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锚、升帆,目标狮子口,全速前进!”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全船都动了起来,沉重的铁锚被粗大的链子一节一节地拉出了水面,一群帆子喊着号子,将巨大的船帆升上了帆顶,船身在海风的吹拂下猛地一震,然后缓缓开始加速,他的手下排成长长的队列,用接力的方式将舱中的各种军械送上了甲板,一捆捆的箭矢被分发到各舷,弓箭手都在默默地做着准备,将箭支缠上布条,然后浸入火油罐中。
等到东西被搬完,穿戴整齐的甲士在老兵的带领下分成两列立在了舷后,一人多高的木牌被竖了起来,挡在了将士们的身前。帆子们也不闲着,他们扛着一桶桶沙土,随时准备扑灭甲板上的火苗,就连小尾巴都吃力地拉着一个桶,倒退着将它推上了甲板。
“大石头。”姜宁朝一个黑塔般的大汉招招手,那人放下手中挟着的两个木桶,‘蹬蹬’跑上了舵台。
“当家的有何吩咐?”
“一会儿你瞅个空子,将小尾巴打晕了,扔到后头的小船上,给她留些吃食、淡水,然后把缆绳砍了。”
让一个年仅十一岁的小女孩随他去死,姜宁倒底有些不忍,这里离着海岸很近,运气好也许能漂到陆上去,至于能不能活下来,就只能看天意了。
在他的身后,二十多条海船排成一列,同他们的目标相比,这支船队显得那样地渺小,慢慢地前方出现了大片黑影,狮子口那道狭窄的水道,挤满了进出的船只,此时姜宁的座船已经加速到了最大,海风将船帆吹成了一个弓形,如离弦之箭一般,扑向了那片黑影。
他们藏身的那座山峦遮住了视线,任是谁也没有想到,敌人会从近在咫尺的地方杀了出来,当姜宁的座船冲进港湾时,高丽人显然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直到从船舷的两边射出的火箭划出一道道明亮的尾迹,他们才反应过来,
......过年事情多,动笔有些晚,还有一段,迟一点补上吧。
“不是可能,若是某猜得没错,他们已经在这么做了。”姜宁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高丽人的沿海,一直到王都附近,都没有发现水师的踪影,某当时就有些纳闷,如今看来,他们应当一早就已经到了旅顺口。”
老丁头恍然大悟,如果真的是这样子,山东可就危急了,元人相当于从背后给了他们一刀,猝不及防之下,位于山东中心地带的益都、以及更靠前一些的济南,很可能就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危险当中,他答应了一声,拨脚就准备走,突然想起什么。
姜宁摇摇头,眼睛里透出一股无比坚定的神色,看得老丁头心中就是一凛:“你只须管好你的事,旁的事,不必操心。”
在他的催促之下,很快,那些蒙古骑军和所有的粮食都被人搬了下来,在补充了一些淡水和吃食之后,所有的船只都做好了出发的准备,可奇怪的是,小尾巴却一直没有被带过来。
“她不肯走,直说让她下船,还不如一刀杀了她,弟兄们没奈何,托属下问一句,是不是干脆绑了?”欺负归欺负,船上人人都知道,这个女孩是当家的人,真出了什么事,谁都讨不了好。
姜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视线在南方停留了片刻,听到他的话,抬着手肘看了一眼表上的指针:“算了,不下就不下,随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