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树上听得头皮发麻,道士却好像特别享受这种惨叫声,搓着搓着,犄角蛇的嘴里就开始往外吐黄水,从尾巴处拉出来一具血糊糊的残骸,看来就是被犄角蛇吞进去的那只猴子,一直到犄角蛇彻底拉干净,道士才停手,这时候犄角蛇已经叫不出来了。
我看着地上的两条死蛇,不知道道士要搞什么。
道士一扬手就把丑娃从树上抛丢下来的那条死蛇抛了出去,死蛇还没有掉在地上,就看见周围的树上窜下来一大群猴子,这些猴子拉扯撕抢着,顷刻间就把一条完整的犄角蛇尸撕得四分五裂。
我们都认为犄角蛇是猴子们的死敌,猴子们无数次看见自己的同类被犄角蛇吞食,这种行为完全是为了报复,没想到抢夺到蛇尸的猴子没有立刻回到树上,而是在树下贪恋地吞食起蛇尸,吃完自己抢来的又扑向同伴抢夺其他的蛇尸。
我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原本以为是弱者的猴子居然也这么凶残,看来丑娃救走驴子后那只猴子从树上下来根本不是凑热闹,而是想去偷袭犄角蛇,没想到那条犄角蛇先发制人把猴子吞吃掉了。
就在我们看得眼睛发直的时候,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条被道士彻底揉干净肚子还没死的犄角蛇被道士拎了起来,道士背对着我们,我看不见他在干什么,但是他的动作和姿势让我觉得他在吃东西,我脑子里猛地闪出一个念头,这个道士在吃活着的犄角蛇。
我扭头看了一眼驴子三人,他们三个也被树下的事情吓傻了,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猴子们抢夺完犄角蛇后猛地看见道士的举动,居然吓得浑身筛糠,一个个忘记爬上树,都躺在地上大眼瞪小眼,那模样就和刚才的犄角蛇一模一样。
道士手里的犄角蛇在不断变短,大概只用了十分钟,一条大犄角蛇就不见了。
我眼皮子直跳,心想,这妖怪一样的道士该不会是吃完犄角蛇现在要吃猴子了?
我脑子里的想法刚冒出来,就看见道士转过来了。
我们看见道士的时候他们都用白头巾蒙着脸,我们看不清楚他们长得什么模样,现在猛地转过来惊得我差点从树上掉下去。
白帽子下面是一张毛烘烘的脸,绝对不是人脸,看起来有点像猴子,但比猴子长得凶残诡异。
这张脸不管是毛发还是皮肤都惨白如纸,连眼珠都是白色的,就像一具刚从棺材里爬出来没尸变完全的死尸,除了那双手光滑白皙的手之外,这个道士没有哪里长得像人。
刚才被他吞吃的犄角蛇还留下一小截蛇尾巴在他嘴巴边上,他脸上的白毛被蛇血染红了一大片,看起来说不出的诡异,看到地上的那群猴子,道士突然裂开嘴笑了一下,这一笑让我们四个同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驴子终于没能忍住脱口说:“靠,楞子,这就是你们所说的道士?我看和长白毛的僵尸长得差不多,比那些猴子漂亮不到哪去,这种东西能说话吗?”
驴子说话的声音并不大,道士却突然抬起了头,头上的白帽子猛地掉在地上,我终于看清楚他是个什么东西了。
根绝他的动作和形体,他应该是个人,只是这个人却长了一张猫脸,猫脸和猴脸在某种程度上是很相像的,尤其是毛发特别长的老猫和老猴子,能区分他们的是头顶上的耳朵,我现在就清楚地看见道士毛烘烘的脑袋上有一双猫的三角形耳朵。
我心里直打鼓,要是被这个东西发现我们,以他刚才吃犄角蛇的举动,他若是召唤来其他道士,我们可能没几下折腾就被他们搓死了。
我心里猛地打了个突,一下子反应过来刚才道士的行为是在做什么了。洗肠子,没错,这和参谋告诉我洗肠子的故事太相似了。
把我们进入林子以后的行为串起来不难看出所有的过程都是在为洗肠子做准备的。
先是一场大暴雨,我们莫名其妙地被淋湿迷路进入这片诡异的树林,我们四个自告奋勇地进林子深处找路正好撞了在枪口上。
那一大群道士应该都是树底下的这个东西,他们坐在空地上根本不是在讲经,是在等待食物自己送上门来。
猴子、犄角蛇和道士之间是一条神秘的食物链,猴子的尿水对犄角蛇具有极大的诱惑力,所以犄角蛇会吞食被猴尿淋过的猎物。
但是猴尿里有某种成分能让犄角蛇将吞食下去的猎物再拉出来,同时把肚子里的污秽从嘴里吐掉,如果丑娃没有及时救走驴子,那只猴子就不会莫名其妙地变成驴子的替身。
道士们其实早就潜伏在周围了,一直到最后被拉出来的猴子变成白骨,道士才现身出来,经过数次洗肠子的犄角蛇体力消耗巨大,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只好瞪着眼睛被道士蹂躏,一番彻底揉搓后,犄角蛇的肠子里全部被清空,这时候道士才连皮带骨地把犄角蛇吞下去。
我被这一连串的想法吓住了,楞子和丑娃也瞪大眼睛说:“是洗肠子。”
我们在这种时候发出声响是极不明智,不过躲在树上也不是长久之计,明确了对手总比这么干耗着要强,我横下心来冲楞子他们打了个手势,楞子他们冲我点点头,我便顺着树干溜下去了。
我的想法很简单,不管下面这个道士是什么妖物,他都是活的东西,和人差不多大小,对付这种东西我很有经验,只要宰掉他就可以争取到足够的时间离开这里。
虽然丑娃和驴子从穹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