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时刻,我只有本能地就地一滚,虽然我避开了郎中的致命一击,但匆忙之间,我依然没有躲过去郎中手中的牛角刀,我的肩胛被牛角刀刺中了。
我的肩膀在西垂陵园的时候,就已经被那只超级大蚂蚁刺伤过,现在又被郎中这猛然一刀,顿时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差点没让我晕倒过去。
郎中见一击不中,拔出牛角刀再次挥过来,危机时刻,驴子他们离我还有几步距离,想要救援却已经来不及了。
这时候,我只能咬牙挺住,手里的牛角刀已经迎了上去,嘴里还喊道:“你大爷的!驴子,还不赶快上来给老子帮忙。”
话音未落,驴子整个人如一颗炮弹一般狠狠地砸在了郎中的身上。虽然郎中体壮如牛,但驴子犹如泰山压顶之势让他够受了。
郎中被驴子压了个措手不及,他之前积攒的那点力气也全都一下好像消失了一般,只是脑袋发懵地躺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驴子也躺在地上大口地喘气,显然他一路上也耗尽了精力,刚才这一下也让他疲累异常,身体现在也没有了一丝力气。
此时,丑娃和楞子已经扑倒我面前把我扶起来,驴子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这家伙身体没劲,最却没闲着,不住地嚷道:“他大爷的,我看这老王八羔子就不是啥好鸟,还以为他会袭击弱小的,本来老子还担心楞子和丑娃,没想到他胃口挺大,竟然最先袭击的是山猫,哼!这次驴爷我倒是要让他领教一下……”说着,驴子硬生生地从地上跳起来挡在了我的面前。
我的肩膀两次受伤,此刻是血流如注,再加上这几天来我粒米未进,现在伤口一流血,顿时就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昏沉沉的。
但是四周那种诡异的气氛却让我的心里不由得打了个突,往往最怕什么就来什么,我非常清楚,现在只要自己一下昏迷过去,我就会变成众人第一个吞食的对象。
众所周知,在沙漠里最重要的不是食物而是水,那么在严重缺水的情况下,连尿都望尘莫及时,能够代替那种流动物质让人继续生存下去的只有一个东西,那就是血。
看着我肩膀上不断流出来的鲜血,我身边的驴子竟然喉咙里咕哝一下,这货压低声音说道:“山猫,你要是被这些狗日的生吞了,还不如把你的血贡献给我们兄弟,也好让我们保存体力好给你报仇。”
驴子的话顿时让我头上的青筋直跳,我心想,你他娘的,老子平时跟你称兄道弟,亲的跟一个人似的,这个时候你这个混蛋竟然还敢惦记老子的血,看来我要是不想办法止血,不但是马帮里的那些人,恐怕我身边这兄弟也不会放过我的。
平日里胆小怕事的丑娃,骤然间听到驴子的这话,稍稍愣了愣,他顿时勃然大怒起来,手中的那把牛角刀刀口一番,立即改变方向对准了驴子。
驴子一看到丑娃的样子,顿时不爽起来,嘴里大骂道:“丑娃,我说你他娘的永远都是这么没脑子,你他娘的仔细想想好不好,我要是真想喝山猫的血也犯不着给那王八蛋来个泰山压顶,你小子关键时候倒戈不是给别人留下空子钻吗?”
果然,他们两个人一份心,顿时便给了马帮那些人可乘之机,大胡子还没有来得及发话,躺在地上装死的郎中跟向导大爷以及几个人倏然间从地上爬起来,朝着我跟愣子扑了上来。
眼看着我们就要命丧于此了,愣子骤然间挡在我的前面,冲着扑上来的人大喊一声:“都他娘的来,让我看看,你们究竟谁敢动山猫一根手指头。”
说完此话,愣子凶狠地朝着他们瞪了一眼,然后仰起头,拼力冲天发出一声尖锐的长啸之声。
经历过之前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愣子这种长啸代表了什么。尽管我身上的鲜血刺激的大家好像都丧失了理智一般,但是之前愣子的那只猎鹰带着鹰群混战狼群的一幕还是浮现在大伙儿的脑海里,惹恼楞子就等于惹恼了这些天空中的霸主,也许还没等他们喝上我的血,身体就被猎鹰们撕烂了。
我咬牙拼命地支撑着,丑娃已经乘机给我包扎伤口了,楞子和驴子戒备地站在那里,注视着虎视眈眈的那些人。
我们现在心里异常的焦急,以楞子对那头鹰的训练,只要她需要那只鹰出现,呼哨声打出去最多几分钟时间,那只鹰就会出现在空中,可是现在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天空中除了毒辣的日头,连只麻雀都没有。
而楞子脸上的表情从开始的从容自信到逐渐地变得有点疑惑,又从疑惑渐渐地转变成巨大的担忧和失望。
大家这时候也看出来了,那只鹰很有可能没有接收到愣子的信号,也不会赶来了!
所以,郎中当即狂笑道:“小子!看来你的猎鹰已经死在西垂陵园了,既然你们都想陪着山猫殉葬,那你们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罢,他脸上露出凶狠的表情,朝着马帮的人挥挥手,马帮的那些人便眼睛闪烁着贪婪凶残的目光,向我们一步步包抄过来。
驴子在手心上啐一口骂道:“他娘的,这帮不是人的东西,竟然想要乘火打劫,别以为你驴爷我只是空架子,只要有不怕死的就来。”
他嘴上说的很凶狠,可实际上驴子这时候也是色厉内荏,面对马帮十几个人的威胁,依仗我们四个人的力量很显然也只是临死前的最后挣扎。
就在这个危机的时候,一直躺在那里没有说话的大胡子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