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级很快批准了王平国的请命,而且由他带队潜进村子——屠村。
来到村子外围,看着前面一片漆黑的村庄,王平国倒吸一口气,带上耳麦防毒面具等,手一笔划,说道行动,便开始潜进村子,开始了一场类似对敌军的屠杀。
然而,他们在早晨还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平民啊!什么时候变成了敌军,又犯什么国家大罪,要被那般屠杀殆尽。
一枪一个爆头,王平国越扣动扳机,神经越是兴奋——那都是他们叔叔婶婶,兄弟姐妹啊!但他是个出色的军人,绝不会流泪,也不会松动扣动扳机的手指——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的宿命。
一路屠杀而来,王平国愈是失望,因为他看到的全是丧尸,竟然没有一个无恙的平民。接近他家时,他的脚步放缓了,寄全部希望予自己的家人。
可当他看到门口刚生育完的妻子,他整个人酸软了。
王平国脱下防毒面罩,愣愣地看着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的妻子。
凌然表哥在他身旁的喊他队长,叫他名字,但终不见他有所反应。王平国还是动情了,在执行任务中。
他的妻子向他扑将过来,在他手臂咬了一口,正要往他咽喉咬去时,砰,一声,王平国的妻子被爆头了,扑在王平国身上,一动不动,鲜血喷了他一脸,顺着脸颊往下滴落。
眨眨眼,他的眼睛湿润了,但终不知那是鲜血还是眼泪。
凌然的表哥伸手过来要拉他,他却一动不动,直至他听见屋里传来小孩的啼叫声,他才回过神来,掀开妻子,往里跑去。
屋内一片漆黑,只有床榻处窗户边,映射出一块淡银色的月光。而那啼叫的声音便来自那处月光旁,走前一看,被褥包着一个婴儿。
看见婴儿的那一瞬,王平国什么都没想就上前去抱她,可凌然的表哥拉住他,要他谨慎。他能听这个杀他妻子的人的劝告吗?王平国甩开凌然表哥,倾身上前抱过婴儿。
婴儿看见这个满脸鲜血的男人,当即笑了。王平国不由得一愣,但却没有过多的猜疑,唇盖在她额头上,也笑了。
丧尸也有仁慈?有的,王平国自欺欺人的给活在丧尸堆里的女儿找了个借口。
救出女儿后,村民已被屠杀殆尽,接着命令一下,放了一把大火。
放火的原因或许有三,消灭“病毒”,毁尸灭迹,找个意外的归因。
不管怎样,那个并没有犯什么大罪的村庄,一夜之间在东海市消失了。后来,人们称那件纵火案为悬冤案,可并没有个人或机构对那件案作过深究,仿佛很有默契一般。
解救出来的王静琼经过多方检查,以没有任何异常为结论,送还给王平国。可王平国是个军人,没有过多的时间照看女儿,同时,也不愿女儿生活在一个单亲家庭中,于是将王静琼送到了阳落村亲戚家寄养。
王静琼从小至大,并没有人告诉她来自哪里,似乎也没人知道他来自哪里,除了她那在北方工作的养父养母和王平国,因为她养父养母说女儿是外面工作时生育的,瞒过了整个村子。
王静琼本来不叫王静琼,自那场悬冤案后,她才叫王静琼,因为她在被救回来后变得异常安静,又因皮肤雪白犹如美玉,她的父亲王平国才给他取了这么个名字。
发生的一切,凌然的表哥都在场,所以,王静琼绝对是王平国亲生的。
凌然表哥在一次失意醉酒后跟凌然说起这事,待他清醒过来时,再三叮嘱凌然,此事事关重大,不能道出去,要不会惹来杀身之祸。同样身为军人的凌然,自然知道其中道理,所以,他定然不会直面回答英俊青年的话,将事情原委道出来。
“应该是吧!要不不可能这般大动干戈!”凌然回答道。
“哦哦,但我不这么认为,我倒觉得那女孩只是首长找的一个把子,让目标自投罗网。”
“嘿嘿,你这样说首长未免太阴险了吧!”
“哈哈,不是我阴险,是首长太阴险了。”
“不怕我向首长打报告?”
“你会吗?首长可不喜欢这样的红人。”
“呵呵……”
……
两人闲聊了起来,似乎刚才的谈话一点都不严肃,包括对待不远处住院部里的那个青少年。
嗡嗡……
天还没亮,或者说货柜里的天永远不会亮,案桌上的手机振动了。
英俊青年的目光从显示屏移向边上的手机,瞟了眼,眉毛微蹙,叫道:“凌然,凌然,快起来,首长的电话。”
本还不愿起来的凌然,一听首长,像僵尸突然直起身来一般,从冰凉的货柜上直起身子,探过身来,取过案桌上的手机。
“首长。”
“封靖怎么样了?”
凌然向英俊青年摆了下手,英俊青年一眼便瞧出他的意思,比了个跟昨晚一样的手势。
看着英俊青年的手势,凌然说道:“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劳累过度,还在昏睡中,今天应该能醒来。”
“那行,在他没有醒来之前,别让可疑的陌生人接近他。”
“是。”凌然应答,但随着他有些迟疑的叫道,“首长……”
“还有什么事?”
“那个……我们的目的是什么……那个……手下的人都在琢磨着这事儿,看不到目的的任务他们的积极性不高。”
显然,凌然找了个最好的挡箭牌,然后拿着它履步前进,寻求自己的积极性。
王平国有些为难,长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