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变态的眼镜男拍了拍明魅的脸颊,“喂,听了这故事,居然还睡得下去?”
明魅只觉得很困,含含糊糊“嗯”了一声。
眼镜男起身,单手拖着躺在地上的明魅,前行数米后忽然停下。朝明魅打了三个响指,蹲下身与明魅面面相对。
明魅渐渐神志清醒,睁眼即看到对方被放大了几倍的脸,近在咫尺,连呼吸里的温热都直接扑到自己脸上。她下意识想要避让,可惜那人用钢圈把自己困在原地,稍微靠后就撞在钢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响,引得那人怪笑起来。
笑完,眼镜男神色幽深,忽而问道:“你喜欢白煅吗?”
她想也不想,摇头。双肩立刻被用力扣住,眼镜男眼神带着狂喜,还有她所看不明白的复杂情绪。明魅心中暗道:难道自己的心意,正中对方的希冀?但,为什么?
很快,她就知道了答案。
因为眼镜男狂喜中,打开了话匣子。“很好、很好!你要保持这种状态,一辈子都不可以喜欢他!因为,他是属于我的。”
那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异常沉静,明魅也注意到,他那一刻眼神里的狂喜、炽热被一汪温情完全替代。那才是真正喜欢一个人的表现。
反观她自己,对前男友冰暴,好像只是一场对自己命运的赌气,所以在他劈腿后,她才能那么平静地面对;对白煅,回想从认识到熟悉的种种,她说不出来和白煅相处、分开、再相处、又分开,为什么是一直平静的情绪。不思念、不留恋。
最后,是张璧。
她确定自己是喜欢他的。所以,才会为了那颗珠子,不辞辛苦经历到这里……
周围的禁锢被取消,眼镜男渐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临走前的话,却让明魅有些毛骨悚然。他说:“我喜欢白煅,从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欢了,如果发现你骗我,我不确定会怎么对你。”
她那时竟感到心虚,说:“等一下!”
他回头,藏在眼镜下的目光让人捉摸不透。
“你既然那么喜欢他,那就勇敢地去牵他的手啊!为什么要拿我们这种无辜的人来开玩笑?”她话音刚落,脖颈处就是一凉,眼镜男把手术刀架到她脖子上。
“你无辜?”眼镜男声音凉凉的。
难道不是吗?
眼镜男呵呵冷笑,“一直被人喜欢的那个你,难道从来都没有察觉到他对你的特别之处吗?你是木头还是石头?竟然跟我说什么无辜!就你,也配让他喜欢?他只是暂时被你蒙蔽,很快就知道你不值得他喜欢。”
明魅觉得自己两只眼睛打圈圈,圈圈又多又混乱。这是什么跟什么?
手术刀搁在人体要害部位,这样的威胁还没完没了了是吧?当她明魅就那么好欺负?要不是为了搞清楚那个孩童的声音是怎么回事,那颗珠子到底跑去了哪里,她才不愿意浪费时间在这种古怪的地方和这个明显是超级大变态的男人身上!
正准备采取措施,抢过手术刀来反制对方,眼镜男却自己收回手术刀,并且很快走得没了影子。
莫名其妙!
明魅摸了摸脖颈,除了一点点压痕感觉不爽,皮肉伤竟然没有,说明这个人是一个很好的外科医生,就算不是,至少也跟学医的有关系。瞧他那副阴阳怪气的模样,说不定是一个心理变态的心理医生。
显然,她的猜测是对的,没过多久就有一个穿着护士装的女人过来,要带她去休息。
摆明就是软禁,居然还说得冠冕堂皇,明魅呵呵笑了笑,趁女人不防备,给了对方脖颈一记手刀。那女人倒下前还不服气地瞪她,明魅只有悠悠回应道:“对不起了,我也是正当防卫。”
从女人口袋里翻出手机,明魅拨通了报警电话,几分钟之后,这栋大楼就被警察包围了。
看到刘传芳那张熟悉的娃娃脸,明魅忽然觉得自己此刻应该喜极而泣,但她没有。而刘传芳则直接给了她一个拥抱,让明魅有点受宠若惊。她再次发现,原来,被人触碰并不是一种无解的癌症,有朝一日,自己真的可以做到摆脱掉。
刘传芳交代同事送明魅回去,自己闯进了大楼。
站在门前的台阶下,明魅抬头。问心心理咨询中心几个大字,沉默地定在门楣上。那个眼镜男,外号二郎,问心的总经理,白煅的发小。
她收回目光,跟着警察离开。身后,一拨拨患者被解救出来。而此前,他们大部分正是曾经在圣光精神病院待过,后来来到问心,由问心继续心理方面的实验。
后来案子结了,刘传芳告诉明魅,问心的案子警方很早就在关注,近几年失踪人口增多,和圣光、问心的非法实验密切关联。直到看了新闻,明魅才知道,问心背后的投资人是白煅。白煅因为问心的非法经营受到牵连,这段时间正在接受调查。
“我,可以去看他吗?”突然听到这个消息,明魅心里有点紧。
刘传芳安排了这项工作,顺便问了一句,“你喜欢他?”
“为什么这样问?”
刘传芳挠挠头,“白家的人知道他出事,没有一个向我们申请见他,帝国大厦那边也没有派出一个律师,到目前为止,只有你提出来要见他。如果不是喜欢他,那就是他欠你很多债,你打算让他尽早还债。”
明魅一愣,突然咧嘴而笑,“没错,是欠了很多债。”
手续办妥,终于见到白煅。挺精神的一小伙子,没有胡子拉碴、神情疲惫,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