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靖醒来时,藏经阁还是一片黑暗,太阳还没有爬上屋顶,未能从那蓝纹玻璃窗映下来。他听见了房门被推开,走进俩拿着扫帚的师弟。
俩师弟见封靖在里面躺着,先是一愣,然后叫道:“师兄。”
虽然东城高校人数不多,但藏经阁非绝对开放,只有张凡允许的弟子才可以进去,所以夜里会将门锁上。
门锁着里面怎么会有人?因此俩弟子先是一愣,紧接着想起封靖的能力,便不为意,打扫起藏经阁。
封靖应了声,没多在意,他除了跟苏蓉好外,跟别的师弟师兄并没有过多感情,因为他们都像师父张凡,一本正经,总是一副隔人千里的表情。
封靖在书架上游走着,偶尔拿起一本瞧两眼,又放回去,似乎是在打发这无聊的时间,又似乎在寻找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愿面对徐爱谊,他只想时间过得快一点,然后去看他的蓉儿。
藏经阁里的书封靖看了很多,大多都是讲做人的道理。这样的书看到了,总会有反感,例如心头偶尔会来一句——说得容易可做起来呢?
去了东城中学,封靖也想做个好学生,可周围人对他的看法又是怎样呢?冷漠歧视。
所以,做人的书他觉得不用看太多,自己到外面走一遭便能悟到了,然而所悟的跟书中又是两样。
藏经阁里除了怎么做人的书,还有教科书,修炼书籍等等,但最重要的还当属师辈近两百年来的总结笔记,那是精华中的精华。封靖不是个怎么爱看书的人,但那些精华他却全看了,尽管不知里面讲了什么,这就好如他在东城中学一看书就范困,可老师讲的他全听了,尽管不知在讲些什么。
考试靠的是死记硬背的记忆力,那练武靠的就是资质了,能成为天青峰的三十八名学生之一,必有他的过人之处,例如孙武、林霖、许冬等等。
天青峰提倡的不是大众化,而是个性化,只做自己,发展个人所长,呃……师辈人的精华就各取所需了,除了封靖外就没有人不懂装懂了,不会像他不知讲些什么还要稀里糊涂的去看。
封靖记得两年前,他看过一本没有署名的笔录,里面记载着灵气,妖气,魔气,还有煞气。是的,他想找回那本笔录,然后看看里面对煞气的描述,他可不愿他的蓉儿跟姚倩一样,无声无息的死去。
在藏经阁里他转了一圈又一圈,终没找到那本小册子,仿佛它长有脚一般,躲着他。
不知找了多久,李高生走了进来,师父张凡要他到养心阁一躺。
封靖应了声,回头往书架扫了一眼,有些不舍的转身出了藏经阁。
养心阁比藏经阁还要简陋,空荡荡的一个屋子,大概有五十多平方米。可却一览无余,没有桌椅,没有书架,也没有梁柱,有的仅是门对头的一个大“禅”字。
大“禅”字挂在这空荡的屋子里,一瞧去,不用多言也不用深呼吸,片刻间都能让人心平静下来。
大禅字下并排坐着梅芳张凡和朱清三人,他们三人前面坐着六个弟子,均盘着双腿,闭目养神。
天青峰的宗旨是发扬个性化,养心自然就成了选修课,觉得心不够宁静的早晨就来这坐坐。
封靖轻手轻脚走了过去,没有叫人,在边上找了个位处,盘起双脚,闭上双眼。或许他真的该静一静了,尘世繁华让他迷失了很多,被情感物欲左右。
可封靖刚坐下不久,便有人拍他的肩膀,他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师弟向他抖了一下头。他顺那头抖去的方向望去,张凡朱清梅芳三人正往外走。
他明白师弟的意思,向他点了下头,起身轻手轻脚向外走去。
出了养心阁,向西而行,百来米外是梅芳的住所。那是一栋两层的简陋房子,跟其他建筑没什么特别,若偏要说不同的话,那便可以随意吹风了——房子建在平地的边上,再往外是一个陡坡,连棵树都没有。
“进来吧。”梅芳推开门,对一旁的封靖说道,“昨天你说的女人应该是这个女人。”
“什么,师叔您是说姚倩姐没死?”听着梅芳的话,封靖又惊又喜,刚才的修心完全无用。
“姚倩姐,你跟那女人很熟?”梅芳一脸疑惑,她从没听兰玉汇报过封靖跟那女人的情况。
“嗯。”封靖微微低下头去,不禁的想起与她暧昧的情景,“有点熟……她在哪?”说罢封靖的头抬了起来,恨不得当即瞧见她。
梅芳往张凡瞧了一眼,推开房门。那是一个兰玉的房间,有女人的衣服,梳妆台,抱枕,大熊猫……若没有人,有再多的东西,那也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
封靖瞧着窗下的单人床,一脸疑惑,问道:“人呢?”
梅芳向封靖瞥了眼,十指相交,然后作力张开,瞬间床上显现出一女人。那女人正是姚倩,此时她脸色苍白,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封靖三步并作两步走,一下子来到床前。他叫了两声姐,不见回应伸手去把她的脉。可手刚碰到她的手腕,他的身子不由一颤,缩了回来。姚倩死了,他摸不到她的脉搏。
看着封靖发愣的神情,梅芳走前来,说道:“他跟苏蓉不同,没有相抵的真气,煞气会侵蚀她的身子,使其寒冷至死。师叔没有与煞气相抗的真气,救不了她,但她并没有死。”
“没有死?”封靖并不明白他梅师叔的话,人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特征,怎么会还没有死。
梅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