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对你自己说不更加合适吗?”鸿钧,更确切些说是强占了鸿钧身躯的天道不咸不淡的反驳着:“帝俊,吾赐予你重生之机遇,不是让你拿来对付吾。”
“你确定是你赐予朕的?”帝俊闻言,气得胸膛起伏不已,忍不住嗤笑道:“末日后发生了什么?你把我和鸿钧送到末日世界是为了什么?天道,你觉得朕傻逼吗?”
昔年末日箴言“勿周而复始”一词尤言在耳。之前那种种:无种族偏见,息稚子之怒,花开百家”不过是为了强调最后一句罢了。
天道是讲究平衡,可它平衡的目的是为了能更好的运转下去,时间的齿轮永远在向前,渡过的每一天都能成为新一天的历史。
如今,他利用三清与祖巫造人,霸占西方佛教教廷,扶持人族发展,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在平衡。
可他这种甚至放弃从前恩怨的平衡,不是为了能渡过每一日,而是让某个时间点能无限的外延。换句话说,他把时间点卡在圣人时代来临后鸿钧成圣这一区间,从原本只要万年的时间,用尽一切心机的去延长,一万年,两万年……甚至还想让鸿钧永远合不了道。
但作为天道,就像后世的程序一样,没有七位圣人出的必要充分条件,他就出现了bug,程序无法走下去。
无法走下去,自然就会狂暴了。
从伏羲偏执狂般的追着三清索要因果,剃鹿蜀毛发,他就不断的在深思,如今见这天道不请自来,一切疑惑便有了丝头绪。
帝俊边注视着被天道控制的鸿钧,眼角余光若有若无的往门后的魔宫望了一眼。
他恐怕还真当昏君了,都破山门了,还入不得其内。
“傻。”天道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但话语却是毫不客气的带着丝丝洋洋得意:“你喜欢鸿钧,明知鸿钧默许十日同出,历经鸿钧见死不救,难道不够傻吗?”
闻言,帝俊浑身羽毛唰的竖立起来,熠熠闪闪,眼眸眯起,定定的盯着天道。
感受着周遭温度瞬间升高,天道神色淡漠着,娓娓道来:“鸿钧怀陆压,不过消之前的那段因果罢了。”顿了顿,语含怜悯自意,天道以掌握全局的笃信,解析着:“你历经末日,不过让尔知晓三足金乌一族的罪孽,身怀内疚罢了。”
“你在转移话题?”帝俊眼眸闪着怒火,竭力克制着最后一丝神智,眸泛寒光的瞪向鸿钧的躯体。
“明人不说暗话,你的野心实在太大了。”天道忽地眸子一闪,语调诡异的扬起了一分:“吾要的不过是一份平衡,是气运此消彼长的运转下去。吾本已经够仁慈了,纵容着天庭律法的修建,人族气运的改变……可你却愈发蹬鼻子上脸,分散气运,勾引鸿钧迟迟不发鸿蒙紫气,乱了圣人之位,乱了这世间的法则!”
“朕……”帝俊刚想反驳,忽地一道玄雷直挺挺的朝他劈来,还没等他有所反应,紧接着便是煞气呼啸而过,无数的崩腾的黑雾裹着他硬生生的往后退了一步,霎那间,只听得耳边传来一声怒骂:“去找弑神枪!”
弑神枪:魔尊罗睺伴生至宝,先天第一攻击灵宝,乃是混沌青莲之茎汇集混沌中最凶戾之气所化,甚至可杀死圣人。
帝俊脑海拂过简介,身子不由一僵,隐隐的有种不好预感。但此刻情况危急,不容他多想。
努力的适应了眼前黑暗的氛围,帝俊揉着有些发闷的胸口,引出一道太阳真火,朝煞气最浓郁的地方飞速前进着。
越往里走,煞气愈发猖獗,甚至还一度吹灭了太阳真火。帝俊不断的催动法力护住自己,以河图洛书推演着煞气较少的路径。
计算着脚下的行程,帝俊推测着大概走了二十个小时,终于感受到了一股戾气,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当帝俊当使出全力一把火喷开眼前的黑雾之后,整只鸟生都懵逼了。
眼前一个等身高的白玉雕像,手持弑神枪,威风凛凛的立在黑莲之上。
若单单一个雕像也就罢了,但问题是这雕像神采飞扬,眸有光,栩栩如生是鸿钧。
夭寿了,鸿钧!
帝俊定睛再望了一眼,才失神笑了又笑,但因戾气所困,笑声中带着些喘息。咋一看与鸿钧相似,但仔细一瞧,却还是能辨认出不同之处。此玉雕剑眉挑起,透着股桀骜不驯的邪气来,一身衣裳也是追求纷繁复杂华丽至极。换句话说怎么中二怎么来!
“鸿钧你这分尸倒是来头不小啊。”帝俊感概了一句,眼睛定定的看着那通体乌黑的□□。
那□□周身萦绕着不少浓黑实体化的戾气,但是在着四处阴暗的光线下,帝俊觉得自己视线被牢牢的吸引出。那种乌黑之色,像是能吞噬一切黑暗,又包容一切污秽,仿若黑洞一般。但还没走进一步,其散发出的杀意便让人不寒而栗。
若非知晓了此物乃与恶尸有缘,帝俊觉得自己见到弑神枪也会下意识发憷。但想想那中二的恶尸,念叨一句物随其主,也就各种释然,毫无压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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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帝俊指尖触碰到弑神枪的那一瞬,在外的鸿钧竟如着魔中邪被拍中太灵盖般,猛吐了一口血水。
身体受到重创,先前趁着鸿钧分神占据躯体的天道不可置信的惊愕了一声:“鸿钧,你本体竟然沾魔气!”
鸿钧抬袖擦口血水,活动活动筋骨,眼中透着煞气:“本座最讨厌的就是被夺舍!”
想当年恶尸联合其他两尸窃居他身体,他都毫不留情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