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墨最看不了有人欺负弱小,大喝一声:“住手。”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大爷,扑了过来,一把搂住小姑娘,满脸的泪水。嘴里诺诺地:“我们交了税了,交了税了。”大汉恶狠狠地:“一切的东西都属于头领,快把山参交出来。”

黑大汉目空一切的样子,让林子墨皱眉,看这样子,他并没有把自己这些人看在眼里。黑大汉上前一步,就要拉起团抱在一起的小姑娘,被刘长路一掌推到了旁边:“那么大的人,欺负弱小算怎么回事?”虽然对方都不是汉人,但是,弱小的一方,无论如何都让人心疼。

黑大汉大怒,站起身来,一摆手,身后站了另外四个汉子:“你们是什么人多管闲事?我们老爷也是你们这些汉人可以管的?”又冲那两个人道:“扎伊,我奉劝你们,趁早交出山参,献给老爷,不然的话,你知道后果。”

老人浑身颤抖,搂着小姑娘:“求求你们,这是我小孙子救命的钱,大人们高抬贵手。”几个大汉大怒,互相看了一眼,发一声喊,全部涌上来,准备用蛮力抢夺。

朱睿面沉似水,早就有心里准备,边关这里不会太平,没想到,当着他的面就开抢。挥挥手,身后除了留下的两人保护他和林子墨,剩下的五六人也迎了上去,拳来脚往,虽然对方身体强壮,耐磨耐打,但是朱睿的护卫都是军中拔尖的人才,战场上滚过来的,这几个那是对手,三两下就全被踢翻在地。

黑大汉看占不了好处,爬起身来,恨恨地撂下一句:“扎伊,有种你别回去。”说完,带着几人跑了。小姑娘这才放开身体,搀着老大爷跪下来:“谢谢几位老爷的救命之恩,谢谢!”瘦小蜡黄的脸上,满是感激之色。

林子墨不由脸色柔了下来,为了避免麻烦,他出门脸上蒙着块布巾,戴上棉帽子,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用手虚扶了下:“快起来,你们怎么回事?这么受他们的气?”犹豫了下,小姑娘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小心地打开,露出一只已经成人形的山参:“老爷,你们行行好,买了这只参吧,少点钱也没事。”旁边的老人满脸的泪,浑身哆嗦成一团:“是啊,几位老爷,少给点钱也没事,我们等不及了,要卖了它救命。”

林子墨看了朱睿一眼,朱睿道:“参是好参,我正好有用,价钱绝对不亏你们。刚你们说救命?救谁的命?”好人做到底吧,问问也不多余。

小姑娘大喜,跑到一个背风的拐角处,用手稍微扒开一片干草,露出一个七八岁小男孩,男孩紧闭着眼睛,满脸通红,看样子病得不轻。林子墨忙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像能把鸡蛋煎熟了一样,大惊:“快点把这孩子抱回去,不然的话,怕是完了。”这样的高烧,怕把孩子烧傻了啊。

林子墨把自己的马车让给了那几个人,自己骑了一匹马,一行人赶回了都督府。把他们安排在了客房,马上叫来了随军军医,给那个孩子看病。

坐在大厅,朱睿端详着手里的人参,道:“这东西已经成型,怕是有五百年的年份了,给他们千两银子都不多啊。”林子墨对这个没有研究,不过,不妨耐他知道这是好东西,接过来仔细端详,胳膊腿,人头五官,惟妙惟肖:“这东西能成精了吧?”朱睿笑道:“不管成不成精,既然到了咱们手里,他跑不了了,等会买下来,隔段时间给你用一片炖汤吃,能好好补补你的身体。”朱睿最担心的就是林子墨的身体,他的身体太单薄,加上爱费脑子,真怕他不能陪自己到老,一直在小心地给他调养,这只参难得一见,皇宫大内都找不出几根,这次一定得给他全部慢慢吃完。

等了一会,军医和那个叫扎伊的老大爷来回话。军医道:“受了严重的风寒,得好好调养一下,倒是没有生命危险。”朱睿点头:“没危险就好,你下去盯着吧。”扎伊低着头,不敢看上边坐的人,他在没见过世面,也知道,这是比他们那里的老爷都贵重的人,跪下道:“多谢老爷救命之恩。”

朱睿温声道:“快起来,那种情况,谁都会伸手。我问你一下,那个人为什么这么理直气壮的抢你的东西?”扎伊道:“那是小人那里的老爷,和鞑靼物坦部落的大王子有亲,小人们每年都要向他交税,这一次小人在北边的山里挖到这颗大参,不知怎么被他知道了,非要让小人上交给他。小人老了,儿子在这次战争中死了,媳妇走了,只剩下这两个小孙子、孙女,本想着给他们留点钱傍身,哪能让他们白白夺去。”

看着这个老人,用笨笨磕磕的汉语,在那里讲述着辛酸史,林子墨心里也不是滋味。不论古今,一旦发生战争,伤害最大的还是老百姓,看着这个带着孙子艰难过日子的人就知道。

朱睿道:“这颗人参作价一千两银子卖给我们,你看可以吗?”扎伊连连摆手:“不用那么多,刚才在集市里,最高价才给小人二百两,这个价格太高了。”何况两位老爷对他们还有救命之恩。

朱睿摆手,安乐递给扎伊十张银票,每张一百两,省的拿着太大面额的银票出去,被人盯上:“收下吧,你的老家就先被回去了,我给你开个路引,在这里买间房子生活吧。”回去后,那帮人肯定和他们家没完,一千两银子,足够祖孙三人好好生活在这里了。

看着扎伊欢喜而去,林子墨心情有点沉重。说是改变北地的格局,但是看样子任重而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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