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清真寺。
“弟子明远,见过住持大师。”一个小和尚,头上还有着青色的头发茬,上面的结疤也是点上去没有多久,看上去还有着一些痕迹。
上手的蒲团上,坐着的是一个老和尚,那老和尚看上去慈眉善目,一个油光锃亮的大光头,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很久之前就已经剃度过得了,头上的结疤也已经是陈年老疤,如果不是身上金丝云锦的袈裟让这老和尚有了几分奢华的感觉,这还真能算得上是一个不错的大和尚。
“你的心乱了。”老和尚让小和尚在他面前双合十行礼,足足半刻之久,那小和尚身体是纹丝不动,定点看不出来有受了为难的感觉。又过了半刻之后,老和尚终于开口了,但是这一开口,就让小和尚本来纹丝不动的心,动了。
“阿弥陀佛,弟子只是在想一件事。”小和尚念了一句佛号,然后看着主持,目光炯炯,没有丝毫的敬意。他可是禅宗的人,呵佛骂祖的事情,禅宗的人可没少这么干,佛祖都不惯着还缺你这么个老和尚?
“噢?明远莫非有什么想不透的事情?不妨说出来,让贫僧参详一二。”老和尚和这间寺庙里其他的和尚颇有些不同,长的是肥头大耳,和供奉的弥勒佛有的一拼。
“主持大师言重了,只是小僧有些看不懂,为何有些我佛门中人,却经常做着一些自欺欺人,欺世盗名的事情。”小和尚目光如同一柄利剑,审视人心,那老和尚微微一愣,然后双眼有些如同火一样的东西燃烧了起来。
“不知道明远,此话怎讲?”老和尚眼中的火焰自然是被他轻易的遮掩住了,毕竟做了几十年的和尚还能混到方丈这种最高职称,哪能是一个随便就让别人看破的人。
小和尚明远手里一根禅杖本来是放在门口,此刻小和尚手一伸,那根禅杖立刻就飞到了他的手里,然后小和尚重重的在地面上一顿,咔嚓嚓,地面上几道裂口,延伸出去数米的距离,地下似乎传来了女人的哭喊声。那声音似乎在哭泣,又似乎夹杂着几分愉悦。
“方丈大师,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小和尚抬头,手里禅杖被他平举着,那种法相庄严,竟然比那个老和尚更加像是一个修佛有成的大师。
“这。”听着地下越来越清晰的女人声音,老方丈的脸是红一阵黑一阵。
“如果方丈大师没有说的,那小僧就要送大师前往西天,在佛祖面前亲自忏悔了!”那小和尚周身的僧袍如同被风吹起,一声声的异啸在小和尚周身响了起来,这不是小和尚发出来的声音,而是他的真气破空而出撕裂了空气发出来的裂空声。
“既然你都发现了,那你就留下。波若掌!”那老和尚忽然双眼闪动着几分怨毒的光芒,本来的法相庄严全都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种让人看着胆寒的怨毒。
小和尚看着他摇了摇头,似乎在叹息着什么。然后手里的禅杖凌空劈下,状若压顶,泰山崩塌莫过于此,天倾地覆人力如何能挡?
三炷香之后,
小和尚领着十余个衣衫不整的女子离开了这间寺庙,然后寺庙里火光燃起,据说后来这座庙的原址上,又修了一座寺庙名字还叫做清真寺,只是里面人也换了。
“多谢大师救命之恩。”那些女子一个个都是年轻貌美,有一个还是本地的大户人家的小姐,被这些僧人看上,拉到了密室,最后家人寻找无果,只能是不了了之。
不过还好,那和尚到是来得及时,这个少女还没来得及被侮辱就被救了出来,只是终究没有太大的意义,这个时代,已经没有了这些女人的容身之所,无论你是否是有意,只要你**于人,你就已经是不贞的了。
小和尚带着那个少女回去,找她的家人的时候,没有看到,被他救出来的其他女子,或是跳崖,或是上吊,还有的直接就回到了那间毁了她们一生的寺庙,伴随着那熊熊的大火,一起化为了灰烬。
这到底是谁的悲哀?没人能够说得清楚。这个世界始终都还是有些人,有些事,不是能够说得清楚的。
“水施主。小僧幸不辱命,已经将小姐救了回来,施主放心,小僧赶到的时候,小姐尚且安好。”小和尚看着那个富态的员外打扮的中年人,很平静地说道。
“爹,呜呜呜。”那个一路上,一言不发的少女在看到中年人的时候,扑到对方的怀里就哭了起来。
那员外又是哄,又是劝,最后还是那小和尚看不过去,伸手点了那少女的睡穴,让少女沉睡过去之后,才对着那中年人说道:“令爱此刻遭逢大难,虽然被小僧救了出来,但是大悲大喜之下,人终究还是受了一些刺激,小僧方才点了令爱的穴道,此刻想必应该已经睡过去了,还请员外令人将令爱待回房中休息。切记在她自己睡醒之前莫要呼唤,否则恐怕会对令爱的精神有所损害。”
“是是是,多谢大师。不知道大师在何处落脚,水某这里还有些东西要送与大师作为感谢。”水员外是沧州的大户,此刻说要感谢,自然是少不得金银财宝,虽然说是写个俗物,对方出家人未见得会喜欢,但是出家人也是要吃饭的,而且水员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能感谢不是吗。
小和尚明远手里的禅杖被他放到了地上,然后双手合十,对着水员外说道:“小僧只身一人,倒不用员外的钱帛。若是员外有心,不妨施舍一些于此间的穷苦人,而且小僧听闻山西已经是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