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杨一敲了敲桌子:“他的做法差点让三个花季少女惨遭歹人荼毒,如果换做是你的妹妹,你会原谅他么?要原谅他也可以,你先给我一个原谅他的理由。”
麻子想了想,小心地道:“不管怎么样,他始终还是个孩子,即便是做错了事,也应该给他一个改正的机会不是么?现在做错事,不代表他以后还会这样做。按照兵工厂的说法,他也算是祖国的未来和花朵吧?”
杨一冷冷道:“理由很充分,但并不足够说服我。如果他没有做这件事,他的确算是祖国的未来和花朵。但如果这些花朵中有企图散步传播病毒的,我们绝对会毫不留情地将其拔除。”
这边螳螂嘿嘿一笑,一把抓住徐涛的左手按在桌子上:“既然你无法做决定,那便由我帮你决定了。就左手吧!免得以后你还要重新学习如何使用筷子。”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下次不敢了!”螳螂手中的尖刀寒光闪闪,随时都可能剁下来,徐涛吓得差点尿裤子,无奈力气远不如螳螂,根本无法抽回自己的手,只好不断的哀嚎求饶,以期望能打动杨一的心。
“司令!如果真的要剁,那就剁我的手吧!”麻子突然咬牙道:“好歹他也算是我手下的小弟,他做错事,我也有责任。他始终都还是个孩子,未来一片光明,我快四十的人了,这辈子就这样了!”
徐涛闻言感觉自己眼眶有些湿润,忍不住扭过头去不让眼眶中的泪水掉下来。那把捏在螳螂手中的尖刀在这一瞬间仿佛也变得不是那么可怕了。
一直以来他都十分向往帮派生活,感觉那种出入小弟簇拥,看谁不顺眼便可以揍谁的热血生活才是他人生的真谛,但后来他逐渐才开始有些明白,所谓的帮派生活其实就是拧着脑袋胡混。混得好一点的天天大鱼大肉,混得差一点的吃了上顿没下顿。同时还要日日担心有人寻仇和警察围捕,日子过得心惊胆战。
“你愿意帮他受罚?”杨一闻言多看了麻子一眼,淡淡道:“规矩条例不可更改,别以为我会看在你讲义气的份上就这么算了。想清楚再回答我。”
麻子惨笑道:“我胡混了大半辈子,有大鱼大肉和夜夜笙歌的好日子,也有担惊受怕和躲躲藏藏的日子。直到刚才我才明白,以前的几十年我都算是白活了。今天我帮徐涛掉一只手,回去后我便让手下小弟散伙,各谋生路,否则迟早都要出事。”
“行,我同意了!”杨一又敲了敲桌子:“螳螂,行刑!按照兵工厂第二十三条处理。”
螳螂先是呆了呆,随即笑了笑,放开徐涛的手,将刀柄递给麻子:“咬着吧!等下好受一点,免得咬到舌头!”
徐涛缩回手,看见螳螂将麻子的左手按在桌面上,表情眼神复杂无比,想要充汉子站出来又没有那个胆量。心内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一起涌了上来。
麻子闻言惨笑道:“我虽然混的不如意,但好歹也是个男人,不必了。螳螂哥你直接动手吧!”说完闭上眼睛,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
螳螂耸了耸肩,右手捏着的尖刀闪电般落下。
麻子硬撑着连哼都没有哼一声,感觉手掌尖传来的剧痛让他满头都是大汗,睁眼望去,却发现自己的手还在,只是少了一根小尾指。
“司令,这是……”麻子接过螳螂递过来的毛巾将受伤的部位包好,又将断指捡起来放入兜内,忍不住问道。
杨一淡淡道:“按照兵工厂的规矩,你的手原本应该是保不住了的。不过看在你肯为他断手的份上,我稍微减轻了一点点惩罚。现在出来混的人很难见到你这样肯为手下小弟牺牲的人了。说实话,我很欣赏你!”
麻子受宠若惊地道:“多谢司令!多谢司令!”原本他肯为徐涛断手除了真的仗义耿直之外,其中也有一点小算盘,那就是赌杨一不会真的砍掉他的手。现在他赌对了,仅仅付出一根小指头的代价便将此事了解,心中难免有些侥幸和些许得意。
“你刚才说打算解散手下的兄弟是怎么回事?”杨一摸出天秀递了过去:“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敲门声音响起,老板伙同一个服务员将四菜一汤全部端上来,装作没有看到桌上的血迹。除非是不想开店了,否则谁会自讨苦吃去触这些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的人的霉头。临走时反手将门关上,还特别嘱咐服务员不要声张,一切都当没看到。
麻子右手接过天秀,螳螂摸出打火机帮他续了火,说了声谢谢之后才道:“司令有所不知。以前我手下还是有百把号兄弟的。不过这几年兵工厂整顿城北,让手下兄弟们都失去了很多挣钱的机会,于是走的走,跑的跑,剩下二十多人都是从开始跟着我的。”顿了顿又道:“我在想反正现在也混不走了,不如让他们自谋生路,去干点正当的职业,也好过天天过那种吃不饱穿不暖,提心吊胆的日子。”
“你倒是挺会为你手下兄弟考虑的。”杨一示意大家一起吃东西,自己先夹了一块回锅肉放到嘴里,咀嚼咽下后才又道:“不过现在大家都知道工作不好找,生活压力又大,就算找到了工作,老板一个不满意便立即让你卷被子走人,更要处处看人脸色。”
麻子打开一瓶霜锐啤酒喝了一口,叹气道:“没办法,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有钱人终日无所事事,住的却是豪宅,出入豪车代步,购买名牌和奢侈品眼皮都不会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