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多少人和你们住在一起。”雷铭压低声音问着钱小沫。
“只有我们家和连荣麟。就连医护人员也是住在另一栋小屋子里。”
雷铭皱了皱眉。“除此之外。还有沒有其他的度假小屋。”
钱小沫摇了摇头。“沒有了。连荣麟说这座山是他们家的。所以只有他们祖上盖的这两栋而已。”
雷铭搂紧了她。眉头越皱越深。心里揣测着。难道会是连荣麟。
“在黑夜里永远不会有人能看透我。你们也不例外。”声音再度响了起來。
雷铭不屑地一声冷笑。“只会利用黑暗做掩饰。畏头畏尾的人。有什么值得猜的。”
“雷先生口气不小。第一时间更新希望下一秒。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來。”
雷铭还沒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身边忽然传來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踩过枯草和树枝的声响。而且这个声音。不是一个方向。不是一个人。倒像是一支“队伍”。
钱小沫越发抓紧了雷铭的胳膊。飘渺的夜雾间。忽然走出了十五六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迈着整齐划一的脚步朝雷铭和钱小沫一步一步逼近。将他们团团包围了起來。雾色太浓。钱小沫看不清他们的模样。只觉得他们手里拖着什么东西。
直到钱小沫看清他们穿着一身素黑的大衣和脸上的面罩时。吓得脸色苍白。就好像眼前漂浮着恶鬼似的。而雾色渐散。月光扑朔之下勾勒出他们的身影。钱小沫猛抽了一口冷气。他们手里竟然握着一把把狭长的砍刀。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雷铭怒吼着。将钱小沫护在了身后。
“瞧瞧。我们的客人吓成什么样子了。”
声音再度响起。可是雷铭不知道这个人在不在这群人之中。他辨不出方向。
“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雷铭恼怒地低吼着。
“我们想要的很简单。你身后的这个女人。”
钱小沫的身子猛地一抖。他们居然想要抓她。可是她平时哪里招惹了这么一帮人啊。
雷铭冷笑着。“想要带走我的女人。第一时间更新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什么。钱小沫惊恐地望着雷铭的背影。拼命地摇着头。
“想要跨过你的尸体。很难吗。”
雷铭趾高气扬地一声冷哼。“那你首先得把我变成尸体。”
声音沉默了很久。“……我一定成全你。”
“不过……”雷铭忽然转变了语气。“在我死之前。你好歹得让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抓走小沫。抓走小沫后你们又想做什么。”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雷铭挑了挑眉梢。有一搭沒一搭地故意说着什么。钱小沫原不懂他为什么要说这些而不是想办法脱身。第一时间更新现在才注意到雷铭背在身后的手。忽然从衣服里慢慢地掏出了一把手枪。
手枪。天啊。钱小沫瞠目结舌。雷铭的身上怎么会有手枪。
他怎么会把手枪带在身上。他疯了吗。
钱小沫下意识地拽紧了雷铭的衣袖。眉头皱得和她的心一样紧。
不管雷铭是不是为了自卫。一旦开枪的话。就沒有回头的余地了。
钱小沫浑身都冷透了。不住地发抖。她心里明白。雷铭更明白。
可是眼下。他们以寡敌众。对方來势汹汹。手里还有武器。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他们若不开枪的话。根本不可能活着逃出虎口。这是唯一的路。哪怕走出去之后还是一条死路。雷铭也要先保住钱小沫。
“雷先生。不用再拖延时间了。你浪费这么多口水。是想等救兵。我也听够了。在这荒山野岭。死一个也是死。死两个也是死。我就成全你们去地下做一对亡命鸳鸯。”
那人的声音里带着明显讥讽的嘲笑。肆无忌惮又骄傲自大。仿佛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雷铭趁他发声大笑的时候。一把抓住了钱小沫的手。不等那人下达指令。雷铭忽然抬起手臂冲天扣动扳机。。
砰。。
一声刺耳的枪响。风起云涌。落叶翻飞。群鸟乍起。惊动整座山都在颤抖。
正在寻找钱小沫的连荣麟忽然听到枪声。整个人立马都失去了血色。
他立刻吩咐留下一个保镖保护钱家人。自己抓起木屋里的猎枪。带着两个人。寻着枪声。立刻踏着满地的夜色冲了出去。和夜间猎手一般的身手敏捷。只是他的一颗心。完全不受控制地跳出了嗓子眼。
朦胧的月色又隐在了浮云后。树林里的黑暗又浓稠了几分。
雷铭开枪示意的那一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大家都被他的枪声震住。以至于几乎所有人都抱着头蹲在了地上。雷铭趁机带着钱小沫和两个人扭打了起來。然后逃出了包围圈。身后的那群人回过神來。立刻穷追不舍。
黑夜里。都还能听见变声器后那个焦躁愤怒地声音。“给我抓回來。给我抓回來。”
“别跑。”
“站住。站住。”
雷铭牵着钱小沫头也不回地朝前跑。她穿着拖鞋踩在山路上根本跑不动。
“啊……”
钱小沫一声尖叫。脚下被凸出的树根一绊。整个人都扑倒在地上。拖鞋也掉到了一边。
“小沫。”
雷铭着急地扶着她的肩头。“怎么样。摔伤了沒有。”
“我……不要管我了……你快走啊。”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背你。來。”
雷铭看了眼身后还沒有人追上來。抓着钱小沫的手腕赶紧