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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听,什么叫劫道儿的出身,还手下特别的有准儿。
默默的帮蓉蓉爹点几根儿蜡,掬一把辛酸泪儿。
娶个女山大王做媳妇儿,兄弟一定过得特别不容易吧。兄弟威武,兄弟节哀。
正在如痴如醉陶醉在靡靡之音之中,满眼满脑子香腮,皓腕,玉足不能自拔的时候,突然响起了一阵如雷一般的鼓声。
全都给吓得一机灵,杯盘倾覆,好一阵乱。
鼓声骤然而止,紧接着就是铁琵琶的声音,继而是一群粗壮汉子雄浑的嗓音:狼烟起江山北望……。
雄浑激昂,尤其是最后那句让四方来贺,听到这一句的时候,天祐帝都不由自主的把背挺了挺,自豪。
然而还没听够,换曲子了,也不错:秦时明月汉时关……旌旗半卷出长安……守夜更比创业难。
这是在劝谏吗?天祐帝蹭的站了起来,将身边的美人给推了出去。
“来人,来人,去看看,是何人干的?”
“启奏圣上,此人当诛啊,居然敢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儿来惊驾。”
“慢慢慢”,天祐帝赶紧挥手,“王卿家此言差矣,人家是在劝谏,何罪之有,不但不能罚,还得重赏。”
黑灯瞎火的哪里去找人,早就做鸟兽散跑没影儿了。
人家不愧是打家劫舍的出身,干这种事情,果然特别的在行。本来远远躲着偷看的苏雨桐不由得再次感叹,果然术业有专攻。
“嫂嫂,你跟着我干什么呀?”
苏雨桐停住了脚步,感觉要坏,“不是讲好了吗,我帮你振聋发聩,你让我在你那里凑合一宿。”
“那可不行,万一我相公回来怎么办?你又不是没相公”,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的往后挪,“我们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的相公吧,嫂嫂晚安,明天见。”等说完,已经跑出了老远,苏雨桐想追都追不上了。
赌气的抱着膝盖蹲在地上啪嗒啪嗒掉眼泪,怎么就又让人给骗了呢。
“怎么了?”
一只温柔的大手抚在了背上,顺势靠了过去,“心情不美丽,让人给骗了。”
“谁,是不是陆川那个王八蛋,我生吞活剥了他,来人。”
揉揉眼睛,赶紧跳了起来,“别别别,不是他,是蓉蓉娘。”
“啊?”
指点江山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不知道是不是该放下了。
“哎,你怎么这么好骗,那女的响马出身,哪有半句真话,为夫跟你说什么你都不信,你怎么就那么信任她?”
“我不是以前觉得她率真可爱吗。”
“那现在被骗了呢?”
“呜呜呜。”求别揭老底儿了。
乖乖的跟着天祐帝回了寝帐,“那曲子是你教的吧?”
“我——。”
翻着眼皮怯怯的往后缩了缩。
“哎呀,承认也没事,我又不吃人。军中敢这么闹腾的一定是她,但是她又没那文采,朕猜的对也不对?”
赶紧垂首,这事儿不能深究啊,不能深究。
“圣上英明神武,真乃千古一帝。”
“少拍马屁”,一手捏住了苏雨桐的下巴,“咱们还有别的帐要算吧?”
咬了咬唇,默默的画了两个圈圈,“人家,人家,人家说。”
“谁说?说什么?”
“人家说大军出征,未见寸功,先斩大将不不太好呢。”
“哈哈哈哈。”天祐帝给气乐了,“谁说朕要斩大将了,朕今天要吃肉,挺进中原吃嫩肉。”
手已经不老实的滑向了苏雨桐的衣襟。
“不要。”
“嗯?”
“心情不好,没兴致。”
不搭理皇帝那危险的眼神儿,将咸猪手给扒拉开。
撒娇的扑进了天祐帝的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越想越不开心,你帮我去把她揍一顿呗。”
“这,这不太好吧,我这做大伯哥的,打兄弟媳妇儿,这个传出去好说不听,真不好下手,你不知道蓉蓉爹那个德行,护媳妇儿护的,亲爹都敢不认,真的。”
推开天祐帝,鄙视的勾了勾嘴角儿,“哼”,冷哼一声跳起来,跑进被窝,“人家的媳妇儿是媳妇儿,你的媳妇儿就不是媳妇儿了吗?
不管,你不帮我出气,别想碰我”,背对着天祐帝挥挥手,“晚安,我亲爱的充满仁爱的皇帝陛下。”
突然间很后悔呀,让那蓉蓉娘来照顾苏雨桐,简直就是一个错误,看看把我乖顺可爱的娘子给拐带成什么样了。
他突然恍然大悟,为什么过去说话都脸红的梅映雪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可不吗?跟着女大王做邻居朋友那么久,不学坏都难好像。
日防夜防,感情都是家贼捣乱,一跺脚,熄灯,睡觉。
大军一连行进了十来天,眼看就要到崇州了,可是两个孩子的影子都没有。
天祐帝那点儿贼心思也没有了,因为一表示苏雨桐就一甩手绢开始哭孩子们。
“快别哭了,你看你的眼睛哭的跟兔子似的,吃点东西?”
“吃不下,你说孩子们不会有个什么不好吧?”
“哎呀,不要胡思乱想了”,拍着苏雨桐的小手安慰,“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不是。”
嘴上这么说,天祐帝心里悲催极了,两个小王八羔子,等找到的,看不打烂你们屁股。
老子的幸福呀,全让你们俩熊孩子给搅合了,不然多好的跟娘子拉进距离的机会。也不知道到了那龙潭虎穴之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食不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