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都刚吃了奶,奶嬷嬷正在给拍奶嗝呢。肯定是不能抱出去叫见的。
索性林雨桐自己已经穿戴装扮好了,就直接去见了八爷,“……都刚睡下,回头抱出来叫他们给八叔请安。”
八爷连称不敢,说了几句孩子的事,就有些歉意,“福晋没来给四嫂请安,到底是失礼了。”
这个不用专门给自己说。有些人愿意露脸就来了,有些人不愿意露脸说一声病了也就是了。没人认真去追究。但总的来说,来园子过年,是一个殊荣,不是谁都有这个殊荣的。
她浑不在意,“歇着就好,又不是外人,想见什么时候都能见,很不必说这个。”
八爷笑着接话,“那是四嫂宽仁。上次还听谁说了一嘴,说是四嫂知道更年期的事,我倒是找了几个太医,对这个都没有什么了解。给福晋瞧了,看的都是一些舒心解郁的汤药,喝来喝去一点用也看不出来。我过来,也顺便问问四嫂,这更年期是个什么状况。”
林雨桐愣了一下就明白了,八爷这是为了八福晋来的。
八福晋的情况确实有自身的原因在,但更年期的外因肯定对她的精神状况有些影响。
“暴躁、容易发怒、烦躁、抑郁、多疑等等,大致上看就是觉得人脾气更坏了,更不可理喻了,这都属于更年期的外在表现。这就是一种疾病。”也许这么说,八爷心里会好过些。
果然这话一出,八爷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前倾,两眼放光的看着林雨桐,“还有这样的病,闻所未闻。”
“每个女人都有,在进入三四十岁之后,都有不同的表现。只是有些人的表现轻一些,有些人的表现更重一些。如果生活如意,丈夫关爱,子女孝顺,事事顺心,这种表现就轻微甚至是没有。如果生活压力大,跟丈夫关系紧张,因为子女的事情烦心,又有这样那样的事总是不尽如人意。可能这种表现就会重很多,叫人看上去像是整个人都变了……”林天月说的越是详细,八爷的眼睛就越亮,原来福晋不是变了,她只是病了。只是病了而已,病了就吃药,病了就要瞧大夫,总能治好的,“可有方子?”
林雨桐摇头,哪里有什么方子,解舒理气的方子其实是对症的。
八爷的眼神黯淡了下去,随即又一笑,“是啊!这世上不是什么病都能治的。理解!理解。不过没关系,病了而已……”只要不要命,病了就病了吧。病了自己照顾就好。
哪怕不能治,他的心也没来由的轻松了起来。
看着八爷脚步轻快的离开了,林雨桐真是有些感叹,这两口子啊。不过男女感情不就是那么一码事,在一起不开心,有时候都觉得是对彼此的一种折磨。可要分开吧,却怎么也舍不得。
这种感情不说当事人,就是外人看着,也觉得虐的很。
林雨桐一点也不羡慕,在她看来,跟四爷这种老夫老妻的感觉就挺好。
过年了,太后接回来了。还别说,四爷的办法真不错,太后瞧着精神多了。不光嗓子亮堂了,就是腿脚也瞧着利索了。
完颜氏小声跟林雨桐嘀咕,“能不好吗?每天骂我们家爷骂的我们家那几个小孙子看见他爷爷都不怕了。这还不算,真气急了,追着拿拐棍打的时候都有。”
林雨桐就笑:“十四又干嘛了?”
能干嘛?
年前这几天闲的蛋疼,这么大一把年纪了,非要在家里的湖上溜冰玩。谁知道家里的几个小孙子淘气,之前在湖上糟了冰窟窿钓鱼了。钓完鱼又把冰坨轻轻的盖在上面了。这缝隙一到天稍微暖和的时候就能大一些,看着没事,但真要一碰,准掉下去。然后自家爷这么大年纪了,孙子都老大不小了,他去溜冰了。然后掉他孙子给挖好的坑里了。池子里的水不深,掉下去人没事,但也浑身都湿透了。这大冷天的,掉冰窟窿里,想想都知道有多窝火。这位衣服一换,喝了汤药,觉得没事了,抓住几个孙子扒了裤子就一顿揍。可这事孩子也委屈啊。在家里玩对吧,他们要溜冰都知道叫人看看冰结实吗?怎么玛法反倒是不知道了?一个个的平时就不怕他们玛法,孩子就是这样,平时越是爱逗他们,跟他们没大没小的,他们是怎么都不能怕的?这一揍,可不得造反。几个小子裤子也不要了,光着屁股就往外跑,然后当阿玛的就追。那场景就不能看。三个小子也不全是笨蛋,实在不行了,一溜烟的就往太后屋里跑,这下好了,他玛法追过去,就是太后的一顿拐棍。
太后的嗓子可嘹亮了:“叫你为老不尊……”
林雨桐只听着就觉得可乐,当着孙子的面被额娘给打了一顿,这真是……“看他以后还说嘴?”
完颜氏说着就叫自己的孙子上前给林雨桐瞧,“这是弘明家的长子永忠。”
弘明是完颜氏生的,娶的是她娘家的侄女,这孩子是完颜氏的亲孙子。
五六岁的孩子瞧着乖巧的很,林雨桐叫过来问了几句话,给了见面礼,就叫了弘晟过来,“带着你侄儿玩去。”
弘晟跟十四的几个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