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倩将封靖拖到椅子上,让他坐稳。
封靖抬头望着她,她的心脏又开始狂跳起来,脸颊泛红,最后没把持住,慌乱的站起来说道:“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一会我同事会过来做笔录,麻烦你配合点。”
封靖两眼直直的盯着她,向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姚倩一转身,没有回头,心里骂道,没良心的sè_láng。在十来米处,姚倩跟她同事打了声招呼,回头看向垂着头的封靖说道:“等他心情好点后再过去做笔录吧。”
男同事点了下头,道了声没事的,仿佛在安慰她。
姚倩有点恋恋不舍的转过头去,但转过头后,没再回头,又成了个冷艳的女警官。
大约两个小时后,徐爱谊从手术室里被推了出来。医生拿着一个蓝色文件夹边翻越着边问,谁是伤者家属?封靖上前一步,正要开口,吴叔先开口了:“我是我是,我是她叔叔。”
医生瞥了眼封靖,然后将视线落在吴叔身上,说了句跟我来吧,大步向前走去。接着吴叔也瞥了眼封靖,跟了上去。
没走出两步,医生站住脚跟,回头看这个满身沾满鲜血的少年,身子不禁的打起冷颤。口抖擞了起来:“你,你是那个‘幽灵’?”
幽灵是什么?或许它就是灵魂的幻化,或者精神的幻化,如同唯心主义者认为的鬼。
鬼,封靖自然不是,所以他疑惑地看着微颤着的医生。
女人跳楼那天,医生亲眼见着封靖从墙角消失,他的害怕就是从那时开始的。他躲到吴叔身后,问吴叔:“你看见了没?”
吴叔说:“看见什么”
“人,不,幽灵啊!”
身旁的护士见医生突然惊慌起来,过来关心的问:“刘医生,你怎么了?”
医生拉过护士,指着封靖说道:“你看见了吗?那个人。”
护士疑惑的顺着医生指去的方向往封靖瞧去,点了点头:“看见了啊,怎么了?”
医生先是一愣,然后扭过头去看吴叔,眼睛睁得老大说道:“你们都能看到?他就是昨天女人跳楼的时候在墙角里出现又消失的人。”
护士听后,先是一愣,重新抬起头来望向封靖,眼神有些呆滞,好像正在回忆起什么。接着脚步不由得向后退去,好像在害怕些什么。
这时,远处走来从事故现场赶来的记者。护士转身向记者迎着上去,将她知道的一切告诉一脸疑惑的记者。
吴叔向封靖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但封靖像个看不明白手势的孩子,向着徐爱谊被推走的方向走去,完全不在意吴叔的指示与旁人异样的眼神。
“医生,你们看错了,那是我侄子。”吴叔有点无奈的回过头来,扬着嘴角,与医生解释着。
医生先是一脸狐疑,接而瞧见大伙向他看来的眼神,站直腰,拉了拉他的白褂,哦了声,转身向前走去。与记者擦肩而过时也不瞥他一眼,仿佛一下子高端大气上档次了。
吴叔向封靖走去的走廊眺去,已经瞧不见封靖的身影了,就在这时他的唇角不由得微翘了下,但很快又消失了。他转过身去,瞥了眼正在跟护士交谈着的记者,跟随在医生身后。
徐爱谊的手与脚都打着石膏,脑袋缠着一圈圈的纱布,仍在昏迷中。封靖在病床旁坐了下来,看着徐爱谊仅存的半张脸,目光呆滞,仿佛是个没有意识的人。
不一会儿,病房外挤满了被“幽灵”吸引来的看热闹者,但他们只能寻找人缝再透过门扇的玻璃窗往里瞧,因为站在门外的四个保镖很是尽职。
吴叔拿着病例和一些药物从远处走来,四个保镖很识相的将人群捅出一条通道,好让吴叔光明正大的走到里面。
吴叔一进来,瞥了眼封靖,将视线留在徐爱谊的半张脸上,轻声说道:“脑袋缝了八针,手脚都骨折了,明天动手术。”说完,拉来一张凳头,在徐爱谊的另一旁坐了下来。
封靖哦了一声,将视线转向自己骨折的手腕上——已经是只完好的手了。
他站了起来,抓过徐爱谊打着石膏的手,试图捏碎石膏,帮徐爱谊治疗。
吴叔连忙起身,将他推开,喊道:“你要干什么?”
外面的天已经暗了下来,封靖沉默着,别过头去望向窗外的天。
黑色是安静的,医生是安静的,病床上躺着的人儿也是安静的……
一切都是那般的安静,他封靖有什么特权给它添点喜气的氛围呢?他重新拉过凳头,在徐爱谊病床边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徐爱谊熟睡的样子。是的,她只是熟睡罢了。
吴叔见封靖这个小白脸没再做出别的事儿来,瞥了眼门扇后面的保镖,也重新坐了下来。吴叔像真的是徐爱谊的叔叔一般,偶尔坐下去看看徐爱谊,偶尔走到窗边望向这座繁华的都市,像在担忧些什么。
……
待到半夜,吴叔的担忧来了,徐爱谊的父亲徐伟从东城赶了过来。一瞧见女儿的半张脸就一脸沧桑,吐着粗气,似乎下一刻就要拿刀砍人。
吴叔招手,示意封靖给徐伟让坐。
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他的内心是怎样的呢?除了叛逆便是唯我独尊了。或许叛逆跟唯我独尊是同义词。
封靖将吴叔看成透明人,丝毫没有动的意思。吴叔连忙走了过来,试图去拉封靖,徐伟竖起手掌,接着吴叔就低着头退到一旁。
与徐伟一块来的还有阿成,徐伟站到封靖身旁抚摸着女儿半张脸时,阿成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