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薇看出了青墨的心思,在她准备伸手之前就拉住了她,提醒道,“小姐,咱们该回家了。”
青墨还是不忍心,甚至有些着急,“你看她身上的血迹,一定是受了重伤,倘若咱们不出手相救,那她必定活不过今晚,咱们不能那么冷血。”
茗薇的语气很淡定,“正因为她受了重伤,咱们才不能救,一个姑娘伤成这样,不会是意外,八成与仇家有关,咱们不能卷入这些无端的纷扰中去。”
她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但眼前这个女子已经奄奄一息,身上的血迹愈发刺眼,也刺在了青墨的心上。
突然,大门嘎吱一声,开了一条小缝,百里的脑袋从门缝中探了出来。
他一看到青墨和茗薇,语气便兴奋起来,“阿墨,茗薇姐姐,果然是你们,方才我在大堂内听到外边有说话声,便寻思应该是你们回来了,你们这去的时间也太长了,我担心的差点找人去贴告示了找你们了呢。”
百里说着便往外走,他眼里只有青墨,压根没有注意到前边还躺着个姑娘,抬脚就要从她身上踩过去。
“小心!”青墨吓得大声提醒。
百里连忙缩回脚,这才发现脚边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他疑惑极了,看着青墨问,“这是?”
不能再等了,青墨管不了那么多,一步上前,说:“百里,帮个忙把她抬到房子里去,我去找大夫。”
眼见着青墨是铁了心要救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子,茗薇也没办法,只好顺从,叹口气,拉住她说:“小姐,你和百里一起进去吧,我去找大夫。”
听她这么一说,青墨眼神中闪着感激的光,“谢谢。”
茗薇摇摇头,实在拿这个固执的人没有办法。
青这个受伤的人带到青琏那里去。
青琏正坐在大堂摆弄着新买的花,一见到百里抬着个浑身是血的人进来,马上站起来大叫起来,“哎呀你们干嘛!快从我的房间里滚出去!这是什么人,真是晦气!”
百里没有理她,直接把那个姑娘抬到西偏殿去。
青墨在后边解释,“大姐,这是我一个朋友,受了点伤,恐怕得在府里安养几日。”
当然等不到青琏同意,青墨已经快速跟上百里的脚步,走了。
把青琏一个人扔在后头生气。
茗薇找来漠城最好的大夫,无奈姑娘受伤实在太重,几个大夫看过之后均摇着头离开。
百里有些泄气,退到屋外,对青墨说:“阿墨,要不算了吧,我看,这个姑娘大概是真的命浅,没有福分和咱们认识,算了吧。”
不,青墨不甘心,一定会有办法的。
突然间,她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一个人。
戚子风扬。
既然他能把青墨从那么严重的中毒状态中救过来,那么,救这个受伤的姑娘,应该也是没用关系的吧。
这么想着,青墨心里一阵欣喜,对百里说:“你和茗薇一起照顾她,我去找人来帮忙。”
不等百里回答,青墨已经小跑着出了安府。
总是频繁的出入醉香楼这种特殊的地方,青墨也自觉不妥,可眼下的处境由不得她思前想后顾虑太多。
在灯红酒绿的雅阁中穿梭着,偶尔还有几个醉酒男子摇摇晃晃出出进进,青墨紧了紧衣服,更加快步朝二楼最里头走去。
戚子风扬也刚回来,正准备宽衣梳洗,岂料,门闩一响,不等他把外套重新穿回身上,青墨已经闯了进来。
该用什么言语去形容眼前这番景象,青墨惊得忘了闭眼。
戚子风扬上衣已经脱下,虽最后一件内衣还在身上,但那薄薄的材质和透明有何两样。
健硕的手臂,挺拔傲然的身姿,都在这一刻全数印进青墨眼珠里。
不得不承认,不穿衣服的戚子风扬,比往日更好看啊……
青墨竟然肆无忌惮的看着他,眼睛瞪得如铜铃大。
这一刻,仿佛耳旁的空气都静了下来,那些嘈杂声不复存在,宇宙洪荒都敌不过眼前一瞬。
戚子风扬没想到青墨竟会突然出现在门口,他忙站起身,胡乱把衣服穿上,才转身面向她,缓缓开口:“青墨小姐……”
这四个字的语气很是轻柔,带着一丝试探。
青墨这才恍然察觉自己太过失礼,连忙转身,掩饰自己狂跳不止的心。
“戚公子可否随我去府上一趟,人命关天,需要戚公子出手相救。”
虽然不知道是何事,但青墨既已来到这开口求救,戚子风扬自是不会坐视不理,“好,我随你回府去。”
“青墨感激不尽!”
青墨背对着他屈膝行了个礼,若此时戚子风扬上前,就能看到青墨红得不受控制的脸。
因为心中有事,一路上,青墨脚步很匆忙,没有和戚子风扬说一句话,自顾自的低着头赶路,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她就带着戚子风扬回到了安府。
青琏似乎正准备出门,恰好遇上迎面而来的青墨和戚子风扬。
她马上就是一阵阴阳怪气,“哟,这才见过几面呀,就把人往家里带,是真真的把安府当成年你的玩乐之地了呀,一个小姑娘家,还能不能要点脸。”
这话任凭谁听了心里都会不舒服,但青墨并不在意,应该说没空理她,青墨朝戚子风扬做了个请的手势,说:“戚公子里边请。”
青琏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忽略,她气得大骂,“你们给我小心点,要是弄脏了我的厢房,我非扒了你们的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