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听了这话羞愧至极:“皇长兄……”
“罢了,事已至此,多说何用?”魏初摆了摆手,“老三,若你还当我是皇长兄,就出去告诉那些兄弟们,我从未想过争什么,也再也没有那个争斗的能力了,往后就当是放过我,让我好生过些清静日子吧。”
说罢她便握着圣旨朝寝殿走去,广袖飘飘,背影清瘦而挺拔,步伐孱弱却坚定,似乎随时能乘风归去一般,清越不似此间人。
三皇子一阵心慌,但喊了两声也得不到回应,竟然不知为何不敢追上去,对皇长兄来说,他现在根本不愿看见他吧,再作纠缠只会令他更厌烦吧,三皇子恹恹地离开东宫,回到自己府上,四皇子已经在听着小曲儿等着了,乐呵呵地凑上来:“怎么样怎么样?唐如意什么反应,接到废他的圣旨快疯了吧?或者痛哭流涕了吧?”
排序前面的几个皇子年龄都相差不大,如最大的唐如意今年十八岁,其实下面从二皇子到四皇子都是十八岁,彼此相隔不过几个月,当初是凑在一起生的,也正因此当初皇后才想了个狸猫换太子的阴招,就怕其他妃子生出儿子来,自己彻底没戏。
果然,其他妃子生的都是儿子,就皇后生了女儿,要不是她用唐如意把女儿替换掉,此时她都不知道躲在哪里发霉了。
皇帝嫌这么多人高马大的儿子挤在宫里看了心烦,就在唐如意十八岁生辰上将这些儿子全部赶出宫去建府,因此三皇子是有自己的府邸的。
三皇子闻言心中一梗,见四皇子脸上的幸灾乐祸,越发觉得不好受起来,倒了杯茶一饮而尽,沉声道:“老四,你觉得太……皇长兄会如何反应?会发疯?会痛哭流涕?”
四皇子愣了愣:“三哥你怎么了?”
三皇子烦躁道:“你就回答我,皇长兄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人?”
四皇子想了片刻,迟疑道:“估摸不会那么做吧,他虽然挺讨厌的,但想一想,却从的时候,永远都是一副完美无缺、云淡风轻的样子。”
说着郁闷起来,明明得病的是唐如意,可兄弟里最优秀的也是唐如意,那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废书生,其实做什么都比他们强,风度还特别的好,这也是为什么,他们都很讨厌他。
三皇子苦笑一声:“是啊,早该看出来的,皇长兄其实不在意的,我们却一次次逼他。”
“这怎么叫逼?要是我们不出手,父皇绝对不会废他,他就永远是太子,还有我们什么事啊!”
“不。”三皇子艰难地道,“父皇不是不废他,而是还没等到时机,废了一个就要被大臣们逼着再立一个,父皇……是拿他当挡箭牌呢。”
如果真的那么喜爱太子,寿宴上父皇的脸色就不会那么难看,圣旨也不会下得那么干脆,又不是不知道太子患病,怎么丢了一次脸就嫌恶至极了?这分明心中就没有多少在意啊。
三皇子之前还想不到这点,但被魏初点醒,很多地方就一下子看明白了。
父皇不关心他,他一个太子当得战战兢兢,还要应付来自兄弟的暗算,三皇子此刻觉得自己卑劣极了:“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我还记得小时候,他对我们很好,那会儿他还没得病,骑射学得特别好,我心里嫉妒,拿了抹了药的弓箭去请教他,他为了教我拉了一下午的弓,药水浸进去整条手臂都肿了,皇后借机要发作我,还是他跪下给我求情。”
四皇子也叹气:“其实想一想,他当太子也挺好的,至少比老二那个面善心恶的要好,他要是没得病就好了,我们拍马也赶不上他,自然就不会想要去害他了。”说着眼睛一亮,“三哥,要不我们多去看看他吧,宫里的人最喜欢捧高踩低,他如今被废,日子肯定不好过,皇后娘娘可不是个良善之人,指不定怎么埋怨他呢,我们多照应照应,就当补偿了。”
三皇子想想,也只能如此了。
魏初不知道自己简简单单几句话就为自己带来了两个忠实小弟,若知道了,也只会叹一句唐如意本身值得钦佩,唐如意其实真的非常好,只不过他存在感太低,那些需要反复回忆才能品出味道的细节没有人有那个功夫去回味,自然就没有人把他放在心里了。
她如今遣了宫人开始打阳风拳,这具身体又是个孱弱的,她发现她穿越之后的第一件事基本都是锻炼身体。
如此练了七天,她已经达到身强体健的地步,但这身体外表清清瘦瘦地搁在那里,疏眉淡目弱不胜衣的样,谁也不会相信如今魏初能够单手举起一张石桌了。
也就是这天,魏初递上去的恳请去翰林院编书的折子终于有了回复,皇帝准了。
魏初很高兴,终于能走出东宫了,虽然这七天她都窝在寝殿打拳,连东宫什么样都不知道。
她正挑选明天去翰林院的衣服,她不是太子了,太子规制的衣服饰品等都被收走了,他一介废太子也没有人为她费心裁衣,因此翻遍了衣柜箱笼,居然也没几件合适的。
她正忧愁,有人冲了进来:“皇儿,你竟然请旨去翰林院,你疯了!”
魏初扭头看着气势冲冲的皇后,暗自想要不要这么着急,宫人都来不及通报就闯进来了,哪里有皇后的威仪气度?
她看着眼前这个便宜娘,长得倒是不错,保养也非常好,三十多岁的人看着只有二十来岁的样子。
魏初还记得,小诺给她的资料里说,皇后之所以能成为皇后,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