婆婆就来了。
一进屋,许婆婆就把楚莘和紫珠都给支走了,接着便拉傅遥去里屋说话。
这厢,傅遥才刚在软榻上坐稳,就听许婆婆问:“姑娘今儿随公子去见谁了?”
一听许婆婆这么问,傅遥便知婆婆是有备而来。
不过也难怪。
今日她与兄长是乘宁安公主的马车回来的。
门房的人都看见了,许婆婆知道也就不奇怪了。
傅遥也没打算隐瞒,便照实回了许婆婆的话。
“这个远公子啊,也不知道避嫌,还带着姑娘你一同去了。这若是叫有心之人看了去,还不定要在背后怎么嘀咕是非呢。”
傅遥闻言,觉得许婆婆有些大惊小怪了。
若叫婆婆知道,公主已经称呼远哥为驸马了,还不知会惊诧成什么样子呢。
自然,傅遥可不会没事找事,与许婆婆多说这些。
倒是想帮着宁安公主说几句好话。
“婆婆,宁安公主人很好,爽直健谈,人也细心,最要紧的是对我哥好,我哥对公主也是动了真心的。”
“能叫咱们公子动心的姑娘,自然差不到哪儿去。但宁安公主可不只是咱们大夏的公主,还曾是北渊的太子妃。倘若公子真娶了公主,谁敢保来日没有后患?”话说到这里,许婆婆幽幽的叹了口气,“姑娘,咱们这小家,可再经不起大的波折了。”
婆婆的担忧,傅遥感同身受。
作为曾亲身经历过抄家,灭族,流放的人,傅遥比谁都不愿再重蹈覆辙。
可是,“婆婆,我哥与宁安公主已经分不开,拆不散了。”
闻言,许婆婆静默良久,才又开口,“罢了,婆婆管不了,随公子的心意吧。”
傅遥心头微震,想来这还是远哥提出要与宁安公主成亲以后,婆婆以第一次松口说软话。
若是远哥听了婆婆这话,心里应该会再少些为难。
不过说到为难的事,傅遥眼下还真有一件,得许婆婆帮着答疑解惑。
“婆婆,我想向你请教一些关于药膳的事。”
“药膳?姑娘怎么突然想起来要问这些?”
傅遥不想隐瞒许婆婆,便将太子爷前阵子大病一场,身子虚弱,食欲不振的事与许婆婆说了。
许婆婆为人正直,是个很懂得知恩图报的人,她心里清楚,若无太子爷周全,不光他家姑娘没法从幽州安然回来,只怕他家公子也没有办法顺利请功。
至于她自己,应该也还在江洲老家,守着顾家陵园,成日自怨自艾的为辅国公一家叫屈。
原以为太子爷的恩德,他们这辈子都无以为报,没成想却得了这么个报答的机会。
许婆婆自然一千个一万个愿意帮衬傅遥。
“若姑娘放心,日后太子殿下的药膳,就交给婆婆来做。”
“婆婆,殿下的药膳,我想亲自动手料理。”傅遥说,“只有我处处都亲力亲为,才不辜负宁安公主的嘱托,也才显的更有诚意。”
其实,傅遥说的这些理由,根本就不算理由。
她之所以执意要亲手烹制给太子爷用的药膳,不过是想默默的为那个人,尽点儿心而已。
不必见他,也不必叫他知道。
能在背后,尽她所能的为太子爷做些什么,她就心满意足了。
在这件事上,她当仁不让。
……
东宫
时近傍晚,窗外暮色低垂,晚霞瑰丽,将天边映的一片殷红。
崔景沉独自坐在窗下,手中握着一卷《庄子》,已经默默的发呆了好久。
他的目光并未落在书页上,也未落在别处,而是落在腕上的那条长命缕上。
他记得那日端午,傅遥亲手帮他系上时,特别交代,这长命缕一定要在端午过后,下第一场雨时剪断,随水漂去。
否则,便会有灾祸降临。
但他并不信邪,不,他是舍不得傅遥的心意,才一直戴着不忍铰断。
尽管这阵子,的确是遇到过不少波折,但好在都化险为夷。
到如今,有些事,已经渐渐的开始柳暗花明。
是时候该去见见傅遥了。
上回傅遥答应,要拿个绣工更好的香包,换那个针脚粗糙的香包的承诺,还没有兑现呢。
所以,他必须得尽快把身子养好,才能去见傅遥。
问她讨要他应得的东西。
“殿下,宁安公主来了。”福安匆匆进屋回禀说。
崔景沉这才回神,“请皇姐进来。”
片刻,宁安公主就进了屋,见崔景沉要起身迎她,赶紧摆手,“沉弟快坐下,看你这病恹恹的样子,站都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