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的时候,穿上了白色的细棉布内衣裤,宝蓝色茧绸的夹长袍,那种轻飘飘的感觉差点让林子墨走不了路,长期被粗棉布折磨的小肉皮终于得到了安抚。

吃过了早饭,老太爷院子里就来了人请。随着过去一看,老太爷的精神比昨天好了不少,笑呵呵地冲林子墨点头。欧阳志和叔叔还有流浪中也早过来了,眼巴巴地一旁看着。

林子墨也不怠慢,洗了手,轻轻地揭开了捆绑的膏药,众人倒吸口气,膝盖上一边起了几个大大的水泡,鼓溜溜的样子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林子墨拿起一根银针,轻轻挑破了几个水泡,拿起火罐,拔到了几个挑破的泡上,左边的膝盖拔了三个,右边的拔了两个。

等了大概两柱香的时候,在众人的注视下,林子墨把火罐取了下来,每取一个火罐,众人惊呼一声,每个火罐里都有黑黄色的水汤子,放在地上的黑色粗瓷碗里,等到火罐都揭下来,里边倒了多半碗了。

再看老太爷,虽然伤口有点疼,可气色好了太多,满脸皱纹都笑开了:“小林子真不赖,我感觉腿上去了得好几斤的东西,太轻松了。”哦,小林子?林子墨只觉头上乌鸦飞,怎么感觉好像在叫那什么?

屋子里的气氛轻松起来,看着林子墨又换了一种药膏,把老太爷的腿包好,刘郎中一脸恍然:“这个方子好啊!吃药、行针对这种严重的病没用了,这个方子直接把里边的病灶抽取出来,病灶出来,以后就犯不了病了啊!”

刘郎中捋着胡子摇头晃脑:“医术博大精深,这种先贤创出来的方子,真是让我辈羞愧啊!”林子墨看着他既受打击又满脸佩服的样子笑了,这可是后世多少中医精研出来的,方子虽然简单,实践出来是个漫长的时间啊!

住在欧阳府的日子,林子墨和欧阳志相处的不错,这个少年公子并没有一般有钱人家的贵公子的毛病,说不上礼贤下士,可也礼貌有加。二人谈论谈论诗词歌赋,欧阳志发现林子墨都有涉猎,一些博文杂技甚至比自己都强,一切都让人不能小看这个十岁的孩子。

八天时间匆匆而过,欧阳老太爷的腿基本消了肿,拔火罐也不再出毒水。又换了最后一种膏药给老太爷裹好,冲着刘郎中说:“刘先生,小子的方子就治到这里了,小子不通看病,请刘郎中给老太爷看个通经活血的方子,吃几幅就差不多了。”

刘郎中连连点头,对于他来说这是小事,看着林子墨剩下的膏药眼珠子都快羡慕下来了。

欧阳老太爷在儿子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小心地走了几步,果然一点也不疼了,不仅畅快地“哈哈”大笑起来。抚着白胡须感慨地对着林子墨:“谢谢林家小哥啊!老夫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走路啊!”病症严重时,想死的心都有了,老太爷是真心感谢林子墨。

欧阳少华也笑着说:“林小哥不啻救命之恩啊,以后有用得着我欧阳家的地方尽管开口。”老爷子是家里的顶梁柱,有老爷子在,就是皇上也得给欧阳家点面子,自家大哥还没升到官场高度,少了老爷子,欧阳家怕是会一蹶不振啊!

林子墨这几天已经知道,欧阳老爷子乃是帝师出身,在刑部尚书位上因病退下来的,可以说是位高权重,这次给老太爷治好病,欧阳家承了自己的大人情。

一路被欧阳志送了出来,跟随他的是一辆马车,车上是欧阳家送的四色礼:各色茧绸四匹;各色点心四盒;珍珠米四袋;白面四袋;林子墨背上还背着欧阳府这几天给做的两身换洗衣服,怀里揣着一千两的银票。

可能是知道林家也算是耕读之家,交往起来也不算掉分,这四色礼是以通家之好预备的。和欧阳志作别,刚刚上了马车,刘郎中也挤了进来:“林贤侄,有个生意做不做?”林子墨暗笑,在刘郎中口里已经升为贤侄了,心里知道他看上了自己的药方,自己又不打算学医,药方子也没用,加上刘郎中为人不错,这次能成功全仗着他了。

也佩服刘郎中在自己专业的韧劲,这八天来,天天守在这里看老太爷的变化。当下也不为难:“刘先生,是不是想要这个药方子啊?”刘郎中眼睛一亮,连连点头:“还请林贤侄割爱,出个价钱?”林子墨一笑:“这次在欧阳府给了我一千两赏银,我想刘先生也不会亏待我的。”刘郎中一怔,笑骂道:“你这小滑头,还怕我坑你吗?这样吧,我一次给你五千两银子买断你的药方,可以吧?”

林子墨觉得浑身血液都烧了起来,知道这个价钱已经不低,心里太满意了,强自镇定:“那就多谢刘先生了。”刘郎中也是大喜:“还叫先生?”林子墨笑嘻嘻改口:“刘叔好。”“好、好”刘郎中笑眯了眼睛,这个药方到手,将大大拉高家族各地药铺的规格,别说金钱滚滚来,就是声誉也会更上一层楼。

和刘郎中签订了转让协议,把四千九百两银票揣进怀里,特意让刘郎中换成碎银的一百两银子打成了一个小包。刚要告辞,刘郎中说了话:“林贤侄,我看你进了这些银子,别怪你刘叔交浅言深,你有什么打算吗?”林子墨一愣,想必刘郎中这么说有原因,当下道:“还没什么打算哪!没想那么多。”确实,没想到进账这么多钱,哪里来的打算?

刘郎中捋了捋胡子:“我的一位老友,是南方人在此做买卖,家里高堂病危,就想把这里的产业卖掉回乡,不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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