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有些人,就是炤宁。
炤宁尴尬地抽了抽鼻子,“就那么一件败家的事儿,你们总惦记着。那次之后,她可再没收过我的银子,还请我吃吃喝喝很多次。”语声顿了顿,追问之前的话题,“两个人不是挺好的么?那个男子无心求取功名,颇有些家底,又无长辈约束。”
“我问过她。”程雅端一说起来已是忍俊不禁,“她自己也一直奇怪怎么就分道扬镳的。最后一次见面,两个人一直喝酒说话,后来她喝醉了,隐约记得和那男子为什么事起了争执,但是完全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你也知道,她脾气一上来,说话跟刀子似的,寻常人哪里受得了?她估摸着是醉醺醺地把人挖苦跑了。之后等了几个月,那个人一直没再去,她也没叫人找过他。”说到末尾,到底是有些可惜,叹了口气,“挺好的一个归宿,被两壶酒搅没了。”
炤宁先是骇笑,最后也有点儿替莫心儿惋惜,“真是……她酒品不好,就不该多喝酒。”
程雅端睨了她一眼,“嗯,像你一样醉了散财才可取,是吧?”揶揄完好友,继续道,“不过她自己倒是不可惜,到现在只是好奇自己说过什么,终归是不好意思问个明白,怕一个不小心又纠缠不清——那时候,她也只是累了,想找个归宿而已。”
炤宁宽慰不少,“她过来有何打算?跟你说过没有?”
“只是想开个不大不小的铺子,腻了风月场合。”程雅端道,“银票送到我们手里了,很快就能帮她打点好。”
炤宁忽然想到一事,双眼一亮,“她那个义兄莫晨,会跟她同来么?”
“当然。不然,她那张脸,每个人保护的话,半路就被人劫走了。”莫心儿虽是在风月场里打滚数年的人,却生得清丽绝尘,宛如仙子,跟炤宁站在一起,完全能平分秋色。那般过分的美貌,要是独自上路还了得?
“那就好。”炤宁笑笑地喝了口茶。莫晨若是愿意的话,可以成为太子妃得力的人手。若是太子妃看不上,那她就可以顺势推掉那件事,不需再两面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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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江府出了两件事,一件让炤宁欣喜,一件让她怄火。
都与提亲有关末世成神之境界。
炤宁有所期许的夏泊涛有所行动,请双亲托了人上门说项。
荣国公来江府的目的也是帮人提亲,是为着林三公子林璐。
三老爷初时以为自己听错了,心说荣国公这是故意的吧?一定是故意的!
气归气,三老爷面上还是和颜悦色,“国公爷想来有所不知,我大哥膝下三女儿的亲事还没定下来。这种事情,要按部就班地来。”
荣国公笑得温文尔雅,“这我自然清楚,可凡事都有个例外。林璐喊了我这么多年的姑父,对贵府四小姐又是一见钟情,进京后为她失魂落魄的。我是长辈,看着怪不落忍的,林家也将膝下儿女的亲事托付给了我,这才贸贸然登门。”
三老爷给了他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有例外的,那是别家。江家没这种意外。”
“既是如此,那就当我失言吧。”荣国公当即起身,却又加了一句,“只是,这件事,你还是跟令兄提一提吧。过几日蒋家的人就到京城,那家的小一辈没几个好脾气的,万一闹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江四小姐可就远不如嫁到林家了。”
三老爷心说你怎么那么大的胆子呢?仗着自己是外戚,便连皇帝和燕王的心意都敢不顾了?蒋家?蒋家之于江府,早就成了翻过去的老黄历。思及此,他面色一整,“国公爷一大早就贪杯,这可不好,在下不留您了,你赶紧回府醒酒才是。”
荣国公面色不改,从容自若地离去。
炤宁听完原委,找到外院,对三老爷道:“蒋家那边,您不需担心,大伯父应该早有应对之策。”再不济,大老爷也不会让蒋家抓住自己的小辫子。
三老爷惊讶,之后呵呵地笑起来,“你这个孩子,真是心宽。”荣国公的意思指的是蒋家小一辈的男子会对她下手,她倒好,反过头来宽慰他这个长辈了。
炤宁眨了眨眼睛,会过意来,笑道:“别的事您更不需担心,我身边的人都不是吃闲饭的。”
三老爷颔首,心里很有些刮目相看,“我知道了。”
炤宁说起别的事:“三叔,三姐和夏家的事,您是什么看法?”
“我瞧着挺好,只看你大伯父和大伯母同不同意了。”三老爷对侄女的态度愈发随和亲切,对着内宅的方向扬了扬下巴,“问我就不如问你大伯母的意思了。”又压低声音,“她说了算。”
叔侄两个相视而笑。
炤宁自是不会去问大夫人,在内宅把手伸长了全无益处,只等着听结果就好。
林璐请荣国公提亲的事情还有下文。
随后区区三日光景,一种传言从市井坊间流传到了官宦之家的交往圈子:林璐对江四小姐一见钟情,立誓非她不娶,如今每日伏案临摹她的字与画,并且想方设法地学习赌术,让自己的记忆更佳,唯求方方面面都配得上她。
炤宁的优缺点,就快被人揭个底掉了。她只有一点不明白,他们是怎么知道她记忆力好的?是太子还是荣国公无意间得知的?都有可能,都是无聊兼无耻的人。他们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