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他的疑惑,安丽珠笑着说:“我过来想带姐姐去见见世面呢,她做生意不容易,我想让她多认识几个上流社会的太太名媛。(
凌心羽听完不由嗤笑一声,连头都没有转过来,“今天太阳是从东边升,西边落的,安丽珠!你别把我当傻子,滚!”
她说完,推开小楼屋门,迈步进去,脚往后一踢……
嘭!门关上了,那么冰冷绝然!
留在门外的一对男女互视一眼,眼神各异。
安丽珠马上反应过来,拉着曹昊然的手走出小院,委屈地瘪着嘴说:“你看看我姐姐,她就是这样,不管我对她多好,她总是不接受,对我凶巴巴的。”
曹昊然早已黯然神伤,他情绪低落地推开安丽珠的手,“我先走,你陪陪她。”
看他的车子远去,安丽珠冷冷一笑,收起了那副可怜相,转身回到小院,朝着小楼窗口破口大骂:“凌心羽,你给我好好听着!想攀上高富帅就撒泡尿照照自己,生了野种还想嫁钻石男,你做梦去吧!别不要脸!”
话音刚落,一楼的灯光亮了。(
安丽珠一手叉腰,骂得更起劲,“不知道被哪个野男人睡了,还好意思攀这个勾那个,想野|鸡变凤凰,真是可笑!那么想要男人,你找鸭呀,对了,你没钱,没钱那就上街找个乞丐……”
梆!她没骂完,门突然开了。
随即,空中飘飞过来一团晶莹的水花,没等安丽珠反应过来,一盆冷水就哗啦啦地泼在了她的身上。
“啊啊……”安丽珠尖叫着跳脚,滑稽得像个落水的花母鸡。
盘上的头发散了,脸花了,艳丽的紫红色晚礼服紧紧地贴在身上,胸口的两块布料被水冲得偏了位,露出了不该露的,狼狈之极。
“凌心羽,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女人!”
安丽珠气愤得顾不上整理自己,张牙舞爪地扑过来。
啪……
没等她靠近,凌心羽就愤怒地甩起手臂,一记重重的耳光毫不留情地打在了她的脸上。
安丽珠被打得脚步踉跄,脑袋晕乎乎。
她站稳脚步,呲牙咧嘴地捂住半边脸,狠狠地瞪着凌心羽,“你疯了?敢打我!”
凌心羽咬着牙,凛然不惧地迎着她挑衅的目光,“安丽珠,你给我好好听着!假如你以后还敢骂我的宝贝是野种,我一定会撕烂你的嘴!”
安丽珠一震,尔后她又甩手指着凌心羽,“你少吓唬我!信不信,我明天就让你搬离这儿!”
闻言,凌心羽不惊不慌,冷冷地回:“安丽珠,那我也要告诉你,原来我不知道身世时,我还当你是亲妹妹,如今,你们母女对我无情无义,我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你们做初一,我会做十五,有种的就明天过来!”
她放了狠话,再一次把安丽珠震住了。
她俩只差一岁,从小到大,安丽珠都认为凌心羽是个好捏的软弱柿子,欺负她早已成习惯,却不想她今晚会为了孩子怒气冲天,成为一头爆怒的母狮子。
凌心羽见她抓着裙摆,气得浑身颤抖,丢下一记冷眼,转身回屋,再次关门!
“凌心羽,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们走着瞧!”
门外,安丽珠声嘶力竭的吼叫几乎震响了老旧的木门。
……
时间慢慢流逝,门外清静了。
凌心羽头发凌乱地靠在门上,两行晶莹的泪水无声地落了下来,惨白的小脸布满了无助的痛苦与凄楚。
她紧紧地咬住嘴唇,呜咽声仍从齿缝中悲凉地逸出。
这么多年,她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孩子们都不在身边的时候,才会脱下坚硬的外壳,悲伤地舔舐着自己内心那一道道撕裂的伤口。
如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她用自己的坚强层层包裹,何时才能愈合,让自己的心口洒满阳光,温暖鲜亮?
泪,决了堤。
心,痛得难以呼吸。
凌心羽双手环着腿,把脸埋在膝盖中尽情地哭着,哭着,一时间,心中积蓄的悲苦都化作了晶莹的泪水。
叩叩叩……
突然,清脆的敲门声把她从无尽的悲伤中拉了出来。
惊讶地抬起头,她睁大了泪盈盈的眼睛,一抹脸颊上的泪,低哑出声:“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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