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遥远望了佳木与佳榕前来赴约的必经之路一阵儿,又仰头望了望天。
“今儿的天气可真好,热是有点儿热,好在不晒,出城走走最好。”傅遥说着,又望向一旁的四皇子,“四弟不带着芸熙妹妹在这周围逛逛吗?”
崔景澜既羞怯又欣喜,想他未来的三嫂,还真是个善解人意之人。
他立马望向芸熙,而芸熙却没瞧他,而是望着傅遥。
傅遥冲芸熙一笑,“别走太远,离湖岸远些。”
“嗳。”芸熙点头,又冲崔景沉微微福了福身,就径自向前走去。
崔景澜见状,赶紧跟上,两人一前一后,渐渐走远。
“阿遥放心,这方圆几亩的地已被我命人圈了起来,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两个侍卫共同把守,闲杂人等是进不来的。你不必担心四弟和芸熙表妹的安危。”
“圈地?还真是霸道。”傅遥调笑说。
“为了你的安危,不得不霸道一回。”崔景沉说着,贴上前轻轻的端起傅遥的脸,“怎么眼底又是一片乌青,昨儿又熬夜了?”
傅遥害羞,直往后缩,谁知却被太子爷揽住腰身,动弹不得。
“大家都看着呢。”傅遥小声说。
“谁敢看。”
傅遥急忙用余光四下环顾,见常安和楚莘果然都背着身,没往这边看。
“即便没人看,这样也不好。”傅遥试着挣扎了两下。
“你只告诉我,你昨夜为何熬夜,我就放开你。”崔景沉说。
“我就是在忙着为小六写教案,越写就觉着越精神,等停下来的时候,才发觉时辰已经好晚了。”
“真是个医痴。”崔景沉倒是信守承诺,赶着说赶着就将傅遥松开了。
“医学药学博大精深,我是越整理,越回顾,就越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不足和困惑的地方,回头,我还有好些地方要请教张太医师傅。”
“不论你再喜欢研习医术,也要保重自个的身子,别太累了。”
“知道。”傅遥莞尔,扬手指向远处,“那是箭靶吗?”
“是,可有带弓弩来?”
“自然,要不咱俩比试一场?”
崔景沉淡淡一笑,“别忘了,你的弓弩可是我教的。”
傅遥回以一笑,“阁下可听说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告诉我,你有多久没碰过弓弩了?”
“阁下没碰弓箭的日子想必也不短了。”傅遥说,“要说荒废,咱俩也是一同荒废了,谁也不必笑话谁。”
“既如此,待会儿我可就不让你了。”
“谁说要你让。”
“既然阿遥叫我全力以赴,那我可得好好想想,待我赢了以后,要问你讨什么彩头。”崔景沉笑望着傅遥说,那口气好像他已经赢了似的。
“与其想什么彩头,倒不如好好想想,若你输了,要输什么给我。”
崔景沉没犹豫,立刻应道:“若我赢了,你就亲我一下,我若输了,我就亲你一下。”
傅遥不依,这算什么惩罚,横竖不都是太子爷的好处。
“我可是随身带着一套针的,仔细我一个不小心,尽数扎在阁下身上。”
“别说是针了,就算是刀子,只要是你扎的,我也一下眉头都不会皱。”
崔景沉这话说的甜蜜腻人,傅遥心里很是受用,却依旧改不了嘴硬。
“就该叫四弟和芸熙都来瞧瞧看看,瞧咱们太子爷说话办事总没个正经。”
崔景沉听了这话,依旧满眼疼惜的望着傅遥,“我说过,我就只有在你一人面前的时候,才这样。”
傅遥嫣然一笑,正预备再打趣崔景沉几句,就听常安道:“主子,周公子的车驾到了。”
崔景沉和傅遥闻言,立即向远处张望。
伴着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扎扎声,一辆马车飞快的向这边驶来。
在距离崔景沉和傅遥差不多十步远的地方,马车缓缓停稳。
马车才刚停下,就见周佳木从马车里探出头来。
谁知没等周佳木张口说什么,人就被扯回了马车里,接着换成佳榕从马车里探出身来,先周佳木一步下了马车,周佳木紧随其后。
佳榕一见着傅遥就欢喜的不行,恨不能扑上前就抱住傅遥不撒手。
可一瞧太子爷也在,佳榕还是个紧张。
不必她兄长周佳木提点,佳榕就规规矩矩的冲太子爷行了一礼。
崔景沉手一挥,叫佳榕不必拘谨。
可瞧佳榕的神情,还是挺拘谨的。
崔景沉纳闷,他这个人是不太爱笑,但绝对不会动不动就给人脸色瞧。
他自问对芸熙和佳榕,还有他那些庶妹们都挺和颜悦色的。
可只要是个姑娘,见着他都是怯生生的样子。
他长得有那么吓人吗?
若说唯一不怕他,还敢打趣调笑他的,就只有傅遥了。
听闻民间有个说法,说是一物降一物。
崔景沉觉得,傅遥便是能降住他的人。
而他也无比乐意被傅遥降服。
“我来迟了。”周佳木说。
“不算迟,比约定的时辰还早呢。”傅遥笑呵呵的应道。
“原该更早些的,全赖佳榕,竟然临时起意,要去偷拿我爹视作珍宝的那张弓出来玩。那张弓平日放在府上,由得她摸摸瞧瞧也就罢了,若真拿出来,一旦有个闪失,可就了不得了。”周佳木说,听口气仍有些心有余悸。
佳榕不服,“一张弓而已,哥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即便爹心里再宝贝那张弓,那也没我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