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时?”青墨口中念出这两个字,心口莫名一慌。
一声巨响打破屋内着短暂的安稳。
青墨几乎跟着这响声的落音跳下了床,不由分说的就要往外跑,“茗薇,出事了,咱们出去看看。”
茗薇反应极快,从方才那种状态中一秒便转换过来,速度抓起青墨的外套,跟了出去。
早已知道有些事情定会发生,我们既是拉响定时炸弹绳索的罪魁祸首,也能是及时将火扑灭的英雄。
该如何选择,只在于人心所向。
早在事情发生的那一瞬,便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青墨冲出门去,一路小跑到院子中心。
青梅紧随其后,以一种不张扬的态度,默默的便出现在众人视线内。
无人注意便是下手的最好时机,青梅的算计分毫不差。
院子内早已是乱作一团,将这个本就透着不平静的夜晚彻底搅成一团乱麻。
一道闪光从天而降,正巧照亮人的视线。
青墨看见安粼光站在那里,半张着嘴大口喘着气,气急败坏的手掌不停颤抖,口中的言语断断续续,将他心中的怒气展现无遗,“你这个畜生!安府白养你那么多年,竟养出个白眼狼!”
青墨这才看清,安粼光手中握着一个马鞭,足足有姑娘的手腕那么粗,他的手一晃动,那马鞭抖动的幅度就足以让人浑身冒冷汗。
这当然不算晚,安粼光话音刚落,竟扬起马鞭,直直的用力的朝眼前人挥了过去。
青泓就跪在他跟前,若不是拿到闪电劈来,远处还发现不了他的存在。
青泓身子同样颤抖,分不清是激动还是惊吓,他的脸色苍白如雪,牙根紧咬着将腮帮也鼓起,虽然如此,他的脸上倒没有半分屈服,更像是宁死不屈大义凛然之态,可他毕竟是安府大少爷,如今竟跪在众目睽睽之下,围观的除了姐妹外,还有家丁管家,青泓脸上的羞赧实在难以自处。
这场景太明显,身处其中之人很快便能料到究竟发生了何种事。
但青墨仍旧抱着一丝侥幸之心,她快步走上前去,拉起安粼光正要扬鞭的手腕,轻声劝到:“爹爹,这么晚的天,你何必要与哥哥置气呢,有什么事不能等明日天亮以后再说吗?”
安粼光压根没看她一眼,盯着青泓的那眼神恨不得立即将他五马分尸于此,竟没有半分父子之情可言。
如此千钧一发之际,往后一步是海阔天空,往前一步便是将青泓推入万丈悬崖。
青墨拼尽全力拉着众人往后退,却有人追着赶着要将青泓杀死。
比如当下走来的荣华。
她原本已经睡下了,听得外头的响动,又看见安粼光与青泓,她心里突然升起一个想法,连忙起身出门。
果然,听到方才安粼光那一番话,荣华激动的几乎难以自持,从青琏出事之后,她这个名义上的正房在安粼光心中早已没了分量,如今青泓也出了事,她自然要抓着这个时机,一来落井下石,二来也得为自己争取些利益。
“老爷,究竟发生了何事,这外头怎如此吵闹?”
荣华扭着腰走来,将那头所有人的目光全数吸引至此。
安粼光本只想将此事快速解决,即便在自家内,这丑事也不能宣扬。
可谁料到,动静大的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事已至此,安粼光不得不放下手来,他这个歇鞭的动作也让青墨长松一口气。
管家们不敢多言,尽管看热闹,也是躲得远远的,离这场灾难越远越好。
荣华眉尖微微跳动,手掌抚在安粼光后背上,轻声细语道:“老爷,不论这群孩子们做了何事,他们始终是孩子呀,打骂可以,千万别因此伤了和气。”
这话倒是新鲜,竟然会从荣华口中说出来。
青墨本想上前制止的,听到荣华这话后,暂且停顿下来,看看她还有什么说辞。
安粼光的气丝毫未消,双眼睁大直直瞪着青泓,凌厉的声音响起,“这个小兔崽子,竟敢偷了我的钥匙,夜盗安府药材库!你们说说,我怎么养了个这么不要脸的家伙!安府药材库是安府的重地,掌握着整个安府的命脉,他竟敢私自盗取!这一次,我决不轻饶!”
“我没有偷盗!”青泓终于抬头,用尽全身力量生生吼出这句话,他的眼泛泪光,委屈与羞赧并存,这个七尺男儿,这个安府的堂堂大少爷,在这一刻完完全全丢了尊严。
他想站起来,但因跪的太久脚下已经发软,努力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无果。
只好保持这个半跪半起的姿势,硬声道:“我没有偷盗!我本就是这安府的一份子,安府的任何一件事都与我息息相关,爹爹,你从未将我当成儿子看过,如今我想自己努力得到本就该属于我的东西,这有错吗!”
人在气头上时,任何一点反驳的话语都会成为挑衅。
方才稍稍消下去的气此刻又有冒头的趋势,安粼光更怒了,重新捏紧马鞭,道:“属于你的东西?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安府有何是属于你的东西,这全是我一点一滴辛辛苦苦拼着命挣来的,你若是想白得,我告诉你,不可能!我的家产,半分都不会留于你,你做梦!”
震怒之下,安粼光一把抢过青泓手中还握着的那把钥匙,也顾不上再将就什么面子,抬起手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一圈,道:“你们好好看看,这个小兔崽子,就是偷了我的钥匙,去开安府药材库的大门,企图偷盗安府的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