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刘禹一语道破了他的心思:“如今不当初了,一切事情都要有首尾,静江城下的那一桩,马都管以兵马司的名义出具了,你去寻一些当初的目击者,把口供做实,补一份卷宗,只要经得起查,没有什么可怕的。”
“都是属下思虑不周,这去办。”李十一的心松了下来。
“不要多想,事情该怎么做,怎么做,出了岔子,本官不会让任何人来背锅。”刘禹将他一把扶起:“相信本官,在琼州,英雄绝不会受到委屈。”
对他说这些话,刘禹也是希望让他们明白自己的定位,这里头的大部分人都是跟着最早的那一批,如今最差也升了指挥使,机宜司虽然是新建,可用得还是老的军职,这并不符合他们的身份,而目前还顾不这一头,只能先将了。
当然,李十一来找他,肯定不是为了解决自家婆娘的工作问题,而是刘禹在两浙的布置,有了结果。
“被海水淹没的地区大致从会稽县城一直到虞县城,那一带的百姓撤得还算干净,损伤不会有多大,鞑子的残兵据统计在一万五千余人,其骑军尽没,已经没有了追击的能力,他们目前沿着淹没区的边缘,应该是要转回临安府。”
也是说逃入庆元府的官家和百姓大队暂时安全了,刘禹长出了一口气,当初想到这个法子,也是有些无奈的,浙东没有多少兵马,是想要倚城而守,都做不到,如今他的第一个目地算是达到了,接下来是看鞑子的反应了。
“最新的消息,镇江、常州两城已经被围,周边的有降的有逃的,知平江府潜说友便弃城逃了,府通判与大户向元人献了降,知嘉兴府刘汉杰以城降,浙西大部特别是太湖一带的粮产区已经落入鞑子之手。”李十一接着说道。
这个消息谈不好坏,知镇江府的是天祥,由于朝廷顺利地实施了迁都,他没有像历史一样被调回,自然也不会再有升迁,而常州的姚訔,更是抵抗到了最后,很显然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去岁的赋税,一早已入了库,京师的存粮尽皆分与了百姓,那几个州县纵然还有些存粮,也多不到哪里去,对于忽必烈的四、五十万人马而言,不过杯水车薪罢了。”
这个结果,刘禹在楚州城下和叶梦鼎分析的时候得出过,如今眼见着一步一步成为了现实,可这个现实,是那样的残酷,如果那些降了的州县,知道他们所面临的结果,还会不会那样做?
“依计行事吧,一定要做到有理有据,把这些消息散布得越远越好,有可能的话,救下一两个活口,让他们来亲口证实,效果会更佳。”原本这是刘禹的目地,也只有残酷的现实,才能让那些豪绅大户看清楚鞑子的本质,即便摇尾乞怜也未必能保得住家业,想要生存唯有拼命。
“属下明白,还有一事,州内的一些人似乎在策划什么。”
李十一说得语焉不详,刘禹有些怪地看了他一眼:“是不是牵涉到了叶府的人?”
“东家英明,有几次聚会,他们邀请了叶府几个老管事,属下担心”
“你们看清了,只有几个老管事?”刘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叶家二郎,在不在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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