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岁生辰宴是灵含一手策划的,原本青墨想参与,但一出主意就被灵含给拦了回去,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总神神叨叨的像是有特别的计划。
果然,她一出手,总是与众不同的。
在龙清池前的广场上搭了很多东西,活生生把这里建造成了另一座宫殿的模样,不同于南浦皇宫的死气沉沉,这片广场洋溢着一种特别的生机。
尤其在这里的全是宫中活跃的面孔。
千式离,戚子风扬,青墨,慕希,灵含。
灵含拿着拨浪鼓趴在地垫上,对着在地垫上爬得正欢的滢风一直摇,嘴里还念叨着,“滢风,快,跟着我朝这边走,快。”
一旁的青墨看得只想笑,“你这简直就是作弊!”
在南浦国,孩子满周岁时也有抓周的传统,滢风作为宫中第一个小王子,这个传统就更加隆重。
地垫上放了各式各样的东西,名贵的金银珠宝,书笔尺子,算盘,还有各种官印,所有能想到的东西都被灵含搬了过来,如果可能的话,她也许会将皇上的玉玺也搬过来,当然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放在正中那最占位置的,硕大的一堆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或许都没法概括出里边的种类。
当然为了放着这些兵器会伤到滢风,灵含已经用棉花和细绳将其所有锋利的地方都绑好,只看得出隐约的轮廓。
以灵含的性格,当然希望滢风直奔那群兵器,毕竟抓周的意义非凡,可能暗示着这个人未来的模样。
若是滢风能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儿,一身武功勇闯天涯,那才当得上这个小王子的称号。
灵含是这样盼着的,然而滢风似乎并不听她的话,任凭她的拨浪鼓摇的多么快多么响,滢风没有一点触动,反而朝另一个方向的算盘上爬去。
灵含急了,连忙伸手把算盘挪了个位置,“滢风!你可真没出息,好东西不拿,尽拿这些破烂玩意儿!”
青墨被逗得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些破烂玩意儿也是你一点点拿过来的,怎么,你的刀剑是宝贝,算盘就不是了?我倒觉得还是算盘好,未来做一个知书达理的人,总比冒冒失失把自己置于危险的打杀中来得好。”
她这话中有话,灵含不是听不出来,她立马站起看着青墨,“姐姐你是在嘲笑我武功差还硬要参与打打杀杀吗?我武功差,还有大哥二哥啊,他们可以教滢风,一定能让他成为特别了不起的人,你不能因为我的失败,就否认成为有武功的人是种危险吧!”
“是是是,我也没说有武功不好呀,可是滢风不喜欢你那些兵器,就不要勉强了吧。”青墨笑着回复。
就在二人说话间,灵含一个没注意的功夫,滢风已经爬向了他喜欢的东西那里,一伸手,抓起眼前的物品,脸上有笑意,吱吱呀呀的冒出几个词句来。
众人听到这声响后回头了,灵含一愣,手中的拨浪鼓一滑,应声落地。
滢风抓起了一支毛笔。
“不行不行,你不能拿这个!”灵含急了,连忙蹲下去想要从滢风手中抢过那支笔。
但滢风攥的死死的,没给灵含动手的机会。
“你干嘛要为难一个孩子。”慕希也蹲了下来,拉过灵含的手,“他有他自己的选择,有他该走的路,你能控制吗?”
青墨说得对,灵含不是不知道,只是她看到滢风小小年纪便承受了那么多原本不该让他承受的东西,灵含是真真的觉得心疼,想用这样的方式,在心理上得到些许的安慰,让滢风的未来可以得到某种预示,起码刀剑加身成为一个武功高强之人,可以抵挡外界所有暗箭,会让他活的安稳一些。
可如今,他拿起了毛笔。
那又意味着什么?
无人知道。
青墨回头看向千式离,看到千式离对她淡淡一笑,似乎对毛笔这个选择很是满意。
猜不透他在想什么,青墨也不知是好或是坏。
未来是什么样,总要亲身经历了才知道吧。
这边的两个皇子妃和一个公主为了陪滢风玩使尽浑身解数,当真感受到作为一个母亲的辛劳。
而那边的两个皇子同样没有闲着,只不过他们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个刚满周岁的孩子身上。
戚子风扬走过去站在千式离身边,小声开了口,“父皇把御衣给你了吧。”
已成定局之事,千式离无需隐瞒,他点点头,“嗯,昨夜便给了。”
得到确定的答案,戚子风扬也松了口气,道:“那未来我也无需提心吊胆了,总怕父皇一个不高兴又将我召到前朝去,我与那里八字不合,实在难捱,还是云游四方过着我闲云野鹤的日子比较轻松些。”
千式离苦笑,“我看二弟挺适合前朝,父皇也总说,如我这样的皇子从小便中规中矩惯了,在处理百姓之事上虽妥当,却太死板,总找不到能两全之策,而你不同,你脑子活泛,很多想法意义非凡。”
这话也听不出是夸赞还是警告,但戚子风扬的谨慎一点未减,笑笑道:“这不过是父皇为了维护我的自尊心而说的安慰之语罢了,我自己知晓自己有几分几两。”
他看向千式离,目光前所未有的真诚,“若是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大哥尽管开口,无论海角天涯,只有你需要我,我一定和你同阵营。”
二十余年的人生中,这是戚子风扬对千式离说过的最富感情的话。
戏演的太认真,以致于千式离信了,而戚子风扬也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