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把头垂得更低。高岳摆摆手笑道:“是朕不要他们奔走,相国不可错怪彼等。朕睡不着觉,便不请自来叨扰。相国有何罪?都不须如此,总是朕冒然的很。”
杨轲忙逊谢,又与韩雍及周盘龙互相见了礼,便忙将高岳请出,君臣自去书房安坐。不多时,厨间便端了喷香的红枣黍米粥,并配了清新可口的佐饭小菜,高岳走了些路,到此时腹中也有些饥了,见此不禁食指大动,先端了一碗喝了几口,又招呼韩雍和周盘龙快些吃。
“朕听说相国连日辟谷,今日看来,果然是真的。放着人间美食不用,却甘于吸风引露,相国当真是脱俗高士了,但就这份毅力,朕实在是佩服的很。”
见杨轲只管热情招待,自己却并没有用任何食物,高岳一面连吃带喝,舒服地直点头,一面对着杨轲感叹道。
韩雍及周盘龙也连声称赞,说杨轲乃是一手军国大事、一手道法精深的奇才。杨轲的性子本就沉静内敛,虽然如今已经是群臣之首,但当下被三人不停夸说,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用罢了早饭,又闲说几句,周盘龙自去门外侍立等候。高岳便道:“朕冒然造访,其实说来也没有什么特定的要事。自从虎牢班师回京以来,朕念及大小军国事,也是纷纷然,便想着咱们先私下议一议,等上朝会的时候,心中也有个主调。”
他看看杨轲,顿了顿又道:“朕先透露个消息。据昨夜的急报,成国国主李雄,已经病至垂危,据称已经撑不了几天了。他因为自己诸子皆不贤,便立了侄子李班做储君,但李雄有十个儿子,眼睁睁看着皇位落到堂家手中,难道都甘心俯首称臣?届时李雄一死,成国朝中必然内斗动荡。朕想请问相国,若是伐丧,趁势收取蜀地,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