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马交错。雷公的刀狠狠的斩下,不料却落了一个空!
敌人,敌人在哪里?
看着离自己不到五尺的战马上,居然空空荡荡,雷公一个错愕:
——难道,这厮如此没用,自己掉下马去了?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精通马术的雷公,心中立刻想到了一种可能。
——敌将在马腹下!?
果然,下一刻,一只从下而上,斜刺出来的马槊,就证明了雷公的判断。
雷公挥刀急架!
蓝绿色的刀气,与马槊上的那片暗红,撞击在一起,溅起刹那光华。雷公的刀,仿佛是斩在一块硬石头上,不但无法削断马槊,还被对方浑厚的“战炁”,反弹了回来!
至于马槊,也稍稍被刀上的力道,震开了一丝距离。然而,雷公却惊骇的发现,在现在的位置上,那只马槊带来的威胁,居然比他出刀之前,还要更加巨大!
“噗嗤……”
马槊一刺一收,轻松的在雷公心脏上开了一个小洞。这惊艳的一刺,最令人惊讶的是:若雷公没有出刀招架,那一枪,只怕还扎不中雷公的心房!
尽管雷公暗施诡术,却依然不敌凉州骑将郭汜。两人交手不过一个回合,却是生死立判。
雷公落马。
郭汜上马。
当然,这一次交手,郭汜并非毫发无伤。
若非郭汜修习的“大梦诀”武学,强调的就是通过在战斗中进入“超然之境”的状态,充分发挥身体的本能来对敌,恰好可以克制雷公的震慑心神之术,只怕这一次交手,死的就不是雷公了。
而且,雷公的那声大喝,虽然没能扰乱郭汜的心神。可是,作为主要目标的郭汜,也被声音中蕴藏的杀伤力,震得耳鼻出血,受了些不重不轻的伤害。
所以,在一枪刺死雷公之后,郭汜立刻在部下的掩护下,放低马速,退到了战斗的二线。
不过,在那个时候,两只骑兵的对冲,已经接近尾声。
经过一番“火星撞地球”般的激烈拼杀,双方骑兵各自破阵而出,留下一地的尸骸。
外号“左髯”的黄巾军骑将,奋力杀死一名凉州铁骑,发现前方已经没了敌人,这才忍不住重重的将额头的冷汗甩了一把。刚才的那一战,虽然短促到不过半刻钟的时间,却着实将这位以行事精密著称的骑兵小帅,狠狠的吓了一跳。
别的不说,单是看见前排的黄巾军骑士,普一接战,就如同秋天的树叶一般,纷纷被凉州铁骑给扫落,已足够将左髯惊得目瞪口呆了!
——这些凉州人,到底要强悍到什么程度啊!?
左髯清清楚楚的看见,一名“百人斩”级的黄巾骑士,与一名凉州铁骑在奔马上硬撼了一招。明明那凉州铁骑实力不济,被“百人斩”黄巾骑士砍飞了手中的长矛。可是,这名凉州铁骑,居然硬是稳稳的扎根在战马上,摇了两摇,终究不曾落马。
然而,那名“百人斩”黄巾骑士,却反而在马背上受力不住。明明占据了优势,他依然一不小心,栽倒在马下,葬身于飞马的铁蹄之下!
这等怪异之事,让左髯的两条腿,几乎要抽起筋来。
——难道凉州人的骑术,一个个都高明到这种地步吗?
骑兵对冲终于结束。感觉好不容易逃得一命的左髯,扭头查探了一下己方的部队,不由得欲哭无泪。
他光凭目测,就可以看出,己方整支队伍明显的缩水了一大截。粗粗估算一下,刚才那短短的半刻钟,“飞骑营”至少折损了四、五百人!
至于敌人……
在战场中遍布的尸体中,大约每七、八具尸体里,才有一具属于凉州军的。按照这样的战损比来看,凉州铁骑最多不过损失了百人左右罢了。
当然,心有余悸的,不光是左髯一个人。
凡是经历了与凉州铁骑对冲的黄巾军,无不对凉州铁骑的可怕战力骇然生畏。有不少的“飞骑营”将士,只是略一与敌人交手,就丧失了重心,一头掉落马下。而凉州铁骑的士卒,却一个个能够安坐在马背上,舞刀弄枪,挥动自如!
左髯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两支骑兵相比之下,飞骑营远远不是凉州铁骑的对手。如果再打下去,飞骑营很有可能会全军覆灭!
凉州铁骑兜过一个圈子,仿佛意犹未尽,居然调转马头,再次向着“飞骑营”发起了冲锋。见到这般情形,“飞骑营”将士们相互对视一眼,猛的发一声喊,纷纷调转马头,夺路狂奔,竟是不敢再与凉州铁骑交手了!
“废物!丢尽了我太平道的脸!”
在随风猎猎飞舞的“人公将军”大旗下,张梁看到“飞骑营”的狼狈逃窜,忍不住破口大骂。
不过,私下里,张梁的心中也是甚为骇然。
凉州铁骑的威力,居然有这么大?!
这着实让张梁也吃了一惊。
其实,从兵法角度来判断,“飞骑营”在今天的战斗中,先是以六百骑对付二百骑,在“白马义从”的手下吃了一个大亏,主将张燕受伤,已是挫动了锐气。再加上在刚才的骑兵决战中,临时主将“雷公”,又当场战死,士气又是一跌。最后加上总数超过两成的伤亡率,“飞骑营”无力再战,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见汉军依靠凉州铁骑的可怕战斗力,渐渐稳住了阵脚,张梁依然心有不甘。
正好,传令兵来报,从左右两翼分出去的三万生力军,已经在一路疾行之下,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