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靖沿着道路走了四五百米,见身后跟来的人折了回去,他便停下了脚步,原地坐了下来,双手抱头,一副苦闷之态。
怎么了,一切到底怎么了?
最近的他常常丧失的三观,在那恍惚之间只有*与杀戮,是的,他成了野兽。
“姐夫,对不起。”
突然一个声音从侧面传来,封靖不由得一愣,别过头向黑暗处望去。是的,刚才他并没有觉察到王锦辉的走近,他太苦闷了,以至放松了警觉。
“哈哈哈……”封靖苦闷的神情一下子风消云散,摆了摆手让他坐到自己身旁。
被他那一笑,王锦辉冷不丁的打了一颤,但还是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既然是自家人,说什么对不起呢!”封靖伸过手去,轻拍了下他的肩。
瞧着友好的封靖,王锦辉紧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咧开唇笑了笑,但并没有说话。
“不怕我吗?”
“怕,怕什么?”王锦辉耸了耸肩说道,“有小舅子怕姐夫的吗?”
“哈哈,要是被你姐听到,她非打死你不可。”封靖哈哈作笑,“不过,我喜欢。”
“她为什么要打我?”王锦辉随口说道,可突然又想起什么,惊道,“你还没有把她办了啊?”
封靖一下子愣住了,瞪大眼看着身旁的小舅子,说道:“你小子,很希望我把你姐给办了啊?她才十六,有你这样的弟弟么。”
“昨天晚上你们……那倒不是,你跟我姐交往多久了?”
“来这里的前一天!”
“啊!你们交往一天,她就把你带回家啊?”王锦辉惊道。
“嗯,怎么了?”封靖疑惑着说道。
“这个sāo_huò,好像没见过男的似的。”
“喂,怎么说话的?”封靖的脸色一下子黑下来,挑眉说道。
“不是。”王锦辉突觉话说得有些过,改口拍起马屁来,“不过遇到姐夫就不同了,这叫一见钟情嘛!”
“这话我喜欢。”封靖说着沉默了,抬起头往昏暗的天际望去,仿佛对上天倾诉,“你姐给我的感觉……怎么说呢,很特别,仿佛我们上辈子就在一起……我爱她。”
“呕——”王锦辉一副呕吐样,一副极其厌恶的样子。
“我说错什么了吗?”封靖别过头来,瞧着王锦辉说道。
“没有。”王锦辉摆手道,“说得很带劲,你是怎么认识我姐的?”
封靖又重新转过头来,望着昏暗的天际,身体往身后的小山坡靠去,幽幽地说道:“在同一所学校里,她看见我,我看见她,就这样我们认识了。”
看着深沉的封靖,王锦辉没有再次作呕,反而也深沉起来,诉说起自己的事,包括今天打架的事儿。
在昏暗的夜里,彼此看不清彼此的脸容,两个男人打开心扉交谈着,仿佛是多年未见的挚友。
当警车经过的时候,他们才作了分别。
王锦辉回到家时,警察已经到了他家,一屋子十几人,有他二叔等亲戚,也有村干部若干人,而王静琼则低着头蜷缩着身子坐在他二叔身旁。
警察对他们姐弟俩的问话,直到中年男人到外面接了个电话后才算结束,然后他们匆匆的离开了。至于为什么那么着急的结束问话,没有人知晓,二叔和村长等人相互对视好久之后,才各自散去回家。
待所有人离开之后,王锦辉坐到他姐身旁,轻声问道:“姐,你没事吧!”
王静琼终于有了声响,但却是抽泣的声音,酝酿好一会儿,才抬起手来抹了把眼泪,然后转身捶打着王锦辉:“都怪你,你答应过我什么?”
“喂,你看见我打他了吗,我是被打的好不好?”王锦辉强辩道,但却任其她捶打。
在王静琼到城里念书时,王锦辉答应过他,不再打架,可今天不但打架,还把事情闹得特大,差点把人给打死了。
“以后我该怎么办啊!”王静琼捶打累了,坐到一旁低沉地说道。
“你们不是没有那什么啥嘛,你还怕嫁不出去啊!”王锦辉挑眉调侃道。
“啊——你去死。”突然,王静琼像疯子一样,狂抓脑袋。
“姐,我饿了。”
“滚。”
“那我说我姐夫饿了呢?”
王静琼猛地抬起头来,瞪大着眼睛看着弟弟,问道:“他没走?”
“你说呢?”王锦辉扁着嘴巴说道,“他能去哪儿?”
“哦,对。”王静琼忽地想起什么,猛地站起身来,往厨房跑去。
“姐,你做什么?”
“给他做两个荷包蛋。”厨房里的王静琼应道。
“唉!果然是女儿的胳膊肘向外拐。”王锦辉长叹一口气,靠着沙发说道。
封靖不能回家,又没有亲戚,不呆在这里,他还能去哪呢?再说,他答应过他,会保护她。
风餐露宿,对于封靖来说并不算什么,修炼的时候受的苦不知是这个的多少倍,所以一夜过来,封靖的精神面貌依然良好。
清晨的阳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泻到他脸上,促使他睁开惺忪的双眼。他抬起头,看着眼前静美的景色,聆听着小鸟的鸣叫,他静静的靠着小山坡,回忆起他和王静琼在一起嬉闹的时光,不由得抽起唇角。
不知过了多久,村子的方向传来谈笑声,那是到镇上上学的中学生。
他们在谈些什么?封靖远远的听到,他们在谈论自己,例如说自己是妖怪,例如问自己是什么人,再例如自己跟王静琼是什么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